关注贫富差距,以促进社会平等为己任
在2008年经济危机的前三十年里,大多数经合组织国家的贫富差距扩大了。这发生在大衰退之前,各国正经历一段持续的经济增长时期。此后全球有两亿人失业,经济增长前景黯淡,里程碑式的2008年经合组织报告《日益不平等》(Growth Inequality)显示,大多数经合组织国家的贫富差距一直在扩大。三年后,不平等已经成为决策者和整个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经合组织2011年的新研究《我们的立场分歧:为什么不平等持续上升》(Divided We Stand:Why Inequality Keeps Rising)揭示了大多数国家的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但是经合组织也表示,不平等加剧的趋势并非不可避免,政府可以也应该采取行动。持续强劲的经济增长使新兴经济体帮助数百万人摆脱了绝对贫困。但是,强劲的经济增长所带来的好处并没有实现平均分配,收入不平等进一步加剧。《我们的立场分歧:为什么不平等持续上升》重新审视了这些问题,并揭示了许多令人惊讶的发现,例如全球化对工资不平等和就业趋势影响不大。研究表明:一方面,解决不平等问题最有希望的方法是增加就业。促进更多更好的就业,使人们能够摆脱贫困,并提供真正的职业前景,是决策者要应对的重要挑战。另一方面,人力资本投资是关键。这必须包括幼儿期,并通过义务教育得以维持。一个人一旦成功完成从学校到职场的过渡,就必须有足够的激励措施来鼓励其和雇主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对技能进行投资。[7]
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20世纪60年代至20世纪90年代,经合组织的教育公平政策受社会需求和经济发展的驱动,发表了一系列关于教育公平的报告,如《平等教育机会》(1971)、《面向所有人的高质量的教育与培训》(1992)、《OECD成员国的教育和平等》(1997)等。[8]到了21世纪初,基于经合组织《不再失败:实现教育公平的十个步骤》(No More Failure:Ten Steps to Equity in Education)报告中定义的概念框架,教育公平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看待:公平和包容。[9]公平和包容意味着确保所有学生至少达到最低基本技能水平。在经合组织看来,表现最好的教育系统是那些将公平与质量结合在一起的教育系统。绝大多数学生都有机会获得高水平的技能,不管他们个人和社会经济状况如何,教育系统都应该给所有的孩子接受优质教育的机会。经合组织2012年发布的《教育中的公平与质量:支持弱势学生和学校》(Equity and Quality in Education:Supporting Disadvantages Students and Schools)报告中提出了教育系统的政策建议,以帮助所有儿童在学业上取得成功。它着眼于系统层面和学校层面的政策,以促进教育公平和质量的提高。它还提供了如何支持弱势学生和学校的证据,认为其有利于教育系统和整个社会的发展,提出减少学校政策上的失败对社会和个人都有好处。
经合组织的一个新观点是,教育系统必须为所有学生提供成功的教育成果。越来越多的人不再认为提供同等的“一刀切”教育机会是足够的。重点越来越转向提供教育,通过承认和满足不同的教育需求来促进公平。[10]经合组织2015年出版的《为什么更少的不平等惠及所有》(Why Less Inequality Benefits All)中强调,社会不平等和经济增长之间的主要传导机制是人力资本投资,促进机会平等和解决高度不平等的一个重要方法是通过更好的技能和教育政策投资于人力资本。只有通过教育与培训提高劳动力质量和水平,才可以获得更加优质的就业机会。此外,相对应的社会政策也需要强调就业机会和劳动力市场一体化。经合组织针对平等政策和有效的部门公共政策解决社会不平等问题,特别是教育和就业方面的政策,覆盖所有人口群体。例如2012年发布的《体面工作和赋权促进扶贫增长》报告中提出,促进社会平等可能的措施包括积极的劳动力市场政策(如求职、招聘和安置、培训、创造就业方案、定向补贴、平权行动)、追求不歧视和平等目标的公共采购政策,以及增加弱势社会群体获得优质教育和技能发展的措施。将性别问题——以及更普遍的不歧视——纳入部门政策的主流,这是确保整个社会更均衡地分享经济进步的一项不可或缺的战略。[11]
总之,经合组织极为注重教育公平,教育公平不仅可以促进代际收入流动,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收入不平等现象的发生。各国可以通过给予处境不利和处境有利的学生平等的机会来实现这一目标,从而促使他们取得优异的学业成绩,为他们继续接受更高水平的教育并最终获得好工作铺平道路。在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现实条件下,经合组织在社会改革的过程中,极其重视社会公平的保障,2019年在就业展望的内容中,提到“社会保障改革必须保证弱势群体能得到保障”。在目前的情况下,就业市场变化的步伐和程度存在更大的不确定性,社会保障体系能起到重要的稳定作用。[12]近几十年来,随着新形式的学习和技术的发展,许多经合组织国家收入不平等的情况可能会进一步加剧。这就需要改变干预措施,提高大众的受教育水平,改善职业指导与培训体制,通过克服这些问题,保证社会的公平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