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范“不好的工作”

◎ 防范“不好的工作”

有可能受雇于临时工作的人会更多,这样创造的就业机会更不稳定,也更可能以合同工或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出现在零工经济中。这些工作可以很好:拉迪卡热爱自由职业者身份给她带来的自主和自由。但是对其他大部分签订零工时合同的人(或许也是对未来的拉迪卡)来说,缺乏确定性和企业支持会成为风险和压力的真正来源。这些新的工作岗位很多都不提供培训、养老金、假期和带薪病假。对于缺乏安全感、对未来还没做好准备的人来说,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政府是否应该承担起这个义务,为临时性的工作人员提供税收激励,让他们自己交钱上养老金和医保,自己花钱去接受教育?还是说政府应该制定就业领域的法律,强制公司将义务拓展到更广泛的工作岗位上?在这个问题上,法院已经粉墨登场。2018年12月,有一起标志性裁决,英国一家法院对英国独立工人联盟(IWGB)的一起案子维持了原判。法院判决,优步将优步司机归类为独立合同工而非工人是非法的。这样归类的话,优步公司等于拒绝承认这些工作者的基本权利,比如最低工资保障和带薪假期。我们可以预计,这样的法律裁决接下来还会有更多。

在本书中,我们一直在阐述漫长的工作生涯中弹性工作的关键作用,人们努力平衡工作与其他承诺,比如孩子、年迈的父母、学习和充电之间的关系时,重视员工价值的公司会把工作中的弹性当成工作协议的一部分,但别的公司不会这么看。因此也会出现在议题中的另一个问题是,政府是否应该制定更普遍的“要求权”法规,比如陪产假和照顾父母等情形。

最后,重要的是我们要认识到,在衡量一份工作是好是坏时,科技并不起决定作用。我们认为,在工作者面临技术转型时,政府政策必须支持他们提高原技能,学习新技能。这会激励公司将技术投资用于提高人类技能的方向,而不是取代人类技能。相比之下,如果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低,而政府只是大幅减免资本投资的税额,只会鼓励公司用无效的人工智能来代替劳动力,不是因为人工智能在技术上更擅长,而是因为它更便宜。这种景象只会让服务对象感到沮丧,最后的就业情况也会很糟糕。

政府政策可以通过最低工资、工作场所安全法规以及类似的保护措施,影响新创造出来的“好”工作的数量。用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达龙·阿西莫格鲁的话来说就是:“人们经常指责这些措施扼杀了就业。但实际上,这些措施可以带来良性的增长循环,因为劳动力的最低成本会促使公司优化并升级生产过程,从而提高生产效率,继而提高劳动力需求。与此类似,通过确保产品市场保持竞争,政府可以防止公司收取垄断价格、赚取高额利润,而不去雇用更多工作人员。”〔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