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条　在天使里是否只存在有理智认识？

第5条　在天使里是否只存在有理智认识？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5条。

异议：天使的认识似乎并不是全然理智的（sola intellctiva）。

理据1：因为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第8卷第6章中说过：“在天使里存在有进行理解和感觉的生命。”所以，在天使里也存在有感觉能力。

理据2：再者，伊西多尔（Isidorus）在《论至善》中说过：天使藉经验认识许多事物。但是，按照哲学家在《形而上学》第1卷第1章中的说法，“经验源出于众多记忆。”[10]所以，天使也有记忆能力。

理据3：还有，狄奥尼修斯在《论神的名称》第4卷第23章中说过：在魔鬼里存在有“邪恶的心像”。但是，心像属于想象能力。因此，想象能力存在于魔鬼里；由于同样的理由，想象也存在于天使里，因为魔鬼和天使具有同样的本性。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格列高利在《福音书注》中却说过：“人与野兽共有感觉，与天使共有理解。”

我的回答是：在我们的灵魂里存在着某些能力，它们的运作是藉有形的器官进行的；这样的能力是身体的各种各样的部分的现实，比如眼睛的看和耳朵的听。还有一些能力，其运作不是通过有形的器官进行的，比如理智和意志，而且，它们也不是身体的任何部分的现实。天使没有本性上与之结合的形体，这一点从前面所说的（问题51第1条）来看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在灵魂的能力中，只有理智和意志可以属于天使。

评注者在《〈形而上学〉注》第12卷中也说到同样的事情，这就是：独立实体划分为理智和意志。而且，它始终与宇宙的秩序保持一致，因为最高等级的理智的受造物是完全理智的；而不是部分理智的，像我们的灵魂那样。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如前所说（问题54第3条答异议理据1），天使才被称为“理智和心智”。

这两种回答都能够答复反面的理据。首先，它们能够答复那些权威们的意见。那些权威是依据那些认为天使和魔鬼自然地具有与之结合在一起的形体的人的意见来谈论问题的。奥古斯丁在他的书中经常利用这种观点，虽然他的意思并不是要对之加以肯定。所以，他在《上帝之城》第21卷第10章中说：“这样的一种探究并不需要花费大的力气。”

其次，可以说这些权威一类的人物是藉类比的方法谈论问题的。因为既然感觉对其专有的感性对象具有可靠的认识，当他确切地理解某件事物时，他就采用一种常用的说法，说我们感觉到了它。所以，这正是我们用“sententia”一词所要表示的。经验之被认为属于天使，也是就所认识的事物之间的类似性而言的，尽管不是由于认识它们的能力的类似性使然。当我们藉感觉认识单个的对象时，我们就有了经验；天使同样也认识单个的对象，这一点我们将要在后面（问题57第2条）予以说明，然而，天使却不是藉感觉认识这些对象的。但是，记忆却允许存在于天使之中，因为奥古斯丁在《论三位一体》第10卷第11章中就曾将记忆放到了心智里面；尽管就记忆为能感觉灵魂的一部分而言，我们是不能够说记忆是属于天使的。同样，“邪恶的心像”也可以归于魔鬼，因为魔鬼对真正善的东西有着错误的实践评估。而我们的受骗也正是来自这样的心像，正是藉着这样的心像，有时我们固执地认为事物的肖像就是事物自身，这在昏睡者和精神失常者中是相当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