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皇帝查理四世虚有其表的尊荣(1347—1356 A.D.)
我们要到14世纪才能看清楚日耳曼罗马帝国的真正情形和对比状况,除了莱茵河和多瑙河的边界,不再拥有图拉真或君士坦丁的任何一个行省。他们那些一无是处的继承人是哈布斯堡、拿骚(Nassau)、卢森堡和施瓦茨堡(Schwartzenburgh)的伯爵。皇帝亨利七世为他的儿子获得波希米亚的皇冠;他的孙子查理四世要是按照日耳曼人自己的说法,是出生在一个陌生而又野蛮的民族中间。[127]等到巴伐利亚的刘易斯革出教会,查理四世获得处于空位期的帝国,这是教皇的礼物或是所做的承诺,然而不自量力的教皇在阿维尼翁的放逐和拘禁期间,还以为正在统治全世界。他的竞争对手过世使得选举团能够协同一致,查理在毫无异议之下尊为罗马的国王和未来的皇帝。这个头衔在同个时期也贱让给日耳曼和希腊的凯撒,日耳曼皇帝仅仅是选出来而且职位不重要的行政官员,选他的人是一批奉行贵族政体的诸侯,他们连一个村庄都不让皇帝拥有。他仅有可以发挥功能的特权是召集国家元老院开会,主持议程和提出议案。他的出生地是波希米亚王国,虽然不如邻近的城市纽伦堡那样的富裕,已经成为权力最坚固的基地和岁入最主要的财源。他率领军队越过阿尔卑斯山,全部实力是三百名骑兵。
在圣安布罗斯主座教堂,查理用一顶铁皇冠加冕,完全是按照伦巴第君主国的传统做法。他只允许带一队没有武装的随从,等他进入城门就立刻关闭起来。意大利的国王将米兰的统治权授与威斯康提(Visconti),这时反被他的部队监禁。查理在梵蒂冈再度用帝国的金冠加冕,却要遵守一项秘密协议:罗马皇帝必须立即离开,不能在罗马停留一夜。口若悬河的彼特拉克(Petrarch)[128]凭着幻想恢复卡皮托的光荣,带着悲伤的心情谴责波希米亚人可耻的逃走,甚至他同时代的人都可以看出,查理唯一可以行使的职责是高价出售特权和头衔。意大利的黄金可以保证他儿子的当选,身为罗马皇帝贫穷得实在可怜,有次在沃尔姆斯(Worms)的街头被一个屠夫抓住,扣押在一个小酒馆要他还清欠款。
让我们离开丢人现眼的场面,转过头去看看同一位查理在帝国议会的呼风唤雨。教皇的敕书拿来核定日耳曼的制度,是用统治者和立法者的名义颁布,有一百位诸侯在他的宝座前面躬身行礼,愿意接受总管或大臣的职称以提升自己的地位。在皇家的宴会上面,七位选侯是世袭的高级官吏,阶级和头衔不亚于国王,奉行严肃的内廷大臣职务;门兹、科隆和特里夫的大主教和日耳曼、意大利和阿尔勒的终身职大法官,他们带着庄严的神色将三个王国的印玺捧在手里;大元帅骑在马背上,带着装在银器里的燕麦行使他的职责,等他把燕麦倒在地上,就立即下马去调整宾客的座位和觐见的次序;宴会管事由莱茵地区享有王权的伯爵担任,他负责将菜肴端上皇帝的餐桌;勃兰登堡侯爵担任寝宫总管,用餐完毕奉上盥洗的金壶和金盆;波希米亚国王的侍酒大臣是皇帝的兄弟卢森堡和布拉班特(Brabant)公爵。整个行列由几位知名的猎手压阵,他们在响亮的号角和猎犬的吠声中,抬进来一只野猪和一头雄鹿。
皇帝的最高权力不仅限于日耳曼地区,欧洲的各世袭君王明确表示,他具有万人之上的阶等和地位,他的祖先是最早信奉基督教的君王,是西部伟大共和国的世俗领袖[129],尊贵的头衔长久以来非他莫属,只有他可以与教皇争夺决定国王传承和召集宗教会议的最高特权。学识渊博的巴尔托卢斯(Bartolus)[130]是民法的代言人,靠查理四世发给的年金过日子,在他的学院里到处可以听到这种论点:日耳曼皇帝是整个地球合法的统治者,管辖的区域从日出到日落之地。任何反对意见不仅是错误的谬论而且要视为异端邪说给予惩处,甚至福音书也如此宣称:“凯撒·奥古斯都明令规定,世人都应缴税。”
如果将奥古斯都和查理四世两人之间的时空距离全部移走,我们发现两位凯撒的强烈对比:波希米亚人夸大其辞掩饰自己的虚弱,那位罗马人却要礼贤下士隐藏自己的强大。奥古斯都率领胜利的军团,统治的海面和陆地从尼罗河和幼发拉底河直到大西洋,然而他却自称是国家的公仆,和他的同胞完全平等。罗马和所属行省的征服者,采用全民与合法的形式担任监察官、执政官和护民官。他的意志就是人类的法律,只是宣布他的法律却要借用元老院和人民的声音。尊奉元老院和人民的敕令,使他们的主人接受委托治理共和国,而且民意的形式一再重复的实施。奥古斯都的穿着服饰、家庭生活[131]、头衔称呼、社会职能,全都维持一个罗马平民的形象。即使身为最富心机的谄媚者,对于具有绝对和永恒权力的国君,用尊敬的态度始终保守众所周知的秘密。
[1]博学的塞尔登(Selden,1584—1654 A.D.,英国法学家、文物学家和东方专家)用简扼有力的辞句叙述圣餐变体论的历史:“这种论点不过将修辞转化为逻辑。”
[2]西班牙的格拉纳达(Granada)在古代称为伊利贝里斯。这个城市后来落在摩尔人的手中,成为伊斯兰教的文化和艺术中心。
[3]巴纳热(Basnage,Henri,sieur de Beauval,1656—1710 A.D.,荷兰律师)在《宗教改革史》第二十二卷中叙述图像的一般历史。他是新教徒,但是心胸开朗。就这方面来说,新教徒总是正确,因此他们愿意做持平之论。
[4]要是把一些奇迹和矛盾的胡说八道拿走,真实的现况是大约在300年的时候,巴勒斯坦的帕尼阿斯树立一座青铜雕像,表情严肃的容貌被斗篷包裹,前面跪着一个感激或恳求的妇女,雕像的基座上面刻着一行字:“有力的拯救者”。基督徒对这座雕像有一个愚蠢的解释,说他们的创始人治好这名流血的妇女(译按:《马可福音》第五章二十五节)。博索布勒(Beausobre)很合理的臆测,认为这座雕像是哲学家阿波罗尼乌斯(Apollonius)或者是韦斯巴芗皇帝,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名女性代表一个城市、一个行省或者是皇后贝雷尼塞(Berenice)。
[5]欧西比乌斯(260—340.A.D)是巴勒斯坦地方凯撒里亚(Caesarea)的主教,著有《教会史》10卷,获得“教会史之父”的称呼,这里提到他们的时代,是指公元4世纪。
[6]极有才气的阿塞曼努斯(Assemannus)得到三个叙利亚人附带的帮助,就是圣伊芙伦(St.Ephrem)、柱顶修士约书亚(Josua)和萨鲁格(Sarug)主教詹姆士。但是我从叙利亚的原文或是埃德萨的档案中,并未发现任何线索和提示,他们很含糊的信仰可能是来自希腊人。
[7]坦诚的拉德纳(Lardner,Nathaniel,1684—1768 A.D.,英国新教徒神学家)提过这些信函的有关证据,但是他表示否定的态度。总是有一大批顽固分子自认为神迹的说法很方便,事实上很难站得住脚,其中有位英国绅士艾迪生(Addison),对基督教的信仰写了一本很浮浅的小册子,博得立场偏颇教士的称赞,因为他的大名和风格而知名。我跟格拉比(Grabe)、卡夫(Cave,William,1637—1713 A.D.,英国国教神学家)、蒂尔蒙特(Tillemont,Louis Sebastien le Nain de,1637—1698 A.D.,法国教会历史学家)一样都感到很难为情。
[8]我从萨鲁格的詹姆士保持沉默和埃法格里乌斯(Evagrius,Ponticus,346—399 A.D.,基督教神秘主义学者)的证言,可以推论这个神话出现在521到594年之间,很可能是在540年埃德萨被围攻之后,成为格列高利二世、约翰·达马森提乌斯(John Damascenus)以及第二次尼斯大公会议攻守两用的武器,在锡德雷努斯(Cedrenus,11世纪拜占庭历史学家)的作品中可以发现最完美的版本。
[9]有关科斯罗伊·努息万的事迹参阅本书第四十章第12节和第四十六章第1-2节。
[10]埃法格里乌斯·潘蒂库斯(Evagrius Ponticus,345—399 A.D.)是基督教的僧侣和苦修士,作述甚多,重视教会对教士和信徒的教育,对于后世有极大的影响。
[11]耶稣会教士格雷策尔(Gretser)人称因戈尔施塔特(Ingoldstadt)之驴,也有人称他是因戈尔施塔特之狐,用渊博的知识和固执的偏见处理这类的题材。新教徒博索布勒同样用理性和机智,在《日耳曼丛书》这部作品中,有很多册都表现出反嘲的争辩之辞。
[12]在约翰·达马森提乌斯的作品中,也许经过推测断定是他的手笔,有两段文字提到圣母马利亚和圣路加(St.Luke)。格雷策尔没有注意此事,博索布勒也不作表示。
[13]菲迪亚斯是公元前5世纪的希腊雕塑家,最重要的作品是帕台农神庙的雅典娜像和奥林匹克的宙斯像。
[14]奥林匹克山的主神是宙斯,罗马神话的名字叫做朱庇特,罗马人的通俗称呼是约夫。
[15]“你那引人反感的图画已经超过画布所能容许的程度,就像雕像那样的可恶。”这是一个希腊教士带着无知和偏见所说的话,对提香(Titian,1490—1576 A.D.,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画家,作品以宗教画最为出名)的作品来说是最高的赞美之辞。教士向提香订制画作,却拒绝接受。
[16]锡德雷努斯、佐纳拉斯(Zonaras,11世纪拜占庭历史学家)、格利卡斯(Glycas)和马纳塞斯(Manasses),都把“圣像破坏者”的发端归于叶兹德(Yezid)哈里发和两名犹太人,说这是他们跟利奥皇帝约定之事。至于谴责那些带有敌意的信徒,可以转变为极其荒谬的阴谋,他们想要恢复基督教信仰的纯洁。
[17]审慎的圣方济会修士不愿做出决定,埃德萨的图像目前存放在罗马还是热那亚。只是不论存放在哪里都已没有荣誉可言,这件有关信仰的古老物品不再出名,也不受大众的重视。
[18]亚美尼亚教会仍旧认为有十字架就够了。实在说喜欢装神弄鬼的希腊人,对12世纪日耳曼人的迷信行为,没有秉持公正的态度。
[19]安纳托利亚的名称,希腊语的本意为“东方”或“日升之地”,就是古老的小亚细亚或西亚美尼亚,亚洲西部位于里海和地中海之间的半岛,现在全境都属土耳其。
[20]我们对“圣像破坏者”的功过,最早的看法来自宗教会议的决议事项,还有就是狄奥菲尼斯(Theophanes,752—818 A.D.,神父、教士、神学家和教会编年史家)、尼西弗鲁斯(Nicephorus)、马纳塞斯、锡德雷努斯和佐纳拉斯的历史著作,虽然这些来源并不见得达到公正的标准。现代的天主教徒像是巴罗尼乌斯(Baronius,Caesar,1538—1607 A.D.,意大利枢机主教和历史学家)、帕吉(Pagi,Antoine,1624—1695 A.D.,希腊编年史家)、纳塔利斯·亚历山大(Natalis Alexander)和迈姆布格(Maimbourg),他们对待这个题材更为博学、热诚和可信。新教徒施潘海姆(Spanheim,Ezechiel,1628—1710 A.D.,德国古典文学家)和巴纳热对于“圣像破坏者”这个范畴已经投入相当的心力。运用这两方相互的印证和对立的意向,让我们以不偏不倚的哲学观点来维持平衡。
[21]施潘海姆从尼斯的决议事项找到所要的史料,运用真诚的态度和卓越的能力写成《君士坦丁堡宗教会议的辩护》一书。大马士革的约翰运用他的机智,将希腊原文的“主教”一辞转换为“黑暗”,最后成为“贪食者”,也就是口腹之欲的奴隶。
[22]除此以外,君士坦丁五世受到指控,说他禁止使用圣者的头衔;把圣母马利亚称为“基督的母亲”,将生产之后的她比喻成空钱袋;同时还谴责他信奉阿里乌斯派和聂斯托利派的教义。施潘海姆在他的辩护中,无论是基于新教徒的利益,或者要尽到正统神学家的责任,同样感到困窘不堪。
[23]神圣的悔改者狄奥菲尼斯赞同反抗者坚持的原则。格列高利二世赞许拜占庭妇女的宗教狂热,她们竟敢杀死皇家的官员。
[24][译注]虽然世界上有很多海域都可用上这个称呼,通常是指位于地中海东部的爱琴海。
[25]约翰或称曼提尔(Mansur),是大马士革一位出身高贵的基督徒,为哈里发服务曾经担任相当显赫的职务。他对恢复图像的崇拜抱持最大的狂热,以至于憎恨和背弃希腊皇帝,涉嫌与叛乱分子联系,判刑砍掉右臂,圣母马利亚用不可思议的奇迹使他的手臂复原。经过这次的拯救之后,他辞去官职散尽家财,埋名隐姓藏身在圣萨巴斯(St.Sabas)修道院,这个修道院位于耶路撒冷和死海之间。这则传说非常出名,博学的编辑勒奎恩(Lequien)神父,很不凑巧证明圣约翰·达马森提努斯在发生“圣像破坏”风波之前,早就是神职人员。
[26]从狄奥菲尼斯和锡德雷努斯对这种宗教迫害的叙述中,施潘海姆很乐意拿利奥的“恶龙”和路易十四的“龙骑兵”作一比较,对于引起争论的双关语,感到很大的安慰。
[27]红衣主教佩龙(Perron)加上一些区别之处,使早期的基督徒获得更大的荣誉,只是不见得能使现代的君主感到满意。他认为异端和背教者的叛逆,在于对基督和他的代理人,违犯他们订定的誓言,辜负他们给予的报酬,否认他们应有的忠诚。
[28]可以拿谨慎的巴纳热和愤怒的施潘海姆作为样本,他们与一百多位知名人物,步上马格德堡(Magdeburg)的百人队长(Centuriators)同样的后尘。
[29]见识高人一等的学者,像是卢卡斯·霍尔斯特尼乌斯(Lucas Holstenius)、谢勒斯特拉特(Schelestrate)、夏姆皮尼(Ciampini)、比安契尼(Bianchini)、穆拉托里(Muratori)等人,除了很少差异之处,都同意《主教政令汇编》的编纂和后续的工作,是由第8、9世纪教会的图书馆长和公证人所完成,阿纳斯塔修斯(Anastasius)作品占的分量很少而且是最后的部分,作者使用他的名字。整部作品的写作风格很粗野,叙述方式很偏颇,情节内容很琐碎,然而却是那个时代最翔实可信的记录,值得一读。教皇的书信散见在宗教会议的文卷之中。
[30]《尼斯宗教会议的决议事项》保存教皇格列高利二世的两封书信,上面没有日期,巴罗尼乌斯的推测是写于726年,按照穆拉托里和帕吉的意见分别是729年和730年。有些天主教徒对这两封信大加赞美,认为内容不仅表示善意而且论点非常温和,这些都是迫于偏见的过甚之辞。
[31]伦巴第人的城堡离罗马这样的近,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卡米洛·佩利格里尼(Camillo Pellegrini)提出有力的证据,计算的结果虽然是二十四个斯塔迪亚,但是起算的位置不是从罗马城,而是罗马公国的边界。伦巴第人第一座城堡的名字可能是索拉(Sora)。我认为格列高利有那个时代的通病,就是喜欢卖弄学问,才会拿“斯塔迪亚”这个字来代表“哩”,因为一个斯塔迪亚不到1/80哩,是否如此倒是没有经过实地的度量。
[32]教皇很可能认为希腊人全是无知之辈:事实上他这一生都待在拉特兰。那个时代西部所有的王国都已接受基督教。至于北方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可能是指萨克森七国联盟的酋长和威塞克斯(Wessex)的伊纳(Ina)国王,他们在格列高利二世出任教皇之际,前来罗马访问,不是为了受洗而是朝圣。
[33][译注]最早是指五个希腊殖民地,位于北非的昔伦尼卡行省,也称为昔兰尼,后来泛指在意大利的希腊属地。
[34]狂热的迈姆布格(Maimboug)提到丁税,就说萨拉森人对最暴虐的赋税一无所知,狄奥菲尼斯提到法老王用类似征收方式计算以色列人男童的数目。事实上萨拉森人对通用的税收非常熟悉。那位历史学家何其不幸,他的赞助人路易十四过不了几年,就将这种税制强加在法国人的身上。
[35]可以参阅阿格内卢斯(Agnellus)的《主教政令汇编》,带有很浓厚的野蛮气息.可以显示罗马和拉文纳的差别。我们非常感激他提供一些很特别的史料,像是拉文纳的区域划分和党派组织、查士丁尼二世的报复行动,以及希腊人败北的状况。
[36]根据宗教法专家的认定,无论是罪行或名义都可构成革出教会的处分。要是按照神谕的说法,严厉的裁决最重要之处是在维护教会的安全。
[37]教皇对利奥和君士坦丁·科普罗尼穆斯的称呼是“统治的君王”,在后面加上很奇怪的尊号是Piissimi。拉特兰宫有一幅很著名的马赛克镶嵌画(798 A.D.),显示基督将钥匙交给圣彼得,旗帜授与君士坦丁五世。
[38]有份地图依据贝雷提(Beretti)神父极为卓越的论文绘制出来,使我可以按图探索罗马公国的状况。然而我必须先说清楚,维泰博是伦巴第人奠基兴建,特拉奇纳为希腊人所篡夺。
[39]有关罗马王国的幅员、人口等状况,读者有兴趣可以参阅波福特(Beaufort,Louis de,1720—1795 A.D.,古物学家和怀疑学派历史学家)的《罗马共和国》一书,他对罗马早期的历史并没有抱持轻信的态度。
[40][译注]伊利斯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北部平原,自古以种马的养育最为出名,伊利斯城建于公元前471年,成为负责举办奥林匹克竞赛的政治中心。
[41]可以参阅韦斯特(West.Gilbert,1703—1756 A.D.,古典文学翻译家)有关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论文,以及波利比阿(Polybius,200—118 B.C.,希腊历史学家)极为详尽的叙述。
[42]格列高利对伦巴第人的讲话是西戈尼乌斯(Sigonius)精心之作,他模仿萨路斯特(Sallustius Crispus,Gaius,86—34 B.C.,罗马历史学家和政治家)或李维(Livy,Titus Livius,59—17 B.C.,罗马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史》142卷)的风格但是不拘泥于古人的陈腔滥调。
[43][译注]这个行省现在称为艾米利亚-罗马涅(Emilia-Romagna),位于意大利中部,包括波河流域和波河盆地,是意国最富裕的地区。
[44]威尼斯的历史学家约翰·萨戈尼努斯(John Sagorninus)和元首安德鲁·丹多罗(Andrew Dandolo),保存格列高利所写的这封书信。保卢斯·迪亚科努斯(Paulus Diaconus)提到拉文纳的失守和光复,我们的编年史家帕吉、穆拉托里等人,无法断定日期和有关情节。
[45][译注]斯波莱托是翁布里亚地区的城市,位于亚平宁山的西麓,位于罗马北方约130公里,形势险要,是进入首都的门户。
[46]有关这方面的论点是见仁见智,要看你使用阿纳斯塔修斯的哪一种抄本。
[47]《卡洛利努斯法典》登录教皇写给“铁锤”查理、丕平和查理大帝的书信,是最后这位君王派人在791年编纂。最早和可信的抄本保存在维也纳的皇家图书馆,经过兰贝修斯(Lambecius)和穆拉托里整理后出版。
[48]教皇的敌人指控他们使用欺瞒的伎俩和亵渎的语言,然而教皇的目的在于说服而非蒙骗。古代的演说家熟悉如何运用死者或神祇,只是用在当前粗俗不堪的时代,显得格格不入而已。
[49][译注]阿德里安一世(720—795 A.D.)是意大利籍教皇,在位期间772—795 A.D.,坚决反对基督嗣子说和圣像破坏者。
[50]除了一般的历史学家以外,三位法国知名学者劳诺伊(Launoy)、帕吉和纳塔利斯·亚历山大,对于基尔德里克的废立问题,不仅有精辟的见解而且着墨甚多,但是为了保障王权的独立,带有强烈的偏见。然而就埃金哈德(Eginhard)、狄奥菲尼斯的著作以及几部古老的编年史而言,他们的论点很难自圆其说。
[51][译注]圣扎卡里是意大利籍教皇,在位期间741—752 A.D.,劝阻伦巴第国王侵占拉文纳,授与加洛林家族的“矮子”丕平以法兰克国王的称号。
[52][译注]指卜尼法斯二世,第一位日耳曼血统的教皇,在位期间530—532 A.D.。
[53]这也不纯然是第一次,第六和第7世纪之间,不列颠和西班牙的行省总主教也经常如此施为,只是场合没有这么显眼而已。君士坦丁堡在帝国最后的阶段,也像拉丁人一样举行皇家涂油礼。君士坦丁·马纳塞斯提到查理大帝,如同外国人和犹太人,举行让人难以置信的仪式。
[54]教皇的拥护者轻描淡写提到旗帜和钥匙所表示的象征意义,从所用的称呼看来倒是不容辩驳或逃避。在维也纳图书馆一份抄本中,他们把“帝王”解读为“祈祷”或“请求”,经过修正以后,可以推翻“铁锤”查理的皇室身份。
[55]在查理帝国出现之前,保卢斯·迪亚科努斯只要提到罗马,说是臣属于查理的城市。加洛林王朝有些奖章在罗马铸造,勒·布兰克(Le Blanc)写出精巧而有偏见的论文,探讨罗马大公和皇帝在罗马的权力。
[56]莫斯海姆(Mosheim,Johann Lorenz von,1694—1755 A.D.,德国教会历史家)用公正而审慎的态度权衡赠与品的合法性,没有找到最早的法源,《主教政令汇编》提到这份丰盛的礼物,《加洛林努斯法典》(Libri Carolini)认为确有其事。这两种都是当代的记录,尤其是后者更为可信,因为一直保存在皇家图书馆,并非在教皇的手里。
[57]提到太守辖区基于利害和偏袒的关系,有的过分夸大主权的要求,也有人认为是很狭窄的特区,甚至穆拉托里都无法避免,我接受《意大利地志论文集》的指引,它的界线是原有的辖区加上彭塔波里斯。
[58][译注]这个行政区域就是后来的罗马涅行省,将下面的潘塔波里斯,里米尼和安科纳都包括在内。
[59]圣马克(St.Marc)对《加洛林努斯法典》有深入的研究,能够很仔细检验查理大帝的策略和赠与。我认为他仅有口头的表示,有关赠与最古老的法条据称现在还存在,是皇帝“虔诚者”刘易斯所制定,它的可信度受到质疑,要是说到公正性如何,更是难以认定。身为君王在慷他人之慨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大方,这点倒也没什么差错。
[60]拉文纳皇宫有一些马赛克镶嵌画,原主是教皇阿德里安一世,查理向他提出转让的请求,要拿这幅画装饰在亚琛(Aix-la-Chapelle)的宫殿,获得教皇的应允。
[61]教皇经常抱怨拉文纳总主教利奥有篡夺的行为,在《加洛林努斯法典》当中都有记载,《主教政令汇编》也有类似的文字。
[62][译注]塞维尔的圣伊希多尔(Saint Isidore of Seville,560—636 A.D.),基督教神学家,塞维尔主教及百科全书编纂者。他的著述是教会精神和文化的支柱。
[63][译注]圣西尔维斯生年不详。任职教皇(314—335 A.D.),传说他治好君士坦丁大帝的麻风。
[64]法比里修斯(Fabricius,Johann Albert,1668—1736 A.D.,学者和语言学家)列举这个法规的几个不同版本,包括希腊文和拉丁文都有。劳伦提乌斯·瓦拉(Laurentius Valla)所详述和驳斥的抄本,可能是来自伪造的圣西尔维斯特法规,或是格雷策尔的诏书,好像都是后人偷偷附加上去。
[65]当时是1059年,相信是遵照教皇利奥九世、红衣主教彼得·达米阿努斯(Peter Damianus)的指示办理。穆拉托里认为“虔诚者”刘易斯和几位奥托国王的赠与,根本是无中生有之事。
[66]我在沙尔狄乌斯(Schardius)的藏书中读到瓦拉的作品,这本激动人心的论述完成在1440年,是教皇尤金尼乌斯(Eugenius)逃亡之后第六年,是一个愤怒党派出版的小册子。瓦拉鼓励罗马人要义不容辞的揭竿而起,甚至可以用短剑刺进教会暴君的胸膛。大胆评论家预期会遭受僧侣的宗教迫害,然而他与教会以和解收场,死后还埋葬在拉特兰宫。
[67]红衣主教期望出现的状况,就是君士坦丁将罗马交给教会,受到劳伦提乌斯·瓦拉的拒绝。他认为赠与的法规是希腊人伪造,说来真是够奇怪的了。
[68][译注]公元前5世纪在意大利坎帕尼亚地区的希腊殖民地库米,最早出现西比莱神谕,罗马人接受这种传统,指派祭司负责保管和运用,并且继续增加内容,很多是从国外各地抄来。主要的神谕分为十类,分别来自希腊、小亚细亚、阿非利加等地。
[69]尼西亚第二次大公会议的决议事项及相关数据,有一份相当可靠的译本,加上一些评述的注释。不同的读者看了以后,有人难免激起一声叹息,也有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70]教皇的代表团等于是临时的信差,两位教士没有接受特别的任命,回去以后也被否定。有些在外行脚的僧侣被正统教会说服,由他们代表东方的教长出席。狄奥多尔·斯图迪特斯(Theodore Studites)是当时一位待人亲切的“圣像破坏者”,他透露非常奇特的内幕消息。
[71]公元790年,查理在沃尔姆斯(Worms)的王宫或冬营写成《加洛林努斯法典》(The Libri Carolini),派人送给教皇阿德里安一世,其中提出一百二十条异议反对尼西亚信条,这些文字华而不实,都是修辞学的成果。
[72]查理的宗教会议带有强烈的政治作用,三百个与会成员到法兰克福开会和选举,他们不仅是主教和修道院院长,甚至还有重要的俗家人士在内。
[73]狄奥菲尼斯特别提到西西里和卡拉布里亚,每年支付三个半泰伦黄金(大约是七千镑)的租金。勒特普朗德很夸大的列举罗马教会的产业,分布在希腊、犹地亚、波斯、美索不达米亚、巴比伦尼亚(Babylonia)、埃及和利比亚等地,被希腊皇帝用不公正的手段攫走。
[74]东方的伊利里亚大教区包括阿普利亚、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根据希腊人招认,君士坦丁堡的教长从罗马取得帖撒洛尼卡、雅典、科林斯、尼科波里斯和帕特雷(Patrae)的都主教任命权。他的宗教所征服的地区还包括那不勒斯和阿马尔菲在内。
[75]丰塔尼尼(Fontanini)认为皇帝只不过是教会的拥护者,他的对手穆拉托里把教皇贬到相当于皇帝的太守。还是莫斯海姆能作持平之论,皇帝掌握罗马放在帝国的统治之下,当做外表最显赫的采邑或封地。
[76]阿纳斯塔修斯对这件事提出保证,得到一些法国编年史家的信任和支持,埃金哈德和同时代作家的态度却更自然而诚挚。约翰是那不勒斯的辅祭,他认为“只要隐藏得好就不会受伤”,狄奥杜法斯(Theodulphus)是当时的奥尔良主教,提到这件事时遣词用字非常谨慎。
[77][译注]帕德伯恩是德国北莱茵-威斯特伐利亚(North Rhine-Westphalia)州的城市。
[78]查理在阿德里安和利奥的要求下,曾经两次在罗马现身。根据埃金哈德的叙述.他就像苏埃托尼乌斯(Suetonius)那样穿简单的衣着,在他的国家能够深得民心。当“秃子”查理回到法兰西,穿着外国的服装,连爱家保乡的狗都对背教者大声吠叫。
[79]除了从马布利(Mably)、伏尔泰(Voltaire,Francois Marie Arouet de,1694—1778 A.D.,法国哲学家、文学家和启蒙思想家)、罗伯逊(Robertson)和孟德斯鸠(Montesquieu,Baron de la Brede et de,1689—1775 A.D.,法国启蒙思想家、法学家、哲学家)获得相关资料以外,盖拉德(Gaillard)在1782年出版的《查理史观》,使我大开眼界获益良多,作者有充沛的情感和人道的精神,他的作品不仅用力甚勤而且文字优美。我还对照《法兰西史》第五卷,查证丕平和查理在位时所建立的事功。
[80][译注]帕尔米拉是芝诺比娅女王的都城,它的兴衰可以参阅第十一章第7节。
[81]在查理死后十一年,有一个僧侣提到韦尔廷(Weltin)的灵魂出窍,说他看见查理在炼狱受苦,一只兀鹰不断噬咬他那有罪的器官,其余的身躯象征他的德行,保持健全完美的样子。
[82]秽行和猜疑玷污这些可爱女士的名誉,就我的意见,足够用来驳斥埃金哈德和因玛(Imma)的婚姻,因玛是查理的女儿,她也不例外。对这位历史学家来说,丈夫的角色必定过于吃重。
[83]除了谋杀和强制驱离以外,下列的罪行都可以判处死罪:(1)拒绝受洗;(2)举行虚假不实的洗礼;(3)恢复偶像崇拜;(4)谋杀一位教士或主教;(5)用活人当牺牲献祭;(6)在封斋期食肉。受洗或忏悔使每种罪行都可以获得救赎,基督徒的撒克逊人成为法兰克人的朋友和同侪。
[84][译注]公元前336年,亚历山大的父亲腓力在参加女儿婚礼时被刺身亡,仅有四十六岁,而亚历山大才二十岁,所继承的王座不稳,四周都是敌人,全凭亚历山大个人才华建立不朽的伟业。
[85]西班牙人因为胜利而目中无人,真实的历史将胜利归于加斯科涅人(Gascons),传奇故事则归功于萨拉森人。
[86]施米特(Schmidt)提到他的统治,认为内部混乱而且民不聊生,这是来自最权威的说法。
[87]盖拉德说查理的真正身高依法国尺寸是五呎九时,依英国算法是六呎一又四分之一时,传奇小说的作家加高到八呎。这个巨人天生力大无穷而且食量惊人,他的长剑在一击之下可以连人带马斩成两段,他一餐的食量是一只鹅、两只鸡和整支羊腿。
[88]埃金哈德在简短叙述他的战争和征服以后,用寥寥数语提到帝国的状况、那些臣属的地区和国家。斯特鲁维乌斯(Struvius)在这份古老的年代记上面加他的注释。
[89]“秃子”查理将特许状授与阿拉昂(Alaon)的修道院,可以推断出皇家的血亲继承权利,我怀疑在9和10世纪时,是否发生一些后续的环节使双方的关系更为紧密。盖拉德认同这件事并且加以辩护,非常肯定的表示,孟德斯鸠(跟孟德斯鸠校长没有关系)家族从女性的世系来说,是出于克洛泰尔(Clotaire)和克洛维,哎呀!这种夸耀的方式真是太过于目中无人。
[90]大约在900年的时候,西班牙边界的总督或伯爵反叛“单纯”查理,等到1642年,法兰西国王才光复很小一块地方,就是鲁西隆。然而鲁西隆有十八万八千九百个臣民,每年支付两百六十万个里弗赫银币,比起查理进军之际有更多的人口,毫无疑问就有更多的金钱。
[91]鲁西隆是从比利牛斯山到阿尔卑斯山之间,法国南部宝地中海的地区,古老的普罗旺斯行省全部包括在内。
[92][译注]这几个地区后来成为神圣罗马帝国或日耳曼联邦的选侯国或公国。
[93][译注]潘诺尼亚相当于现在的奥地利东部,匈牙利西部和克罗埃西亚。
[94][译注]这几个行省相当于巴尔干半岛北部和东部濒临亚得里亚海地区。
[95]连接莱茵河与多瑙河是为了支持潘诺尼亚战争,这条运河的长度只有两里格,雨水的冲刷、军事的要求和迷信的畏惧,造成河道淤塞,在士瓦本(swabia)仍旧留存一些遗迹。
[96][译注]奥斯图里安是西班牙北部濒临比斯开湾(Bay of Biscay)的滨海地区。
[97]可以参阅埃金哈德和盖拉德的著作,里面提到一些无法查证的事项,说是查理和埃格伯特(Egbert)会晤,皇帝的礼物是他自己的佩剑,对于他的撒克逊门徒子弟,用温和的态度回答所提出的问题。要是传闻属实,可以平添英格兰历史的光彩。
[98]只有法国的编年史提到他和哈伦·拉须德的通信联系,东方人根本不知道哈里发会跟“基督狗”建立友谊,“基督狗”是哈伦对希腊皇帝很文雅的称呼。
[99]对于查理的征战计划,我运用盖拉德极为明智的评论。甚至在第一次和第二次行动范围内所要面对的敌人,他也能很清楚的辨别出来。
[100][译注]洛泰尔一世(Lothaire I,795—855 A.D.)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路易一世的长子,父死后(840年)两兄弟发生内战,按凡尔登条约,分得意大利和法国的一部,成为意大利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840—855年),逊位进入修道院,将领土分给三个儿子统治。
[101]他是奥托的儿子和鲁道夫(Ludolph)的孙子,经过他们的赞同在858年建立萨克森公国。罗特吉鲁斯(Ruotgerus)是圣布鲁诺(St.Bruno)的传记作家,对于他的家族真是赞誉有加,说是具有非常高贵的气质。然而甘德林(Gundling)对于威提肯的后裔竟有这种好评极为不满。
[102][译注]享利一世(Henry Ⅰ,876—936 A.D.),东法兰克国王,萨克森王朝的创立者,原为萨克森公爵,传说他得知推选为公爵,正在野外捕鸟,所以获得捕鸟者的绰号。
[103]康林吉乌斯(Conringius)对于罗马和加洛林帝国的疆域,那种夸大和过分的描述不表赞同,他用务实的态度来讨论日耳曼主权所及的范围,以及它的诸侯和邻国。
[104]习惯的力量逼得我只有将康拉德一世、亨利一世以及“捕鸟者”亨利全都列入皇帝的名单,事实上神圣的头衔从未授与日耳曼的国王。意大利人对这个问题非常审慎而且正确,例如穆拉托里只认可在罗马加冕的君王。
[105]狄奥菲尼斯谈到查理的加冕大典和临终涂油仪式,还有他与艾琳的婚约,有关的状况连拉丁人都不知道。盖拉德提到他与希腊帝国的交往记录。
[106]盖拉德的说法很得当,认为摆出故弄玄虚的排场非常幼稚,这种闹剧是演给更大的小孩看,而且有益于对方。
[107]可以参阅列在补遗里一位萨勒诺匿名作家的书信,巴罗尼乌斯将它登录在他的编年史误以为作者是埃尔切伯特(Erchempert)。
[108]教皇向希腊皇帝尼西弗鲁斯提出劝告,要他与奥托谈和,因为奥托是罗马人至高无上的皇帝。
[109]在托马森(Thomassin)、穆拉托里和莫斯海姆的著作中,可以知道红衣主教的起源和发展的过程,他们也都精确描述有关选举的形式和改变的状况。教皇达米阿努斯把红衣主教提升到很高的职位,后来还是降到与其他的枢机主教团同一阶层。
[110]像这样一个重大的让步,可能补充或确定有一份敕令颁发给罗马的教士和人民。巴罗尼乌斯、帕吉和穆拉托里用坚定的态度加以否认,圣马克对整个事件提出辩护和解释。对于教皇的选举和坚信礼,可以参考历史评论家圣马克的著作和穆拉托里的编年史。
[111]10世纪罗马教廷的专制和恶行,可从勒特普朗德的事迹和出使看出。还有更奇怪的事,就是穆拉托里的说项求情,要缓和巴罗尼乌斯对教皇的抨击之辞。这些教皇被俗家的赞助人所任用,不是由红衣主教选出。
[112]出现若安(Joan)教皇的时间,不管怎么说要比狄奥多拉和玛罗齐娅来得早。她那两年虚构的统治,硬是说在利奥四世和本尼狄克三世之间,但是同时的阿纳斯塔修斯把利奥的去世和本尼狄克的选举,非常紧密的连在一起。帕吉、穆拉托里和莱布尼茨(Leibnitz,Gottfried Wilhelm von,1646—1716 A.D.,哲学家、数学家和政治顾问)都有很准确的年代记,认定这两件事发生在857年。
[113]若安教皇的拥护者提出一百五十名证人,整个事件在14、15和16世纪引起回响。这个非常奇特的故事应该会被知情的作者以各种方式描述,也产生更多的证据,须知过多的证言就会自相矛盾,也反驳了浪漫的传奇。久远的状况在9和10世纪发生,最近的事件应该会产生双重的力道。佛提乌难道会高抬贵手不予谴责?勒特普朗德难道会放过这样一件丑闻?更不值得去讨论马尔提努斯·波洛努斯(Martinus Polonus)、占布鲁(Gemblours)的西格伯特(Sigebert),甚至马里阿努斯·斯科图斯(Marianus Scotus)的著作。有关教皇若安的叙述文字很可能出于伪造,插入罗马人阿纳斯塔修斯的一些抄本和出版的作品之中。
[114]听起来是虚伪不实的传闻,但是我不会公开宣布说这件事难以置信。假设我们这个时代有一位名声显赫的法国骑士,出生地是意大利,没有到军营服役而是在教会里接受教育。结果她靠着功绩或是机运能爬上圣彼得的宝座,她的风流来自天生,很不幸地在街头生产,情节不管多么荒谬,也不是没有可能。
[115]直到宗教改革为止,这个故事始终流传不息,很多人相信,也没有触犯到任何人。若安的女装雕像置放于西恩纳(Sienna)的主座教堂,在一大群教皇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她的名声为两位博学的新教徒所摧毁,布隆德尔(Blondel,David,1591—1655 A.D.,新教神学家)和贝尔(Bayle,Pierre,1674—1760 A.D.,哲学家和智识分子)的批评公正和宽厚,使他们的教友感到极大的愤慨和不满。施潘海姆和伦芬特(Lenfant)很想为引起争论何其微不足道的原因说几公道话,甚至就是莫斯海姆也有一些怀疑。
[116]双关语产生的争执有一个新的例证,就是beneficium这个字。教皇将它赐给皇帝腓特烈一世,拉丁文的含意可以指一个合法的采邑,也可以说是单纯的善意表示,或是一种合于身份的场面话而已。
[117][译注]若望十二世(937—964 A.D.),意大利籍教皇(955—964 A.D.),十八岁即位,迄今为止仍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后在罗马遇刺身亡。
[118]维泰博的戈弗雷(Godfrey)在《万神殿》中,以利奥体的韵文描写血腥的宴会,吻合当代状况的作品在12世纪未叶曾风行一时。他提出的证辞据说来自西戈尼乌斯,引起穆拉托里的疑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119][译注]马可斯·布鲁图斯(Marcus Brutus,85—42 B.C.),罗马政治家,反对专制独裁 与卡修斯结党刺杀凯撒,腓力比会战被安东尼击败,自戕而亡。
[120]皇帝的加冕大典以及10世纪独创的仪式,保存在贝伦加里乌斯(Berengarius)的颂辞之中,瓦列西乌斯(Valesius)和莱布尼茨的注释可以详尽说明。西戈尼乌斯用优美的拉丁文,叙述远征罗马的整个过程,只是时间和事实会出现一些错误。
[121]先将肉煮熟,到可以与骨头分离的程度。大锅因为有这个用途而成为旅行必备的器具,日耳曼人虽然是为自己准备,也可以用于兄弟或朋友。同一位作者提到,整个撒克逊世系全部在意大利绝灭。
[122]弗里辛津(Frisingen)的奥托主教对意大利的城市,写出一段很重要的文字。穆拉托里对这些共和国的兴起时机、发展过程和政府组织,都有详细而完整的说明。
[123]伦巴第人发明和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车子或大车插着一面旗帜,用一队牛来拖曳。
[124]穆拉托里所写的这卷书,包括腓特烈一世最早的历史,与其他的作品进行对比时一定要特别注意,每个日耳曼或伦巴第的作者难免有自己的爱好和偏见。
[125][译注]汉萨同盟成立于1358年,延续到17世纪,是一种商业和防卫的协定,主要成员是欧州北部(日耳曼)地区的城市,为了确保波罗的海和北海的贸易、运输和通航的安全。
[126]在日耳曼公法的巨大迷宫之中,引用的作者可以车载斗量,我认为相信一位可靠的导师,总比抄录无数的人名和文章要好得多。普费弗尔(Pfeffel)是《法律和宪政史》一书的作者,就我的了解无论依据哪个国家的标准,他都是第一流的学者专家。他的学识渊博而且见解高明,洞悉所有最引人注意的事实,文笔简洁,用寥寥几句能将复杂的情节交代清楚,按照发生的日期用年代记的顺序排列整齐,精心编制非常实用的索引。然而相较这本巨著而言,罗伯逊博士的陈述不够完美,但仍然能将精巧的轮廓表达清楚。要知道日耳曼的法制体系,顺着他所拟订的轨道前进,已经有很大的改变。我还参考斯特鲁维乌斯的《日耳曼全史》,编辑的工作非常卓越,本文每一页都用原始的数据加以充实,能够发挥最大的功能。
[127]然而就个人的意见,不能认为查理四世是蛮族。他在巴黎接受教育以后,就恢复使用波希米亚语,那是他生长的故乡。皇帝能用法语、拉丁语、意大利语和日耳曼语交谈和写作,而且都同样纯熟。彼特拉克总是形容他是一位举止文雅和学识高深的君王。
[128]除了日耳曼和意大利的历史学家之外,萨德神父在《彼特拉克回忆录》中,对查理四世的远征行动,描述真实情节栩栩如生,读者读来兴趣盎然,丝毫不感冗长之苦。
[129]欧洲共和国的顶尖人物是教皇和皇帝,在君士坦举行的大公会议,除了他们两位,没有更为尊贵的领袖。
[130]萨克索菲拉托的巴尔托卢斯(Bartolus of Saxoferrato,1313—1357 A.D.)是意大利的法学家和律师,完成很多法案的制定。
[131]发现六千个骨灰瓮,都是奥古斯都和丽维娅(Livia)的奴隶和自由人,他们的职务分得非常细密,有一个奴隶负责称羊毛的重量,这是由皇后的侍女纺织出来,另外一个照应她的宠物哈叭狗。这些佣人都属于同一阶层,数量不会多过波利奥(Pollio)和伦图卢斯(Lentulus)的奴隶,他们只能证明罗马城的富裕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