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的伟业和伊斯兰教的胜利
穆罕默德的才华值得我们大加赞扬,他的成功有些地方或许引起过誉之辞。大群改信者竟会接受一个能言善辩狂热分子的教义和激情,难道不会让我们感到惊奇?教会的异端也采用同样的诱骗方式,从最早的使徒时代到宗教改革,一直不停有人重复尝试。有个普通市民竟能抓住军队和权柄,统治自己的同胞,运用得胜的武力建立一个君主国家,难道会成为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在东部有如走马灯的改朝换代中,一百多个幸运的篡夺者从更卑贱的出身登上宝座,克服更为艰险的阻碍,扩大帝国和征战的范围。穆罕默德获得同样的教导要一面传教一面战斗,把两种相对立的特性结合在一起,既能提升他的能力,也有助于他的成功。强制和规劝、狂热和恐惧相互之间不停作用,直到一切障碍让步给无坚不摧的力量。他的声音呼唤阿拉伯人奔向自由、胜利、战备和掠夺、纵情于现世和来生的欢乐。他强加的限制为建立大众对先知的信心所必需,为履行人民对宗教的顺从所必需,对于他的成功唯一的抗议是他提出理性的信条,也就是有关神的单一和完美。
穆罕默德的宗教之所以让我们吃惊不已,不在于传播的方式而是恒久的特性。他在麦加和麦地那刻下纯正和完美的印象,经历十二个世纪的变革,纵使印度人、阿非利加人和土耳其人改信《古兰经》,仍然能够毫无变化的保留下来。要是基督教的使徒圣彼得或圣保罗能够回到梵蒂冈,他们可能会问到,在这个宏伟的庙宇里,用如此神秘的仪式所礼拜的神明,究竟应该怎么称呼。他们到了牛津或是日内瓦,倒是不会那样吃惊,仍要尽责去阅读教会的教理问答,研究正统注释家对他们的作品或上主的说话所作的评论。然而圣索菲亚教堂的土耳其圆顶代表穆罕默德在麦地那亲手所设的简陋庐幕,只是建筑更巨大更宏伟而已。穆斯林不断抗拒变更和改革的诱惑,会把他们信仰和崇拜的对象建筑降低到人类感觉和想象的水平。“我相信唯一的真主,穆罕默德是阿拉的使徒”是伊斯兰教永远不变的简单信条,神的睿智形象不会遭到任何可见偶像所亵渎。先知的荣誉也未超出人类德行的范畴,他那生动鲜明的道理会把门人弟子的感激之情,限制在理性和宗教的格局之内。
实在说阿里的信徒把心目中的英雄、他的妻子和儿女视为神圣不可侵犯,于是有些波斯的神学家找到借口,认为神的本质已经表现在伊玛目的身上,迷信的观念普遍受到逊尼派信徒的谴责。他们表现拒不接受的行为,已经及时向大家提出警告:不可崇拜圣徒及殉道者。有关神性的形而上问题和人的自由,穆斯林如同基督徒在教派之中产生激烈的争辩,只是前者不曾煽起人民的情绪或扰乱城邦的安宁。此一重大差异的原因出于皇权和教权的分离或联合。哈里发是先知的继承人和忠诚信徒的指挥官,尽力压制和阻止一切宗教的改革,最能符合他的利益。伊斯兰教徒根本不知道教士的教阶、纪律以及世俗和宗教的野心,智者的律法就信徒而论是良心的指导和信仰的神谕。从大西洋到恒河,《古兰经》不仅被视为神学的基本法典,而且包括民事和刑事的法律体系。规范人类的行为和财产的法律,受到真主意志的保护,他的认可绝无谬误,而且永恒如一。宗教的奴性伴随若干运作不便之处,不识字的立法人员经常为自己以及国人的偏见所误导,阿拉伯沙漠的制度并不一定适合生活富庶和人口众多的伊斯巴罕和君士坦丁堡。发生难以通用的状况,宗教法官很恭敬的将圣书顶在头上,提出一个变通的解释处理有关的问题,颇能符合公平的原则以及当时的习俗和政策。
就穆罕默德的为人处世最后应考虑的方面而论,在于他对公众的幸福产生有利或有害的影响。即使极为凶恶而又顽固的基督徒或犹太人仇敌也会承认,他奉行错误的使命灌输有益的教义,只是坚持的教义不如他们那样完美而已。他非常虔诚的认定,对信徒的预先启示具备真理和神圣的特性,以及创始人的德性和奇迹,要当做他的宗教即伊斯兰教的基础。阿拉伯地区的偶像在真主的宝座面前砸得粉碎,以人为牺牲所流出的鲜血,为祈祷、禁食、施舍和表示虔敬各种有利无害的方式冲洗一干二净。他描绘想象当中来世的奖赏和惩罚,符合无知而好色一代的品味。穆罕默德也许没有能力提出一个道德和政治的体系供他的同胞运用,他在信徒的心里灌输仁慈和友爱的精神,提倡社会公德的实践和履行,以他的法律和教条制止报复的渴求和对寡妇孤儿的欺凌。敌对的部族在信仰和服从之下联合起来,过去无谓消耗于内部争执的精力,全部用来对付外在的敌人。如果冲突不是那样强而有力,对内能够保持自由而对外所向无敌的阿拉伯,在当地君王的传承下会生生不息的繁荣,然而征战的扩张和迅速导致统治权的丧失。阿拉伯民族的殖民地扩散到东部和西部,他们与新入教者和俘虏的血统相互混合。经过三代的哈里发统治之后,宝座由麦地那迁到大马士革河谷和底格里斯河两岸。两座圣城受到渎圣战争的侵犯,阿拉伯半岛被一个臣民用武力加以征服,而且还是远来的异乡人。沙漠里的贝都因人从统治的美梦当中清醒以后,重新过着古老而孤寂的独立生活。[166]
[1]撰写这两章必须具备阿拉伯的知识,我根本不懂东方的语文,只有感激学识渊博的学者,他们将有关的书籍译成拉丁文、法文和英文,我随时都会注意他们所搜集的文物、所发行的译本以及所引用的史料。
[2]对阿拉伯有研究的地理学家可以区分为三种等级:(1)希腊人和拉丁人:他们保持进步的知识,一脉相传于阿加泰尔赛德斯(Agatharcides,或称Agatharchides,阿拉伯地理学家)、狄奥多鲁斯·西库卢斯(Diodorus Siculus)、斯特拉博(Strabo,64 B.C.—23 A.D.,希腊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狄奥尼西乌斯(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公元前1世纪希腊史学家和修辞学教师)、普林尼(Pliny the Elder,Plinius Secundus,1世纪罗马博物学家,著有《自然史》)和托勒密(Ptolemy,Claudius Ptolemaeus,2世纪希腊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数学家)这些古今闻名的大师;(2)阿拉伯的作者:他们用热爱本土或宗教立场来看待这方面的题材,难免有夸大不实之处,埃迪里西(Edrissi)的《地理学》自从有波科克(Pocock,Edward,1604—1691 A.D.,英国东方学者)的摘录本以后,我们对译本或节本深感不满。拉丁文和法文的翻译家像是格里夫斯(Greaves,John,1602—1652 A.D.,数学家和自然科学家)和加兰德(Galland,Antoine,1646—1715 A.D.,东方学家),使我们大开眼界,他们译出阿布尔菲达的著作,对整个阿拉伯半岛有详尽和正确的叙述,各种资料极为丰富;(3)欧洲旅行家:其中以肖(Shaw,Thomas,1694—1751 A.D.,英国旅行家和探险家)和尼布尔(Niebuhr,Carsten,1733—1815 A.D.,德国探险家和科学家)的贡献最大,比兴(Busching)的编纂非常翔实,丹维尔(D'Anville,Jean Baptiste Bourguignon,1697—1782 A.D.,法国地理学家和地图绘制家)的地图是读者最重要的引导。
[3]色诺芬(Xenophon,431—350 B.C.,希腊的将领和历史学家)和希腊人最早就是在这里渡过幼发拉底河,现在此处有一座省长的花园。
[4][译注]阿拉伯半岛从地形上看应该是四边形,南边是印度洋,东边是波斯湾和两河流域,北边是地中海,西边是红海和苏伊士运河。
[5]雷兰(Reland,Adrian,1676—1718 A.D.,东方学家和作家)用极其渊博的学识加以证明:(1)红海(波斯湾)在古代不过是鲁布隆海(Mare Rubrum)的一部分,整个向前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印度洋;(2)从希腊原文的字义来看,也可以说是黑色,很可能是指这个地区住着黑种人。
[6]开罗到麦加之间的行程是三十天或三十站,其中有十五站缺乏可以饮用的水源。
[7]普林尼的作品第十二卷全部用来介绍阿拉伯的香料,提到乳香讲得特别详尽。我国最伟大的诗篇《失乐园》,描述东北风把芳香的气味从赛伯伊(Sabaean)海岸吹过来。
[8]阿加泰尔赛德斯的记述非常肯定,说是发现成块的纯金,大小像橄榄或胡桃不等,铁在那里的价值是黄金的两倍,白银更高达十倍。无论真实或虚构的财富都消失不见,现在没有听过阿拉伯有金矿。
[9]详细阅读和研究波科克的《阿拉伯史》,发现有三十页的正文和译文摘录自阿布法拉吉乌斯(Abulpharagius,Gregory,1226—1286 A.D.,雅各派东方总主教、历史学家)的《王朝》,波科克加上三百五十八则批注,成为记述阿拉伯古代事物最重要和最原始的一部著作。
[10]阿里安(Arrian,Flavius Arrianus,2世纪罗马作家,作品有《亚历山大大帝传》)曾经提到汉志海岸及亚丁(Aden)以外的伊克锡法吉人,看来在居鲁士的时代,提到的野蛮人已经居住在红海(指最大的范围而言)的海岸地区。我几乎不可能相信,查士丁尼在位时期,蛮族之中还有食人肉的野人。
[11]达尔维(d'Arvieux,Chevalier Laurent,1635—1702 A.D.,历史学家和旅行家)在1664年到中东旅行,前往卡尔迈勒山(Carmel)到达埃米尔的营地,描绘贝都因人愉快而原始的面貌,可能取材自尼布尔和沃尔纳(Volney)的原作,这两位都是最有眼光的叙利亚旅行家。
[12]有关阿拉伯马可以参阅达尔维和尼布尔的著作,在13世纪末叶,勒吉德的阿拉伯马已经获得很高的评价,产于也门的阿拉伯马强壮而耐久,汉志的阿拉伯马血统最高贵。欧洲马的身价逐渐不受重视,只能列在最后的第十级,体型太过硕大,欠缺剽悍的气势,它们之所以如此粗壮,是需要负荷骑士和全副胄甲的重量。
[13]穆罕默德喜欢饮用牛奶,倒是没有提到骆驼奶,麦加和麦地那的饮食在那时已经较为讲究。
[14]阿布尔菲达(1273—1331 A.D.),阿拉伯史学家和地理学家。他的著作富于创意,提供很多独到的见解。
[15]赫拉克利亚(Heraclea)的马西安(Marcian)算出阿拉伯·费利克斯有一百六十四个城镇,这些城镇的格局都很小,作者对这方面的叙述倒是信心满满。
[16]阿布尔菲达(1273—1331 A.D.,哈马的阿拉伯亲王、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萨阿纳可以与大马士革相媲美,也门的伊玛目仍旧住在此地。萨阿纳离达法尔(Dafar)有二十四个帕勒桑(parasang,译按:波斯长度单位,约为三至四哩),到亚丁有六十八个帕勒桑。
[17]墨拉布或称马里阿巴(Mariaba)的周长是六哩,遭到奥古斯都的军团摧毁,到14世纪还没有恢复。
[18]麦地那是先知的城市,适当的称呼应该是雅特里布[希腊人的发音是雅特里帕(Iatrippa)]。根据阿布尔菲达记载的数据,商队从麦地那到各地的距离,是按照旅站或天数来计算:到巴林是十五天;到巴士拉是十八天;到库法是二十天;到大马士革或巴勒斯坦是二十天;到开罗是二十五天;到麦加是十天;从麦加到萨阿纳或亚丁是三十天;从麦加到开罗是三十一天或四百一十二小时的行程。依据丹维尔的估计,商队一天行走的距离约为二十五哩。按照普林尼的算法,从乳香产地到叙利亚的加沙有六十五个骆驼客栈。这种方式可以说明事实,还能保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19]我们对麦加所获得的概念必须来自阿拉伯人,因为不信真主的人不允许进入这座城市,西方的旅行家保持沉默。泰弗诺(Thevenot,Jean de,1633—1667 A.D.,法国旅行家)透露一些信息,全都来自阿非利加改信回教的叛教者,他们的说法并不一定可靠。有些波斯人提到这座城市有六千所房屋。
[20]一位匿名的神学家用阿拉伯人自古以来的独立,证明基督教具有颠扑不破的真理。学者对于事实要是不抱着置若罔闻的态度,就会去争辩《旧约》经文的含义(《创世纪》第十六章十二节),任意扩大可以运用的范围,成为阿拉伯人世系的根源。
[21]也门王国在1173年为萨拉丁的兄弟所征服,他成立一个库德人的王朝。
[22]也门王国被索利曼一世(Soliman 1,1538 A.D.)和谢里姆二世(Selim Ⅱ,1568 A.D.)的部将所灭。帕夏驻守在萨阿纳,下属有二十一个地方首长,不向政府缴纳贡金,土耳其人在1630年被土著赶走。
[23]公元105年图拉真的部将帕尔马(Palma)征服阿拉伯地方,罗马人建立所谓的阿拉伯行省和第三巴勒斯坦行省,主要的城市是波斯特拉和佩特拉(Petra),佩特拉是纳巴泰人(Nabathaeans)的都城,这个部族的名字源于伊斯梅尔的长子。查士丁尼放弃生长棕榈的国度,在伊拉哈(Aelah)南边十天行程之处,罗马人保留一位百夫长和一个海关,当地位于麦地那辖区之内。无论是真正行使统治权,还是图拉真在海上的入侵行动,历史的记载和奖章的制作都夸大罗马人对阿拉伯的征服。
[24][译注]埃及国王拉美西斯(Ramses)二世,希腊人称为塞索斯特里斯,公元前1292年继承塞提(Seti)一世为王,建立庞大的帝国。
[25]狄奥多鲁斯·西库卢斯很清楚的表示纳巴泰族阿拉伯人热爱自由,他们誓死抗拒安提柯(Antigonus)和其子的武力。
[26]伊利乌斯·加卢斯(Aelius Gallus)在麦地那附近登陆,然后行军近千哩,到达位于默勒卜河(Mareb)和大洋之间的也门。贺拉斯(Horace,Quintus Horatius Flaccus,65—8 B.C.,罗马诗人和讽刺诗作者)在他的作品中,提到阿拉伯富于宝藏,仍然是未被征服之地。
[27]萨拉森人这个称呼,托勒密和普林尼使用的对象有一定限制,阿米阿努斯·马塞利努斯(Ammianus Marcelliunus,4世纪罗马军人和历史学家)和普罗科皮乌斯(Procopius,6世纪初期拜占庭历史学家)把包括的范围扩大很多。名字的源起有一种荒谬的说法来自亚伯拉罕的妻子撒拉(Sarah),还有人认为是出于一个名叫撒拉卡(Saraka)的村庄,要是来自阿拉伯语倒是比较合理,表示“窃盗”的习性或“东方”的环境。然而最后这个被普遍接受的语源,受到托勒密的驳斥,他显然很在意萨拉森人居住的西部和南部这片区域,当时是埃及边界上一个默默无闻的部族。因此藐视的称呼并不意味民族的特性,这是外人强加在他们身上的名字,所以阿拉伯人从不使用,只出现在外国语文之中。
[28][译注]芝诺比娅(240—274 A.D.)是帕尔米拉王国的女王,她的军队被罗马皇帝奥勒良击败,成为俘虏,在罗马过世。
[29]他们仅与波斯人分享谈话的艺术。喜欢使用格言和警句的阿拉伯人,可能瞧不起德谟斯提尼(Demosthenes,384—322B.C.,雅典辩论家、演说家和政治家)过于简练精辟的逻辑语言。
[30]我必须提醒读者,达尔维、德贝洛(d'Herbelot,de Molainville,Barthelemy,1625—1695 A.D.,东方学家)和尼布尔,用生动的词句描述阿拉伯人的生活方式和政治体制,从穆罕默德传记当中很多毫不经意的段落可见一斑。
[31][译注]阿拔斯王朝是阿拉伯帝国第二个世袭哈里发王朝,于750年取代倭马亚王朝,定都巴格达,直到1258年为旭烈兀的西征绝灭。
[32]研读《约伯记》的第一章,还有塞索斯特里斯从佩鲁西乌姆(Pelusium)到赫利奥波利斯(Heliopolis),建造长度有一千五百斯塔迪亚(约二百哩)的边墙。希克索斯(Hycsos)这个名字的含意是“牧人之王”,他们之前曾征服埃及。
[33]要是根据另外一种资料,有一千两百次战斗,两位出生在第9和第10世纪的历史家写出阿拉伯人的战史。其中以达希斯(Dahes)和贾布拉赫(Gabrah)的战争最为著名,发生的原因出于两匹马,延续四十年之久,最后用一句格言表示战事已经结束。
[34]当代的阿拉伯人对谋杀所采取的报复行为,尼布尔就血债血还的理论和实行在著作中有详尽的叙述。萨莱(Sale,George,1697—1736 A.D.,东方学家)的《评论集》指出,从《古兰经》可以得知,古代的阿拉伯人表现出更为严苛的面貌。
[35]普罗科皮乌斯把两个神圣的月份放在夏至的前后。阿拉伯人认为一年有四个圣月,那就是1月、7月、11月和12月,因此可以拿这个作借口,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违犯休战规定也不过四次或六次而已。
[36]阿里安在2世纪,提到阿拉伯的各种方言有局部或整体的差异。波科克、卡西里(Casiri,Miguel,1710—1791 A.D.,图书馆长)和尼布尔对他们的语言和文字有冗长的论述,我稍微提到一点,实在说我不愿做应声虫。
[37][译注]阿拉伯字母可以视为一种装饰用字体,可以横写或直写,与几何图形和花草配合,把字母变成艺术作品。
[38]伏尔泰的《札迪吉》(Zadig)记述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证明阿拉伯人天生精明能干。达尔维和拉洛克(La Roque,Jean de,1661—1745 A.D.,旅行家),并不认为贝都因人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地方。阿里的一百六十九句格言[奥克利(Ockley)译为英文,1718年在伦敦出版],对于阿拉伯人睿智倒是中肯而有分量的证据。
[39]波科克和卡西里谈到穆罕默德之前的诗人。威廉·琼斯(Willaim Jones,1746—1794 A.D.,英国东方学家)爵士在英国出版天房的七首诗,他为了完成到印度的光荣任务,使我们无法看到他所写的注释,肯定要比晦涩难解的原诗有趣得多。
[40]卡布(Caab)和希斯努斯(Hesnus)慷慨好施而知名于世,阿拉伯诗人用高雅的韵文对后者赞不绝口。
[41]我们现在要想知道古代阿拉伯人的偶像崇拜,可以参阅波科克的著作,内容深奥而渊博,经过萨莱的解说更为简洁明白,阿塞曼尼(Assemanni)加上一些很有价值的注释。
[42]希腊原文对于这所庙宇的性质和位置说得很清楚,让我感到百思不解之处,是从古到今很多人读到这段非常奇特的文章,为什么没有加以注意和运用。然而阿加泰尔赛德斯的忽略完全出于无知,狄奥多鲁斯倒是摘录其他作品加以叙述,难道西西里人比埃及人对这件事知道得更清楚?天房的起造真是在罗马建城650到746年(译按:公元前103到公元前7年)之间?确实的时间是否都按照各自的史料?
[43]从穆罕默德逝世开始计算,荷美莱特人统治结束的时间是公元前68年,要是从他出生算起是公元前129年。现在的帷幕是用丝绸和黄金制作,古代不过是一块埃及的亚麻布。
[44]天房最早的图案是一张土耳其人绘制的草稿,雷兰获得最可靠的数据加以修正和解释。为了描述天房并且证实有关的传说,可以参考波科克、德贝洛和萨莱的著作。
[45]科萨(Cosa)是比穆罕默德高五辈的祖先,必定在公元440年篡夺天房的管理权,詹纳比(Jannabi)和阿布尔菲达对这件事有不同的说法。
[46]提尔(Tyre)的马克西穆斯(Maximus)在2世纪提到阿拉伯人,就说他们崇拜一块石头,后来引起基督徒的响应,用非常愤怒的口气同声加以指责。然而所提之物与叙利亚和希腊受到重视的陨石并没有多大不同,异教流行的古代把从天而降的大石视为神圣的物品。
[47]学识渊博的约翰·玛夏姆(John Marsham,1602—1685 A.D.,英国编年史家)爵士,曾经深入探讨牺牲和血祭这两个可怖的主题。桑乔尼索(Sanchoniatho)认为腓尼基人的牺牲是以克罗努斯(Chronus)作榜样,只是我们不知道克罗努斯所处的时期,是在埃法格里之前还是之后,或者他是否真正存在。
[48]波菲利(Porphyry,243—305 A.D.,希腊新柏拉图学派哲学家)谴责杀人祭神,他认为罗马人同样有野蛮的恶习,只是在罗马建城第657年(译按:公元前96年)受到禁止。托勒密和阿布尔菲达注意到杜米萨(Dumaetha)这个地点,也可以在丹维尔的地图上找到,位于卡伊巴和塔德穆尔(Tadmor)之间的沙漠中央。
[49]普罗科皮乌斯、埃法格里乌斯(Evagrius)和波科克,证实阿拉伯人在6世纪还用活人当做牺牲。阿卜杜勒身处危险的状况只有避而不提,虽然合于古老的传统当时并非事实。
[50]索利努斯(Solinus)也提到禁吃猪肉的习俗,引用普林尼非常奇特的臆测,说阿拉伯半岛不生长猪(译注:普鲁塔克特别提到犹太人不吃猪肉,并列举很多理由,看来阿拉伯人渊源于此,可能是古老闪族的习性使然)。埃及人出于自然和迷信的厌恶心理,认为猪是不洁的动物。古老的阿拉伯人同样实施斋戒净身的仪式,穆斯林的律法视为虔诚的举动。
[51]伊斯兰教的神学家并不喜欢谈论这个题目,他们认为割礼是救赎的必要行为,甚至提出借口说穆罕默德迥异常人,天生就没有包皮。
[52]狄奥多鲁斯·西库卢斯以希腊人好奇而浅薄的眼光看待他们的宗教。伽勒底人的天文学家有很大的贡献,他们运用理性的望远镜,怀疑太阳到底是行星还是恒星。
[53]伽勒底人观察星象的时间早在公元前2234年,等到亚历山大夺取巴比伦,基于亚里士多德的要求,希腊人与天文学家希帕库斯(Hipparchus)开始交往,那真是科学史上重要的时刻!
[54]波科克、霍廷吉(Hottinger,Johann Heinrich,1620—1667 A.D.,东方学家)、海德(Hyde,Thomas,1636—1703 A.D.,英国东方学家)、德贝洛和萨莱只有激起我们的好奇心,并非满足我们的求知欲,像是最后这位作者,误以为萨比安派的教义是阿拉伯的原创宗教
[55][译注]塞特是亚当的儿子,名字的意思是“神给我另外一个儿子代替亚伯,因为该隐杀了他”;以诺是该隐的儿子,该隐建一座城就用儿子的名字,可以参阅《旧约·创世记》第四章。到2世纪,诺斯替教派用他们的名字写出一些经典。
[56]丹维尔对于这群信仰难以理解的基督徒,倒是指出他们定居的位置,阿塞曼努斯就他们的教义做出解释。要想确定一个无知的民族所信奉的教条,真是很难完成的任务,因为这个民族基于畏惧和羞愧,不愿泄露应该保守秘密的传统。
[57]祆教在巴林这个行省有很稳固的基础,同时与古老的阿拉伯人混杂在一起。
[58]波科克从夏里斯塔尼(Sharestani)、霍廷吉、德贝洛、巴纳热和萨莱获得有关的资料,详尽叙述犹太人和基督徒在阿拉伯半岛的处境。
[59]他们把奉献祭品当成行为的准则,是为了邪恶偶像的利益而欺骗真主,这个邪恶偶像并非具备大能,只是一个易怒和性急的守护神。
[60]我们现存无论出于犹太人或基督徒的译本,显然要比《古兰经》稍为晚一点,然而由推论得知,更早的时期就有翻译的经文存在。(1)犹太会堂恒久以来保有的习惯,就是用当地通俗的语言说明希伯来文的整节经文;(2)亚美尼亚语、波斯语和埃塞俄比亚语的各种译本完全类似,第5世纪的神父都在引用,并且证明《圣经》已经译成各种蛮族语言。
[61]霍廷吉的《东方史》也有不实的记载,狄奥菲尼斯成为最早说谎的希腊人,承认穆罕默德的世系出于以实玛利。
[62]阿布尔菲达和加尼尔(Gagnier.John,1670—1740 A.D.,英国东方学家)都叙述先知的家谱,不仅众所周知而且获得充分的证明。我要是在麦加就不会争论它的真实性,因为人在洛桑所以提几点说明:(1)从以实玛利到穆罕默德相隔两千五百年,他们计算中间有三十代而不是七十五代(译注:如果是三十代,则每代的间隔为83年,这是非常明显的谬误);(2)现代的贝都因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历史,也不在意他们的世系和辈分。
[63]这段历史或神话的源起出于《古兰经》第105章,加尼尔译出阿布尔菲达对这一部分史实的记事,或许来自德贝洛和波科克的著作,特别引用作为例证。普里多(Prideaux,Humphrey,1648—1724 A.D.,东方学家)认为这段话是穆罕默德幻想的产物,也可以说就是谎言。萨莱可算是半个穆斯林,攻击这位神学家的信仰有矛盾之处,因为普里多对于德尔斐(Delphi)的阿波罗神谶,完全相信他所显现的奇迹。于是马拉西(Marracci,Lodovico,1612—1700 A.D.,东方学家和历史学家)把象年的奇迹视为魔鬼的杰作,逼得穆斯林只有承认,真主不会保护天房的偶像来对抗基督徒。
[64]最可靠的年代,就阿布尔菲达、亚历山大和希腊人的说法是882年[释注:这是塞琉卡斯纪元(Seleucid Era),以公元前312或311年是起算点,这是希腊和东部地区通用的纪元],波克特·纳塞尔(Bocht Naser)或纳博纳塞尔(Nabonasser)认为是1316年(罗马建城),这些都可以引导到公元569年。古老的阿拉伯历法已经无人知晓,不可能支持本尼狄克会教士。他们从月份和星期的换算,推断出穆罕默德的生日是公元570年11月10日,这个日期与希腊人说的882年一致,伊玛辛(Elmacin,Georgius,萨拉森人历史学家)和阿布法拉吉乌斯都持这种说法。虽然我们可以用来改进现有的年表,很可能不识字的先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年纪。
[65][译注]卡蒂嘉嫁给穆罕默德时已经四十岁,后来还是给他生了四男四女共八个小孩。四个儿子在襁褓中夭折,四个女儿中以法蒂玛最为知名。
[66]有人相信穆罕默德能读或是能写,显然是没有看过《古兰经》第七、第二十九、第九十六等章。相关的经文和索纳(Sonna)的圣传,都为布尔菲达、加尼尔、波科克、雷兰和萨莱这些学者所接受,毫无疑问得到承认。几乎只有怀特[White,Joseph,1745—1814 A.D.,东方学家、班普顿(Bampton)讲座教授、编辑)]拒绝相信先知不识字,指控他是骗子,然而他所提出的论点使人无法满意。
[67]布兰维利耶(Boulainvilliers,Henri de,1658—1722 A.D.,书信家、历史学家和神秘论者)伯爵引导他的阿拉伯门生,方式就像费内隆(Fenelon)的特列马库斯(Telemachus)或拉姆齐(Ramsay)的居鲁士一样。他前往波斯宫廷的旅行可能是虚构之事,对于他惊讶的言辞,我也无法查明是出于何种情况。几乎所有的阿拉伯作者,无论是穆斯林或基督徒,都提到穆罕默德到叙利亚的两次旅行。
[68]我没有闲暇追随传闻和臆测,无法指出麦加不信真主的人指控和怀疑的外乡人。甚至就是普里多也提到,交易的过程必定不为人知,整个场面发生在阿拉伯的腹地。
[69]阿布尔菲达记述在希拉山发生的情况。然而穆罕默德没有听过伊吉丽亚(Egeria)的岩洞,努马在那里接受神谕;也不知道埃笛恩山(Idaean),这是密诺斯(Minos)与约夫(Jove)会谈的地点。
[70][译注]是指《圣经:旧约全书》最前面的五部经典,即《创世记》(Genesis)《出埃及记》(Exodus)《利未记》(Leviticus)《民数记》(Numbers)《申命记》(Deuteronomy)。
[71][译注]是指《圣经:旧约全书》之中二十三位先知的传记,包括列王纪和历代纪、传道书、以赛亚书到最后的玛尼拉基书共有19部经典。
[72]萨莱引用阿尔·贝达威(Al Beidawi)和其他注释者的话,为穆罕默德辩护,只是我不知道,信奉《塔木德经》(Talmud)的犹太人那些最卑微和荒谬的传统,能够发生那么大的影响力。
[73]科吕狄异端被一些妇女从色雷斯带到阿拉伯,获得这种称呼是借用一种糕饼的名字,她们用来当供品献给女神。波斯特拉的贝里卢斯(Beryllus)主教和有心人士,就拿来当做借口,说明阿拉伯是一个易于产生异端邪说的地方。
[74]《古兰经》的三个神很明显是用来驳斥天主教的奥秘,阿拉伯的注释家认为他们是父亲、儿子和马利亚,如同他们所说,有些蛮族在尼斯会议以后,坚持出自异端的三位一体。坦诚的博索布勒否认圣母会的存在,他从罗哈(Rouah)意为“圣灵”这个字获得错误的联想,在一些东方的语言中这个字是阴性,在拿撒勒(Nazarenes)派的福音书里借来称呼基督的母亲。
[75]所提都是亚伯拉罕的理念,看来他的个性具有哲学思想,所以才会在伽勒底人当中首先反对偶像崇拜。
[76]波科克、奥克利、雷兰和夏尔丹(Chardin.Jean,1643—1713 A.D.,法国画家及旅行家)译出最正统的信条。真主的无可比拟是唯一真理,马拉西在这方面有很愚蠢的批评,因为他依据自己的形象推断神的意念。
[77]雷兰、萨莱和夏尔丹都提到,波斯人增加“阿里是真主的代理人”,然而信仰的条款并没有严格限定先知的人数。
[78]《以诺记》应该是圣书,使徒圣犹大(St.Jude)曾经引用,据称辛瑟拉斯(Syncellus)和斯卡里杰(Scaliger)看到一份带有传奇性质的残本。
[79]玛夏姆解释诺亚的七条箴言,因而他对塞尔登的学识和轻信全部采纳。
[80]德贝洛的《百科全书:圣经书目》有关亚当、诺亚、亚伯拉罕和摩西等项目,以穆罕默德富于幻想的传说加以修饰,他的宗教就是用《圣经》和《塔木德经》作为基础建立起来。
[81]这些真正和伪造的福音书,科特勒(Cotelier)用希腊文和赛克(Sike)用阿拉伯文将它们出版,因为他们认为我们现用的版本,比起穆罕默德的作品更为晚近。然而穆罕默德在《古兰经》引用福音书的章节,吻合早期的状况,包括基督在宗教发源地的谈话,完全是活生生带有泥土的味道。
[82]《古兰经》只是很隐晦的加以暗示,逊尼派的圣传即很清楚的加以说明。在12世纪,圣伯纳德(St.Bernard)谴责圣灵怀胎,认为是大胆僭越的异常之事。
[83]可以参阅《古兰经》第三章和第四章的经文,措辞表达的方式很符合幻影派的体制。注释者相信有另外一个人,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以耶稣的样子被钉在十字架上,他们在圣巴拿巴(St.Barnabas)的福音书上读到这个传说。巴拿巴的福音书早在伊里纳乌斯(Irenaeus)时代就已存在,可能出于伊比奥尼派异端之手。
[84]这种指控隐约出现在《古兰经》,无论是穆罕默德或他的追随者,对于基督徒所怀疑的事项,就他们的语言和批评的能力,都没有精通到能够发生任何影响,何况所提都是捕风捉影的事。然而阿里乌斯派和聂斯托利派的信徒可能谈起一些传闻,大字不识的先知也可能接受摩尼派极为大胆的主张。
[85]《旧约》和《新约》里的预言被伊斯兰教徒的无知或欺骗加以曲解,他们运用先知对帕拉克勒特或圣灵的应许,说它已经被孟他努派(Montanist)和摩尼教的信徒所篡夺。从这两教派的希腊名字来看,很容易改换字母,就成为穆罕默德这个希腊译名的语源。
[86][译注]加百列是基督教《圣经》中传达上帝佳音的七大天使之一,或犹太教信奉的四大天使之一,或伊斯兰教《古兰经》中传达真主启示的四大天使之一。
[87][译注]《古兰经》一共有一百一十四章经文,顺着长度的递减来安排,早期的启示通常较短,可以说是一部倒写的历史。麦加时期的启示偏重精神的诗体风格放在后面,而麦地那时期偏重实际的散文形式放在前面,阅读的时候通常由后向前。每一个独立的章节都有一个主题,用来叙述一条教义、念出一段祈祷、宣布一条法令、谴责一个仇敌、指示一种程序、讲述一个故事等,所以整本经文的特性是杂乱无章而且前后重复。
[88]阿拉伯有一个教派受到说服,人类用笔写出的文章可能不亚于甚或超越《古兰经》。马拉西(辩论之辞对译者而言是很难的工作)嘲笑最受赞誉经文的押韵显得矫揉造作。
[89]米凯利斯(Michaelis)查出很多埃及的意象,诸如象皮病、草纸、尼罗河和鳄鱼等这种语言用暧昧的态度称为阿拉伯希伯来语(Arabico-Hebraea)。同类语言的相似之处、在幼年期比在成熟期更容易分辨。
[90]普里多呈现出骗子的困惑,马拉西运用学术作为工具,显示经文否认穆罕默德的奇迹明确肯定,证实有奇迹则暧昧不完整。
[91]穆罕默德的夜行有很详尽的记述,阿布尔菲达想要把这件事看成一种幻觉,普里多用来证明《古兰经》是多么荒谬,加尼尔引述狂热的詹纳比(Jannabi),说如果否认这样的夜行,就是否定《古兰经》。然而《古兰经》只是降下神秘的暗示,没有指出地点是天国还是耶路撒冷或是麦加。圣传出自天马行空的结构只有很浅薄的根基。
[92]将现在或过去的状况用于未来是预言的风格,穆罕默德对这方面有精辟的见解。修辞的比喻可以将幻想转变成为事实,据说已经为最受尊敬的目击证人所证实。波斯人把这件事仍旧当成节期来庆祝,加尼尔将传说加以冗长的记述,用来证明詹纳比对信仰的轻易接受。然而一位伊斯兰教的神学家,已经斥责主要证人毫无信用可言。学养俱佳的诠释者满足于《古兰经》的言简意赅,阿布尔菲达的沉默无愧于君王和哲学家的身份。
[93]阿布法拉吉乌斯在《阿拉伯简史》所述,以及他的怀疑论点,波科克的注释可以证实,而波科克的看法来自最纯正的权威著作。
[94]这些戒律像是朝圣、祈祷、斋戒、布施和净身最可信的记载,马拉西、雷兰和夏尔丹从波斯和阿拉伯神学家的作品中摘录出来。马拉西是个心存偏见的指控者;身为画家的夏尔丹,用哲学家的眼光来看待这些行为;雷兰是智慧过人的学生,在乌得勒支(Utrecht)的小室中神游整个东方世界;图内福尔(Tournefort,Joseph Pitton de,1656—1708 A.D.,法国旅行家)第十四封信叙述在土耳其所见到的宗教状况。
[95][译注]阿斯特拉罕位于里海的北端,菲兹是摩洛哥的城市,德里是印度的首都,这三个地点分别位于麦加的北方、西方和东方。
[96]穆罕默德谴责基督徒,说他们除了神以外,还把牧师和僧侣视为自己的主子,然而马拉西为礼拜的仪式提出辩解,特别对教皇大力维护,同时从《古兰经》引用恶魔或撒旦的例子,因为他拒绝敬拜亚当而从天国贬到地狱。
[97]萨莱对《古兰经》第五章的注释,参考贾拉洛汀(Jallaloddin)和阿尔·贝达威的权威著作,德贝洛宣称穆罕默德谴责靠宗教为生的人。伊斯兰教出现成群结队的托钵僧和苦行僧,那是回教纪元300年以后的事。
[98]马拉西出于嫉妒的心理,特别提到罗马天主教的布施更为慷慨,像是有十五所大医院接纳数以千计的病人和朝圣客,每年为一千五百名少女准备嫁妆,有五十六所贫民学校招收男女学生,一百二十个慈善社团用来救济贫苦的同胞。伦敦的慈善事业包括的范围更为广泛,我怕这方面主要还是出于人道的关怀,并不完全是宗教的关系。
[99]希罗多德(Herodotus,484—430 B.C.,希腊史学家)的轮回之说,是非常逼真的地狱景象,埃及人和希腊人,还有古代的诗人和哲学家,已经用想象将它绘制出来。
[100]《古兰经》提到极为明智的奇迹,能够满足亚伯拉罕的好奇,也能坚定他的信仰。
[101]坦诚的雷兰证实下列数事:穆罕默德诅咒所有不信真主的人;魔鬼到最后还是得不到拯救;乐园不仅仅只有肉体的欢乐;妇女的灵魂可以永生。
[102]拒绝为不信真主的亲属祈祷是合理行为,按照穆罕默德的观点,成为先知应尽的责任,可以拿亚伯拉罕作为榜样,他指责自己的父亲是上帝之敌。
[103]在我开始探讨先知的历史之前,有义务要提出证据肯定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出现《古兰经》的拉丁文、法文和英文译本之前,已经有伊斯兰教的历史论文,马拉西、萨瓦里(Savary)和萨莱这三位译者,对原作者(穆罕默德)的语文和个性都有深入的研究。普里多和布兰维利耶伯爵写出两本有专业水准的《穆罕默德传》,他们的意愿完全相反,一个人要证明他是江湖骗子,另一位想肯定他是英雄人物,这样一来就会贬损学者的知识和伯爵的聪明。德贝洛的论文主要采用诺瓦里(Novairi)和密孔德(Mircond或称Mirchond或Mir Khwand,1433—1498 A.D.,波斯历史学家)的作品。我们最可靠和最有价值的向导是加尼尔,他是一个法国人,却在牛津大学担任东方语文的教授,在两本精心撰写的作品当中,他对阿布尔菲达和阿尔·詹纳比的阿拉伯本文,完成翻译、解释、说明和补充,须知阿布尔菲达是一位开明的君主,从1310年到1332年在哈马(Hamah)统治着叙利亚。阿尔·詹纳比是容易相信别人的神学家,在1556年访问麦加。以上这些人可以保证我能完成工作,好奇的读者可以追循时间的次序和章节的先后,满足求知的欲望。然而我必须声明,无论阿布尔菲达或阿尔·詹纳比都是现代的历史学家,不必迁就回教纪元1世纪的学者。
[104]普里多在希腊人之后揭露穆罕默德妻子心中的怀疑,布兰维利耶则像是先知的私人顾问,极力主张卡蒂嘉及第一批门徒有高尚和爱国的情操。
[105]阿拉伯人这个平凡的名称,用适当隐喻加以转换就成为国家的栋梁。我尽其所能在拉丁文或法文的译文中,保存阿拉伯的一般成语和专有名词。
[106]《古兰经》的经文为了有利于信仰自由,表现得铿锵有力而且节数繁多,还要加上马拉西和萨莱的注释,仅仅考量它所具有的特性就能解决学术方面的疑点,不论这一章是在麦加还是在麦地那降示。
[107]参阅《古兰经》第七章以及阿拉伯人的圣传,萨穆德族的洞穴高度与一般人差不多,位置在麦地那到大马士革的半途上,可能是史前时代的穴居人所为。
[108]《古兰经》第三十一章提到,在约伯那个时代,阿拉伯的官员要惩处犯有亵渎神圣之罪的人。我为某位可敬的高级教士感到羞愧,他竟然赞同并推崇由教长主持的审问活动。
[109]第二任哈里发欧玛尔制定回教纪元,模仿基督教用基督出生的年代来计算纪元的做法,开始的日期是穆罕默德逃亡前的第六十八天,当做阿拉伯纪年的穆哈兰(Moharren)月1日或元月1日,这一天也就是公元622年7月16日星期五。
[110]普里多咒骂骗子的不义恶行,说他侵占两个孤儿的财产,他们是一个木匠的儿子。这件事在1130年以前并没有人过问,诚实的加尼尔表示大家没有弄清楚Al Nagjar这个字的意义,所以才产生误会。这个字在此不是指有一次低廉的交易,而是指有一个高贵的阿拉伯部族。阿布尔菲达形容这块地处于荒芜的状况,他可敬的诠释者引用阿尔·波卡里(Al Bochari)证明曾经出价,引用阿尔·詹纳比的看法是很公平的买卖,引用艾哈迈德·本·约瑟夫(Ahmed Ben Joseph)说是慷慨的阿布伯克尔付了钱。基于这些理由,先知已经洗清嫌疑。
[111]阿尔·詹纳比形容印玺和讲坛是真主使徒最珍贵的两件遗物,阿布尔菲达对穆罕默德的庭院作很详尽的描述。
[112]《古兰经》第八和第九章气焰最高涨,言辞最激烈,马拉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毫无顾忌痛责江湖骗子的表里不一。
[113]《申命记》第十和第二十章,在实质上是对约书亚和大卫等人的评述,当前虔诚的基督徒在读过以后,只感到敬畏而无法获得满足。主教如同那个时代的犹太法师,带着愉悦和胜利的心情敲响教会的战鼓。
[114][译注]迦南用闪族的语言是指“古代的近东”,大致与黎凡特(Levant)区域相吻合,包括现在的黎巴嫩、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等地区。
[115]使徒的私人军械库有九把剑、三根长枪、七根矛或短矛、一个箭囊和三张弓、七副胸甲、三面盾牌和两个头盔,还有一个很大的白色队标、一面黑旗以及二十匹马。他有两句鼓舞英勇战斗的格言,记录在圣传里。
[116]《古兰经》用严厉的语气宣示宿命论的教义,有些宗教拿这个问题大做文章,然后相互攻讦不休。雷兰和萨莱表达出神学家的看法,我们那些近代的旅行家描述土耳其人的信心,然而信心却日益低落。
[117]詹纳比认为穆罕默德有七十或八十匹马,在奥胡德战役之前发生两次战役,他各征召三十及五百名骑兵。然而穆斯林在奥胡德战场,按照阿布尔菲达比较正确的看法,只不过有两匹马。汉志是岩层遍布的行省,骆驼的数量很多,比起阿拉伯的农耕地区和沙漠地区,马匹的使用并没有那样普遍。
[118]贝德尔·胡尼尼(Bedder Houneene)离麦地那有二十哩,到麦加是四十哩,位于商队到埃及的主要路线上。朝圣客每年在这个纪念节日,用提灯游行和施放烟火来庆祝先知的胜利。
[119]《古兰经》表达的方式不够严谨,使批注者可以将天使的数目说成一千、三千或九千,就算最少的援助也足以杀死七十个古莱西族人。然而同一群批注家表示,这些成群结队的天使,凡人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他们后来又在措辞方面加以改进:“并非汝乃是真主”,诸如此类。
[120]阿布·拉费(Abu Rafe)是穆罕默德的仆人,他非常肯定的表示,事后他和其他七个人想把门从地上抬起来,费尽力气根本搬不动。阿布·拉费是目击证人,但是又有谁能证明阿布·拉费?
[121]伊玛辛和伟大的阿尔·扎巴里(Al Zabari)都证实犹太人的被逐确有其事,然而尼布尔认定卡伊巴的部落仍旧信奉犹太人的宗教,而且属于卡拉(Karaite)派,对于商队的抢劫,摩西的门徒成为穆罕默德的同党。
[122]在征服麦加以后,伏尔泰凭着想象认为穆罕默德犯下滔天大罪,这位诗人承认他的说法并没有历史的事实根据。他的行事原则谈不上仁慈也不够明智,有的地方能够表示尊敬的态度,还是在于英雄人物的名气和那些民族的宗教。我听说在巴黎的土耳其大使,对这件作品感到极为愤慨。
[123]伊斯兰教的宗教学者对于麦加的归顺,是出于武力的攻占还是谈判的同意,仍旧一直争辩不休。这种口头的吵闹倒是常见之事,我们对征服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还不是抱着这种态度?
[124]基督徒被驱出阿拉伯半岛,或不能居留在汉志这个行省,或是不能在红海上航行,夏尔丹和雷兰对这个问题比起穆斯林持有更严格的看法。基督徒可以毫无顾忌前往摩卡(Mocha)的港口,甚至还有人撤到格达,只有麦加这个城市及郊区,不容许异教徒进入。
[125]阿布尔菲达和加尼尔都提到塔耶夫的围攻和战利品的分配,詹纳比谈起达瓦族(Daws)族的攻城器具和工程人员。塔耶夫这片肥沃的地区隶属叙利亚,现在已经分离,陷入滚滚洪流之中。
[126]阿布尔菲达、加尼尔、伊玛辛和阿布法拉吉乌斯的著作,对于穆罕默德最后的征战和朝圣都着墨甚多,回教纪元第9年称为“使节年”。
[127][译注]埃米萨现在称为霍姆斯(Horns),是位于叙利亚西部的重要城市。
[128][译注]这次会战发生在回教纪元8年或629 A.D.,穆塔是约旦河东岸一个村庄。
[129]艾哈迈德·本·约瑟夫证实有发给“安全居住执照”一事,阿布尔菲达和伊玛辛一样,虽然承认穆罕默德关心基督徒的状况,只提到和平与贡金。1630年森尼塔(Sionita)在巴黎出版穆罕默德所发执照的原文和译本,证明对基督徒的善意表现。萨尔马修斯(Salmasius,Claudius,1588—1653 A.D.,古典文学家和学者)和格劳修斯(Grotius,Hugo,1583—1645 A.D.,荷兰法学家和历史学家)站在反对的立场,前者相信确有其事,后者大事抨击。霍廷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雷诺多(Renaudot,Eusebe,1646—1720 A.D.,历史学家和东方学家)力言穆斯林都同意这种做法,莫斯海姆表示这些人的意见一无是处,认为出版的资料出于伪造。阿布法拉吉乌斯引用这位骗子与聂斯托利派教长所订的条约,阿布法拉吉乌斯是雅各派的总主教。
[130]狄奥菲尼斯、佐纳拉斯和另外一些希腊人,异口同声说穆罕默德患有癫痫,立场极为偏袒的霍廷吉、普里多、马拉西和阿科朗(Alcoran),全都轻信无聊的谣言。《古兰经》有两章的标题(“关怀”和“掩盖”),很难作为解释之用。穆斯林批注家的保持沉默和不予理会,比起断然的否认更能产生决定性的结论。奥克利、加尼尔和萨莱采取比较仁慈的立场。
[131]阿布尔菲达、詹纳比和热诚的信徒坦承确有下毒之事(这样一来等于在测试先知,发觉他的本领实在有限)。
[132]希腊人和拉丁人杜撰和传播一个庸俗而荒谬的故事,竟说穆罕默德用铁做的坟墓,靠着磁石发生的作用,飘浮在麦加的上空。根本毋须任何合理的调查,就可戳穿这个谎言:(1)先知并没有埋葬在麦加;(2)他的坟墓在麦地那,有数百万人朝拜过,都知道是在地面上,加尼尔的作品里有详尽的叙述。
[133]如果朝圣客要去朝拜先知和同伴的坟墓,詹纳比列举很多条应尽的责任,博学的诡辩家裁定,虔诚的行动是神圣的义务和功德。宗教学者对于麦加或麦地那何者较佳,意见不一。
[134]阿布尔菲达和加尼尔都曾叙述穆罕默德最后的患病、逝世和葬礼,那些私下和令人关心的情节,来自艾莎、阿里和阿拔斯的儿子。他们都住在麦地那,先知亡故以后又在世上活了很多年,可能对第二代或第三代的朝圣客,重复令人肃然起敬的往事。
[135]伏尔泰的作品汗牛充栋,在几个地方把年老的先知比拟为托钵僧。
[136]加尼尔同样用公正的史笔,记载先知充满人性的法律,以及在他的指使和批准之下对卡布和苏富扬的谋杀行动。
[137]关于叙述穆罕默德的家庭生活,参考加尼尔的著作以及阿布尔菲达的相关章节,包括他的饮食、子女和妻室;他与泽妮布的婚姻;他对玛丽的宠爱;他对艾莎的错误指控。处理最后三件事的原始证据,包括在《古兰经》第二十四、第三十三和第六十六章之中,还有萨莱的评注。普里多和马拉西带有恶意夸大穆罕默德在品德上的缺失。
[138][译注]穆罕默德用多妻制度来平衡两性之间过高的死亡差异率,尤其是热带地区女性生殖力的早衰,同时从《古兰经》的经文中可以看出他严禁蓄妾。至于规定四位妻室,他自己并不受此一规定的约束。
[139]萨莱简述婚姻和离婚的法律,对于塞尔登的著作感到好奇的读者,会认出其中有很多犹太人的条例和习俗。
[140]在一个极其出名的通奸罪案例中,哈里发欧玛尔裁定所有非直接的推定证据都没有效力,全部四个证人必须确实亲眼看见性交的行为。
[141]这份阿拉伯历史纲要来自德贝洛的《东方图书书目》(按照阿布伯克尔、欧玛尔、奥斯曼和阿里等名目),还有就是阿布尔菲达、阿布法拉吉乌斯和伊玛辛的编年史(按照回教纪元适当的年代),特别是奥克利的作品《萨拉森人的历史》。然而我们必须仔细衡量敌对派系的圣传,这道历史之河离开源头已经很远,显得更浑浊不清。约翰·夏尔丹爵士过于忠实,竟然全盘接受现代波斯人的传闻和谬误。
[142]奥克利虽然有点犹豫,还是认为阿布·塔勒布之子阿里说出一百六十九则格言,翻译成英文(列在他第二卷作品的后面)。他的序文表现出翻译家的热情,让这些格言刻画出一个凡人的生活,使他那深沉的性格跃然纸上。
[143][译注]亚伦是摩西的兄长,无论是《圣经》或《古兰经》都将他奉为先知和神的祭司。
[144]奥克利从一份阿拉伯文手稿,得知艾莎反对她的父亲接替使徒的位置。这样的事实很难让人相信,所以阿布尔菲达、詹纳比和阿尔·波卡里都避而不提,特别是波卡里还引用艾莎的圣传。
[145]特别受到他的朋友和堂兄弟阿卜杜勒的指责,阿卜杜勒是阿拔斯的儿子,死于687年,在穆斯林中获得的头衔是显赫的宗教学者。在阿布尔菲达的著作中,阿卜杜勒简述当年处于紧急情况之下,阿里忽略他那有益的劝告和意见。
[146]我怀疑这两位长者并不是指确有其人的两位顾问,而是他的两位前任阿布伯克尔和欧玛尔。
[147]我们在上个世纪的所有旅行家,都会说明波斯人的宗教分裂,特别是夏尔丹的作品第二卷和第四卷。尼布尔在这方面的功劳虽不算大,他的优点是作品完成于近期,正好在纳迪尔沙王(Nadir Shah)想要改变国家的宗教,却没有达成所望企图之后的1764年。
[148][译注]什叶派起源于阿里和侯赛因的谋杀案,他们认为穆罕默德是真主选择的使徒,先知的子孙承袭他的精神和宗旨,继承他在伊斯兰教的领导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除了阿里以外,其余的哈里发都是篡夺者。加上地域和政治的影响,掌握波斯、埃及和印度的伊斯兰信仰,更与正统的逊尼派形成水火不相容的对立状况。
[149]欧玛尔成为魔鬼的名字,谋杀他的人反而被奉为圣徒。当波斯人在练习箭术时,经常大叫道:“要命中欧玛尔的心脏!”
[150][译注]伊斯兰教的派别众多,尤其是什叶派成为反对国家与既定秩序的宗教表达方式;逊尼派就原意而言是“顺从”,代表着伊斯兰正统教义,承认最早四位哈里发的合法地位。
[151]雷兰举例说明功绩的等级很明确标示在信条上,奥克利加入一个逊尼派的论点。在过了四十年以后,倭马亚家族不再咒骂阿里的过失,只有少数土耳其人还敢诽谤他是个不信真主的人。
[152]泰普萨库斯是幼发拉底河西岸一个古老的市镇;丹维尔认为绥芬平原是普罗科皮乌斯所说蛮族扎营的平原。
[153]阿布尔菲达是持温和立场的逊尼派信徒,有关阿里的埋葬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坟墓应该是在库法。
[154]波斯所有的暴君从多拉特(Dowlat)到纳迪尔沙王,掠夺人民的财富用来修饰阿里的坟墓,铜制圆顶经过镀金变得闪闪发亮,反射着阳光,在很多哩以外看得清清楚楚。
[155]麦什德·阿里(Meshed Ali)这座城市离库法废墟约有五到六哩,位于巴格达的南方一百二十哩,从规模和形式看来有点像现代的耶路撒冷。麦什德·侯赛因(Meshed Hosein)在三十哩外,不仅范围更大,人口也更多。
[156][译注]这个地点位于伊拉克,在巴格达的西南方约90公里,现在有个很大的城市名叫卡巴拉(Karbala)。
[157]我将奥克利令人兴趣盎然的叙述加以删减,他的记载冗长而又详尽,悲惨之处出现在细节的部分。
[158]丹麦人尼布尔可能是唯一的欧洲旅行家,竟敢亲身探访麦什德·阿里和麦什德·侯赛因。这两个墓地都掌握在土耳其人手里,为了收税,他们容忍波斯异端的朝圣行动。侯赛因的忌日是重要的节庆,约翰·夏尔丹爵士的叙述真是有声有色,我对这位旅行家赞不绝口。
[159]德贝洛的《东方图书书目》在伊玛目这个项目下面叙述传承的过程,至于十二个伊玛目的平生事迹,分别列在他们的名字下面。
[160][译注]什叶派视阿里和法蒂玛所生的儿子和后裔为伊玛目,第六代的伊玛目雅法(Jaafar)于公元765年去世后,他的部从分为两派:拥护次子穆萨(Musa)就奉他与他的后裔为正统,传到第十二任的玛哈迪在状况不明的情势下失踪,信徒还以等待弥赛亚的心情,守候这位伊玛目的回归,这些信徒称为十二代派;拥护雅法长子伊斯玛(Ismael)的信徒称为七代派。
[161]使用伪基督这个称呼似乎很荒谬,伊斯兰教徒可以任意采用其他宗教的传说和神话,在伊斯巴罕的皇家马厩里,经常有两匹马备好鞍具,一匹马供玛哈迪自己乘坐,另外一匹给他的部将,就是马利亚的儿子耶稣。
[162]是回教纪元200年即公元815年。
[163]法蒂玛王朝的君王受到敌人的羞辱,说他们有犹太人的血统。然而他们很精确的推算他们的家谱,发现来自第六代的伊玛目雅法,公正的阿布尔菲达对于他们受到大家的同意表示认可。
[164]波斯最后一个王朝的国王是塞菲大人(Sheik Sefi)的后代,塞菲是14世纪的一位圣徒,先世渊源于摩萨·卡塞姆(Moussa Cassem),就是侯赛因的儿子和阿里的孙子。我无法去追查这些家谱的真假,如果他们真是法蒂玛系,那么他们的祖先源于马赞达兰(Mazanderan)的君王,统治的时期是第10世纪。
[165]德米特里乌斯·康特米尔(Demertrius Cantemir)非常正确的叙述穆罕默德和阿里家族当前的状况。尼布尔也有这方面的著作,令人感到遗憾的地方,是这位丹麦旅行家无法买到阿拉伯的年代记。
[166]《现代世界史》的一群作者,将穆罕默德的传记和哈里发的编年史,写成厚达八百五十页对开本的巨著,人们享有阅读阿拉伯原本的方便,有的地方也修正其中的错误。虽然他们自夸已经尽善尽美,等到我在完成撰写的工作以后,发现这部书对我而言,并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数据。枯燥无味的大部头作品无法激起思考或欣赏的兴趣。布兰维利耶、萨莱和加尼尔的作品,提到穆罕默德时态度友善而立论公正,然而编者纵情于刻薄的偏见,对这些学者专家大肆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