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的皈依和基督教向北部地区的发展(800—1100 A.D.)
佛提乌(Photius)是君士坦丁堡的教长,传教的抱负与求知的欲望在他而言倒是不分轩轾,无论是他本人或是希腊的教会,对于俄罗斯人的皈依都感到极其庆幸。[58]凶狠残忍的蛮族为理性和宗教的言论说服,承认耶稣是他们的神,传教士是他们的导师,罗马人是他们的朋友和兄弟。然而基督教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况且时机尚未成熟。俄罗斯酋长在海盗的冒险生涯之中,难免要遭到各种不同的机遇,也有人会浸入水中接受洗礼。一位主教使用都主教的名义,可能在基辅的教堂为奴隶和土著的会众奉行圣事。福音的种子撒布在贫瘠的土壤,背教者日多而皈依者日少,只有奥尔加(Olga)[59]的受洗开创俄罗斯的基督教新纪元。身世卑贱的女性不仅为她的丈夫伊戈尔之死报仇,也可以掌握所遗留的权杖,必定拥有积极主动的德性,博得蛮族的敬畏和服从。趁着国内外一片安宁的时刻,她从基辅航向君士坦丁堡,皇帝君士坦丁七世波菲洛吉尼图斯详细叙述,在都城和皇宫接待她的仪式和礼节。所有的程序、名衔、商谈、宴会和礼物都要极度的配合,能够满足陌生来客的虚荣心理,使她尊敬罗马皇帝高高在上的威严。[60]在洗礼的圣事仪式中,她接受海伦娜女皇广受尊敬的名字。她的叔父、两名通事、十六名高阶和十八名低阶的侍女、二十二名仆从或家臣,以及四十四名俄罗斯商人,都先于她举行仪式或随着改变信仰,众多人员组成奥尔加大公爵夫人的随从队伍。
海伦娜回到基辅和诺夫哥罗德,用坚定的态度支持新的宗教,她努力传播福音却没有获得成功的荣冠,无论是她的家族还是国家,仍用顽梗不化或漠不关心的态度,继续信奉祖先的神明。她的儿子斯瓦托斯劳斯担心改信会引来讥讽和嘲笑,她的孙儿沃洛多米尔奉献年轻人的热诚,踵事增华修饰古代传统的宗教纪念物。北国野蛮的神祇还是要用活人献祭来邀宠,选择牺牲宁愿要一个本国人而不是外乡人,基督徒比偶像崇拜者更为适合。父亲要保护儿子免于祭司的杀害,在狂热信徒的暴怒当中也遭到同样的命运。虔诚的奥尔加所给予的教训和榜样,在君王和人民的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他们要保守秘密不愿让人知晓:希腊的传教士继续讲道、争论和施洗。俄罗斯的使臣或商人将君士坦丁堡文雅的迷信活动,与森林深处的偶像崇拜做一比较。他们带着羡慕和钦佩的情绪注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圆顶、圣徒和殉道者鲜明的画像、装饰华丽和庄严肃穆的祭坛、人数众多而又穿着法衣的僧侣、排场盛大和秩序井然的仪式。他们在虔诚静肃与和谐圣歌交互进行之中受到潜移默化,要让他们相信每天都有一队天使组成的唱诗班,从天国下凡加入虔诚的基督徒之中,这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决定或加速沃洛多米尔的皈依,归功于他渴望一位罗马的新娘。就在称为赫尔松(Cherson)的城市,基督教的主教同时主持受洗和结婚的仪式,沃洛多米尔把城市归还给新娘的兄弟巴西尔二世,据说青铜的城门拆下来运到诺夫哥罗德,装设在第一所教堂的门口,作为他在信仰的战场获胜的纪念物。[61]他下达专横的命令,把雷神佩伦(Peroun)[62]的雕像拖过基辅的街道,长久以来他对北国的神明敬畏有加。十二名强壮的蛮族用木棍将神像打成稀烂,用愤慨的态度将它抛进玻里斯提尼斯河的水流之中。沃洛多米尔公开宣布他的谕令,任何人拒绝受洗的仪式就是上帝和君王的敌人,绝不宽恕。数以千计听命的俄罗斯人立即来到河里接受洗礼,真是人满为患,对于大公爵和贵族阶层所接受的教义,不仅是真理而且极其卓越,俄罗斯人加以默认。异教的遗迹到下一个世代全部绝灭,沃洛多米尔的两个兄弟过世时尚未受洗,他们的遗骸从坟墓里挖出来,经过不合常规的圣事和仪式,使亡故者获得神圣的令名。
基督纪元第9、10和11世纪,福音和教会的统治扩展到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希米亚、萨克森(Saxony)、丹麦、挪威、瑞典、波兰和俄罗斯。使徒的宗教狂热获致的胜利,重现基督教的堕落时代。欧洲的北部和东部地区全部听命于一种宗教,它与原来当地土著的偶像崇拜,主要的差异是在理论,实务方面并没有多大不同。日耳曼和希腊的僧侣激起值得赞誉的抱负,拜访蛮族的帐幕和木屋。早期传教士拥有的一切只是贫穷、困苦和危险,他们的勇气是积极进取和诲人不倦,他们的动机是纯洁无私和充满善意,他们获得的报酬是求得良心的宁静和感恩人民对他们的尊敬。他们辛勤工作所得到的丰硕收获,为后续时代的高级教士所承受或享用,这些人不仅态度傲慢而且变得富有。最早的皈依不会用强制的手段,完全出于自动自发的行为,传教士仅有的工具是圣洁的生活和说服的技巧。异教徒源自国内的神话和传说,遇到外乡人的奇迹和显灵,就只有哑口无言。酋长出于虚荣和利益,也会加速善意以待的作风。国家的领导人物受到礼遇,授与国王和圣徒的头衔[63],为了保持合法的身份和虔诚的态度,就把正教的信仰强加在臣民和邻人的身上。从荷尔斯泰因(Holstein)到芬兰湾这段波罗的海海岸,入侵是在十字架的旗帜之下进行,到了14世纪才因立陶宛的改变信仰,结束偶像崇拜的时代。
然而必须用坦诚的态度承认真相所在,北部地区的改变信仰无论对年代久远或新近入教的基督徒,全都带来很多尘世的利益。战争的暴怒是人类与生俱有的情绪,福音书有关博爱与和平的教训,也没有办法加以疗伤止痛,正教君王的野心在每个时代都要恢复敌对意图造成的灾祸。允许蛮族进入文明和宗教的社会,他们就会学习到宽恕他们的弟兄和耕种他们的产业,在诺曼人、匈牙利人和俄罗斯人海洋和陆地的进犯之下,使得欧洲从毁灭中获得解救。教士的影响力有助于建立法律和秩序,艺术和科学的基础知识传入地球上面未开化的国家。俄罗斯君王出于宽厚的虔诚心理,允诺运用更为熟练的希腊人提供的服务,装饰他们的城市和教导他们的人民。基辅和诺夫哥罗德的教堂很简陋的模仿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圆顶和图画,把神父的著作译成斯拉夫尼亚的土语。三百名贵族青年受到邀请或是加以强迫,要到雅罗斯劳斯的学院上课听讲。俄罗斯与君士坦丁堡的教会和政府有特殊的联系管道,所以应该在早期就获得长足的进步,而且那个时代希腊人对于拉丁人的无知表示轻视的态度。
然而拜占庭本身的奴性太深而且陷于孤立,濒临急速的衰退。等到基辅的地位没落,玻里斯提尼斯河的航行被人遗忘。沃洛多米尔和莫斯科的大君与海洋和基督教世界分离,分裂的君主国受到鞑靼奴役制度可耻而盲目的压迫。[64]拉丁的传教士使斯拉夫尼亚和斯堪的纳维亚王国改变信仰,实在说,使他们接受教皇在精神和世俗方面的权力。[65]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和宗教,就会在相互之间与罗马联合起来,吸取欧洲共和国自由和博爱的精神,逐渐分享从西方世界升起的知识之光。
[1]约翰·斯特里特(John Stritter)花费很大的功夫,将拜占庭正史有关蛮族的文字和数据,经过整理、编辑和改写以后,完成一个拉丁文的译本,在佩特罗波利(Petropoli)于1771到1779年出版,编成四大册或六卷。样式的编排非常美观大方,却没有增进粗陋史料减低应有的价值。
[2]狄奥菲尼斯认为古老的保加利亚在阿特尔河(Atell)或伏尔加河的河岸,他又说这是流入黑海的巨川,由于当时的地理知识太差,使人无法相信他的话。(译按:亚速海可以说是黑海的一部,虽然伏尔加河流入亚速海,说它流入黑海也没有多大的错误。)
[3]希腊人提到的状况和伦巴第历史家的叙述,有显然的差异,卡米洛·佩利格里诺(Camillo Pellegrino)和贝雷提(Beretti)很容易加以解决。保加利亚的殖民区移植到空无人烟的桑尼乌姆,虽然习得拉丁语,并未遗忘他们的母语。
[4]这些都是帝国的行省而且都说希腊语,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教长经过协商,按照教会审判权划分给保加利亚王国。
[5]锡德雷努斯把莱克尼杜斯或阿克里达的地位和主权说得很清楚。总主教或教长的位置从第一查士丁尼亚(Justinianea prima)行省转移到莱克尼杜斯,最后迁到特诺弗(Ternovo),给希腊人的想法或叙述带来很大的困扰。有一个法国人(丹维尔)对这部分的地理,获得非常精确的数据和资料,比起本国人士要高明得多。
[6]卡尔科科戴勒斯(Chalcocondyles)是一位学养俱优的法官,认为达尔马提亚语、波斯尼亚语、塞尔维亚语、保加利亚语、波兰语、甚至波希米亚语都是同一来源。他把匈牙利语划分为另一种语系。
[7]约翰·克里斯托弗(John Christopher)的作品在1745年出版,对开本共两册。他搜集的资料和研究的成果,对阐明波希米亚和邻近地区的古代文物甚有裨益。他的计划范围过于狭窄,运用的方式非常落伍,提出的批评相当肤浅,身为奥利克(Aulic)的律师却很难免于一个波希米亚人的偏见。
[8]乔丹同意众所周知的看法,斯拉夫人这个称呼的来源可能是slava、laus、gloria,这个字在不同的方言和部分的言辞中都经常使用,最后才形成一个非常显赫的名词。
[9]一个民族在皈依基督教以后,接受别人所称呼的名字,这种状况显然是出现在8世纪,法兰西东疆的君王和主教有很多斯拉夫尼亚俘虏,不是波希米亚人而是索拉比亚人(Sorabian),从此以后,slaves这个字延伸到一般的用途,现代的语文还在运用,甚至拜占庭到后期也接受这种称呼。希腊原文的“听差”或塞尔维亚人与拉丁文的奴役(Servi)容易混淆,已经听得非常顺耳,倒也不会产生忌讳。
[10]君士坦丁·波菲洛吉尼图斯皇帝叙述达尔马提亚的斯拉夫尼亚人,他对自己那个时代记载非常正确,提到前朝的事都变成天方夜谭。
[11]根据11世纪匿名的年代记,将亚得里亚海的控制归功于约翰·萨戈尼努斯(John Sagorninus),元首安德鲁·丹多罗在14世纪也写出这件事的经过,成为威尼斯历史上最古老的两座纪念碑。
[12]锡德雷努斯和佐纳拉斯的编年史记载保加利亚人的第一个王国,提到建立的日期都很正确;斯特里特搜集与拜占庭有关的史料;迪康热对这一系列的国王,都能描述当时的状况和定都的位置。
[13][译注]阿奇洛斯河是希腊西部一条河流,注入爱皇尼亚海,希罗多德提到尼罗河的冲积作用,特别举出阿奇洛斯作为例子,参阅希罗多德《历史》第二卷第10节。
[14][译注]古代希腊用这个字称呼国王,如同我国的“陛下”。
[15][译注]《新约圣经·启示录》:“在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释放,出来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战争”,所以提到歌革和玛各是指撒旦的末路,神与魔鬼最后的对决。
[16]维尔茨堡(Wurtzburgh)的主教相信过于迷信的见解,呈递给一个备受尊敬的修道院院长,他做出更严肃的决定,说歌革和玛各对教会来说是属灵的迫害者,因为歌革象征屋顶,是异教创始人的骄傲,玛各会从屋顶下降,将他们的教派传播到世界。然而这些圣职人员曾经博得众人的尊敬。
[17]我从两位匈牙利作家获得很大的帮助,就是乔治·普雷伊(George Pray)和斯蒂芬·卡托纳(Stephen Katona)。前者经常能够保持可供推测的空间,获得丰硕的研究成果;后者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判断正确,表达清楚使人容易了解,真是一位具备批判精神的历史学家。
[18]年代记的作者被认为是贝拉(Bela)国王的秘书。卡托纳认为这个人生在12世纪,为了应付普雷伊的吹毛求疵,对于他所扮演的角色要尽力辩护。学养不高的编年史家抄录一些历史记录,因为他的地位受到肯定,摒弃杜撰的乡野传奇,写作的内容以诙谐为主题。图洛修斯(Thurotzius)在15世纪搜集相关的传说和神话,意大利人邦菲尼乌斯(Bonfinius)在文字上加以修饰。
[19][译注]马扎尔人是匈牙利最主要的民族,发源在乌拉尔山脉以东地区,5世纪时西迁,首领阿帕德在公元896年率领族人定居于匈牙利平原,1001年马扎尔国王斯蒂芬一世和他的部下改信基督教,他因而被封为圣徒。
[20]费舍尔(Fischer)和普雷伊在他们的著作中,将匈牙利语和芬尼克方言列表比较,类似之处非常的明显,只是整份表格很简短,引用的单字经过刻意的选择。我读到博学的拜尔(Bayer,Gottlieh Siegfried,1694—1738 A.D.,日耳曼东方学家)所写的评论,他认为匈牙利语采用很多芬尼克语的单字,基本的结构还是有很大的差异。
[21]这些种族在吐蕃的地区之内,中国的地理学家对吐蕃的状况有详尽明确的描述和记载。
[22]伊斯布兰德(Isbrand)和贝尔(Bell)在前往北京的旅途上,发现托波斯基(Tobolsky)邻近地区有沃古利兹人(Vogulitz)。基于语源学带来的困扰,Ugur和Vogul的发音类似,使得两个不同的种族成为同一个名字。四周围绕着高山才带来乌戈人的称呼,在所有的芬尼克方言中,佛古利兹语最接近匈牙利语。
[23]勒维克(Leveque)极为有趣的作品中,详细叙述芬尼克族的八个部落。
[24]最早对匈牙利人和保加利亚人的记载和描述,主要来自利奥的《战术学》以及《拉丁编年史》。巴罗尼乌斯、帕吉和穆拉托里都肯定表示,这两部书完成在889年。
[25]古斯塔夫斯·阿多法斯(Gustavus Adolphus)想要将拉普兰人编成一个团,还是没有成功。格劳修斯提到,这些极地的部落根本不知兵刀为何物,因此他学习塔西佗的方式,用与世无争来掩饰野蛮的无知。
[26]利奥认为突厥的统治是君主体制,他们的惩罚极为严苛,毫无通融的余地。根据889年雷吉诺(Rhegino)在年代记的叙述,他们将偷窃当成重罪,1016年圣斯蒂芬在《最早的法典》一书中,证实他们运用的法律制度。要是一个奴隶被定罪,第一次的惩罚是割掉鼻子或是五条小母牛的罚锾,第二次是割去双耳或同样的罚锾,第三次就要处死。自由人在第四次才失去性命,因为第一次的处分是丧失自由权。
[27]本次会战又称列克菲德会战(Battle of Lechfeld),发生在公元955年8月10日,匈牙利和土耳其的联军击败德意志国王奥托大帝(Otto 1 the Great)的大军。
[28]卡托纳用评述的方式,说明阿帕德、佐尔坦(Zoltan)和托克萨斯(Toxus)这三个人的血腥统治,他尽力搜寻本国和外国的史料。至于匈牙利人的行为不论是带来灾难还是获得荣誉,我要把毁灭不来梅的暴行算在他们的头上。
[29]穆拉托里本着爱护乡土的心情,才会关怀摩德纳(Modena)将要遭遇的危险和它的对策。市民恳求他们的保护人圣吉米尼阿努斯(St.Geminianus)出面说项,让他们逃过鞭子和狂犬病的灾难。主教兴建城墙保护公众的安全,夜间瞭望的歌声不仅词句文雅还可以发生很大的功用。意大利的编年史家精确追踪他们入侵的路线。
[30]匈牙利和俄罗斯的编年史都假定他们对君士坦丁堡的包围、攻击或侮辱的行动,拜占庭的史家几乎也都认定这些事实。虽然涉及到民族的荣誉,富于批评精神的史家,甚至就是贝拉的秘书,都拒绝接受夸大的说法,认为疑点甚多。怀疑主义的观点很有价值,他们不可能平心静气抄袭或是相信乡野的传说,卡托纳对于勒特普朗德提供的证据非常重视。
[31][译注]参阅荷马的《伊利亚特》第十六卷756—757行,赫克托耳(Hector)为了夺回御者刻勃里俄那斯(Cebriones)的尸体,与帕特洛克罗斯(Patroclus)激战不已。
[32]卡托纳对整个事件进行广泛和深入的讨论,勒特普朗德就它的广泛影响提出最好的证据,威提契德(Witichind)着重深入的研究。富于批评精神的历史学家,甚至对于一名武士的号角都不会忽略,据说这件东西保管在杰兹贝陵(Jaz-berin)。
[33]查理大帝下令将日耳曼的一所宫殿连带神圣的主题全都画出来,穆拉托里认为确有其事。我们直到最近的时代才对古物提出要求,可以避免无知和早期的缺失。
[34]我们可以区别这些殖民地:其一,科扎尔斯人或卡巴里人(Cabari)在匈牙利人进军之际加入他们的阵营;其二,匈牙利人在当地发现贾齐格人(Jazyges)、摩拉维亚人和西库尔人(Siculi),其中的西库尔人可能是匈奴国王阿提拉的残部,受到信赖去防守国界;其三,俄罗斯人就像在法兰西的瑞士人一样,成为皇家脚夫的泛称;其四,保加利亚人的酋长受到邀请。在这种状况下,难道会有任何斯拉夫尼亚人接受穆罕默德的宗教?其五,佩切涅格人(Bisseni)和库曼人(Cumans)是帕特齐纳克特人(Patzinacites)、乌齐人(Uzi)、科扎尔斯人混杂起来的群众,他们分布在下多瑙河一带,最后的殖民地有四万库曼人,在1239年为匈牙利国王接受并且皈依基督教,就是这个部落的归顺才获得新的皇室称号。
[35]经由古老的特许状可以证实盖萨是忠诚的条顿人。卡托纳运用一贯的勤奋精神,对建立的殖民地进行公正的评估,意大利人朗扎努斯(Ranzanus)任意用夸张的言辞大加赞誉。
[36]在希腊语之中,对于整个民族称呼有一种独特的形式,成为毫无变化的单字,可以联想到很多怪异的语源。我曾经精读拜尔的《俄罗斯人源起》这篇论文,不仅兴趣盎然而且受益良多,拜尔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日耳曼人,花费一生的时间都为俄罗斯辛勤的服务。丹维尔的《早期俄罗斯帝国》是地理学的名著,可以提供所需的资料。
[37]在《贝尔提尼尼法兰克人编年史》(Annales Bertiniani Francorum)可以查出整个的航程,时间是839年,留里克在位之前二十二年。勒特普朗德在10世纪提到俄罗斯人和诺曼人,说他们同是北方的人种,有着红润的肤色。
[38]我对这些编年史的了解是来自勒维克的《俄罗斯史》,在这些古老的编年史家中,尼斯特(Nestor)是最早也是最好的一位,他是基辅的僧侣,死于12世纪初叶,他的《年代记》久已湮没无闻,直到1767年才在彼得堡出版。
[39]拜尔在他的作品中将瓦兰吉亚人写成Varagis,这个名字是一种不同的拼法。
[40]然而,就是迟至1018年,基辅和俄罗斯仍旧保持防卫的力量。拜尔引用梅泽堡的迪什玛(Dithmar)所著的《年代记》,说是接受招募到外国去服役,这在日耳曼人而言是不寻常的事。
[41]图勒是古代欧洲传说之中“极北的地区”,包括现在的丹麦、冰岛和英国北部的岛屿。
[42]瓦兰吉亚人在君士坦丁堡的状况和历史,迪康热从最早的作者中搜集有关的数据,同样可以参阅雷斯克对君士坦丁的《礼仪大全》所做的注释,撒克逊人格兰马提库斯(Grammaticus)对他们讲丹麦语一事非常肯定,科迪努斯说他们直到15世纪,还是继续以英语为母语。
[43]勒维克甚至在留里克统治之前的时代,就使用极其傲慢的谚语:“谁能抗拒上帝和伟大的诺夫哥罗德?”在他的历史记载过程之中,经常会对诺夫哥罗德共和国赞不绝口,直到1475年共和国才被俄罗斯帝国并吞。亚当·奥勒里乌斯是观察非常精确的旅行家,曾经叙述诺夫哥罗德的遗迹(1635 A.D.),以及荷尔斯泰因(Holstein)大使从海洋和陆地所经过的路线。
[44]根据不来梅的亚当有关的著作得知,古老的库尔兰沿着海岸向前延伸有八天的旅程。特托伯基库斯(Teutoburgicus)提到梅梅尔(Memel,1326 A.D.),正好位于俄罗斯、库尔兰和普鲁士的边界。
[45]君士坦丁仅记下七处险滩,全都取了俄罗斯语或斯拉夫尼亚语的名字。博普朗(Beauplan)是名法国工程师,测量第聂伯河(Dnieper)或玻里斯提尼斯河的水道和航运,根据他的记录有十三处险滩和瀑布,可惜我没有地图。
[46]俄罗斯人经由第聂伯河或玻里斯提尼斯河,可以到达黑保加利亚(Black Bulgaria)、沙扎里亚(Chazaria)和叙利亚。怎么会到叙利亚,是不是我们把希腊的原文弄错?两个名字看起来很相似,苏安尼亚(Suania)的位置适中,正好在沙扎里亚和拉齐卡(Lazica)之间,直到11世纪还使用这个名字。
[47]可以参阅博普朗的《乌克兰简介》,他的描述非常生动,各种记录都很精确,除了使用火器的情节以外,从现代的哥萨克人身上我们看到古老的俄罗斯。
[48]实在令人感到遗憾,拜尔只写成《俄罗斯人对君士坦丁堡第一次远征》这篇论文,他把年代记错综复杂的状况整理清楚,确定远征的时间864或865年,勒维克的编年史在开始之际发生的疑点和困难,在这个日期确定以后,应该都可以迎刃而解。
[49]俄罗斯人皈依基督教,佛提乌为此事写出传阅牧函,看来这个奇迹还不够成熟,所以他指责俄罗斯人是受到天谴的民族。
[50]这座青铜雕像是取自安条克,有人认为是先知约书亚的像,也有人看成希腊神话的英雄人物珀勒洛丰(Bellerophon),问题变得很复杂,后来被拉丁人熔毁。可以参阅尼西塔斯(Nicetas,1000—1080 A.D.,拜占庭神秘主义者、神学家和辩论家)、科迪努斯以及匿名作者的《古代文物》一书,这位作者的生年大约是1100年。他们的证词全都相信流传的预言,其余人士的说法并不重要。
[51]斯瓦托斯劳斯或称斯维雅托斯拉夫(Sviatoslaf)或斯芬多斯拉布斯(Sphendosthlabus),勒维克从《俄罗斯年代记》摘录他的平生事迹。
[52][译按]前面提到他是留里克几位儿子的监护人。
[53]《伊利亚特》第九卷描叙阿喀琉斯烹调食物,与俄罗斯国王很多细节部分都很类似,现代的史诗诗人如果运用这种写作的方式和风格,不仅侮辱他的作品,也使读者作呕。希腊的韵文讲究音步的和谐,废弃的语言很少让人产生浅显或通俗的感觉,虽然有两千七百年的时空距离,我们对古代早期的生活方式仍然倾心不已。
[54]佩里斯拉巴这个字在斯拉夫尼亚语里,是暗示一个很大或很出名的城市,从它位于海姆斯山和下多瑙河之间,好像就是指梅西亚诺波里斯,起码就位置来看很吻合。杜罗斯托拉斯(Durostolus)或德里斯特拉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这个地点非常突出。
[55]希腊人的政治策略在《帝国的行政作为》头七章已经有清楚的说明,特别是对帕特齐纳克特人的运用和操控。
[56][译注]卡米卢斯是公元前5—4世纪,罗马将领和政治家,曾经五次出任独裁官,击败高卢人入侵,奠定向外扩张的基础;马略(157—86 B.C.),罗马将领和军事改革家,阻止辛布里人和条顿人的大举南下,拯救共和国于危亡之际。
[57]辅祭利奥对于这次战争的记述,比起锡德雷努斯和佐纳拉斯更为可靠而且非常详尽。这些演说家将俄罗斯军队增多到三十万八千人和三十三万人,当时人士提出并不过分而又一致的报告。
[58]博学的编辑竟将保加利亚人的“作战呐喊”误为“俄罗斯民族”。见识卓越的教长不应拿无心的差错当做借口,指责斯拉夫尼亚人是偶像崇拜者。俄罗斯人既不是希腊人也不是无神论者。
[59]圣奥尔加(Saiml Olga,890—969 A.D.)的丈夫是基辅的大会,亡故以后由她摄政,945年受洗,成为第一位皈依基督教的俄罗斯统治者。
[60]可以参阅君士坦丁的《礼仪大全》。希腊人对蛮族的酋长,非常怪异的借用雅典官吏的头衔,加上一个阴性的字尾,听在德谟斯提尼的耳里一定大为惊奇。
[61]赫伯斯坦(Herberstein)提到赫尔松这个城市,是沃洛多米尔受洗和结婚的地方,无论是传统的庆祝还是城市的大门,仍旧保存在诺夫哥罗德。然而一位细心的旅客认为这个青铜城门是从日耳曼的马格德堡(Magdeburgh)运过来,特别举出一个铭刻当做证据。现代读者切勿将陶里克(Tauric)或克里米亚半岛的古老赫尔松,与同名的新城市混淆在一起,这座新城建立在玻里斯提尼斯河口,后来以俄罗斯女皇和西部皇帝在此地举行会议而知名于世。
[62][译注]佩伦是古老斯拉夫的神话当中最为显赫的神明;那个时候斯拉夫人的宗教信仰很像女真人的萨满教。
[63]在1000年时,圣斯蒂芬的使臣从教皇西尔维斯特手里接受匈牙利国王的头衔,还有希腊工匠精制的皇冠。皇帝原本是为波兰公爵而设计,波兰人自认过于野蛮,还不够资格接受天使或使徒的皇冠。
[64]俄罗斯大君在1156年从基辅迁移,基辅是在1240年被鞑靼人摧毁,莫斯科成为帝国的政治中枢是在14世纪。
[65]圣斯蒂芬的使臣尊称教皇是“王权授与者”,并且自认是“尽责从命者”,表现出极为崇敬的态度。格列高利七世对这些用语的解释,更是无比的严格和傲慢。匈牙利的正统教徒处于教皇的神圣不可侵犯和王权的独立自主之间,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