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遇之恩扶植情

知遇之恩扶植情

我与苏州医学院有缘,缘起于1957年春。那时,我在江苏省苏州中学读高三,正值草长莺飞时节,姑苏城突发流感疫情,这可急坏了校领导。于是校方竭尽全力,首先设法把我们毕业班的学生疏散到江苏省苏州中学对面已迁走的苏州工业专科学校原校址,以便减少学生被传染的机会。这就给了我熟悉那个精美小巧的古典园林——可园的机会。

同年初秋,我终于盼来了清华大学工程物理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于是返回母校,准备负笈北上,突然发现江苏省苏州中学对面挂上了“苏州医学院”的校牌。这匆匆的一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日后我调回苏州埋下了伏笔,也在冥冥之中让我与苏州医学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1979年,恰逢我不惑之年。我从清华大学毕业到大西北的酒泉原子能基地工作了整整16年,于是想换个环境,离开这块令我爱怨交集的地方,苏州医学院成了我的首选。我要感谢苏州医学院的宽容和知遇之恩,同年盛夏,便携全家顺利回到苏州,来到苏州医学院放射医学系放化教研室任教,开启了我人生新的征程,也圆了我年少时曾想当一名好老师梦想

1985年,全国开展放射性本底调查,我被云南省环境监测中心站放化室聘为技术顾问。事先,我经过大量的文献分析和调研,结合云南省的地理特点,设计了以萃淋树脂色层分离这一先进技术为特征的多种放射性元素联合测定的方法。这种技术分离效果好,操作简便,特别是取样量大大减少,适用于云南这样的多山地区。我事先做了预试验,一到暑假,我就胸有成竹地飞赴昆明,现场指导。但他们告诉我,此前用这个方法做分析,数据一直不稳定,找不出原因。我就和他们一起按操作步骤一步一步地分析,很快我就发现其中还原操作加入的锌粒粗细不均,反应不充分。后来,我更换了锌粒,并加强搅拌,很快数据就稳定了下来,一下子就解决了长期困扰他们的问题。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我们在测定上级发放的比对样品时,竟无法测定出结果!我心头一紧,心想这可是大事,如果比对通不过,一切努力都等于零。我仔细地分析了各种因素,实在找不出原因所在,就大胆地来了个逆向思维:会不会是样品出了问题?我让他们在比对样品中加入已知量的标准样品,测出的结果与标准样品的含量完全相符。于是,我把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要求重新寄发比对样品,结果我们的数据质量被评为“优”。我还利用休息时间帮他们翻译了一台日本进口分光光度计的说明书,并参与了技术指导工作。两个星期时间,我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也庆幸此次昆明之行不辱使命。

回到苏州后,我以合作的名义将资料整理成一篇论文,很快发表在业内顶级期刊《核化学与放射化学》杂志上,并被美国化学文摘收录。我还陆续收到澳大利亚、新西兰、土耳其等国的学者来信,他们向我发出邀请,一同交流科研心得。后来这篇论文还荣获了江苏省科技进步奖。这是云南省环境监测中心站放化室第一次在国内一流杂志上发表论文,也是他们第一次获得省级科技进步奖,他们的高兴远胜于我。这次经历对我而言,不仅提高了自己的科研能力,也增强了自信心,还使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因为苏州医学院的名望,我才有机会被邀请去云南指导工作。通过指导工作,我得到了锻炼、提高和成长,与此同时,也为苏州医学院增光添彩。苏州医学院的声誉就是通过无数这样的过程而逐步得到积累、放大和拓展的吧。

值此苏州医学院创立百年之际,难忘苏州医学院的知遇之恩和扶植之情,我要衷心地向苏州大学医学部(2000年苏州医学院并入苏州大学,后成立苏州大学医学部)道声谢!

(此文发表在2012年5月苏州大学百年医学教育特刊——《宏通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