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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书》以辩事,《诗》以正性,《礼》以制行,《乐》以和德,《春秋》《元经》以举往,《易》以知来,先王之蕴尽矣。”(《魏相篇》)
董常曰:“夫子以《续诗》《续书》为朝廷,《礼论》《乐论》为政化,《赞易》为司命,《元经》为赏罚,此夫子所以生也。”(《魏相篇》)
文中子曰:“《元经》有常也,所正以道,于是乎见义。《元经》有变也,所行有适,于是乎见权。权、义举,而皇极立。”
文中子曰:“《春秋》,一国之书也,其以天下有国而王室不尊乎?故约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此《春秋》之事也。《元经》,天下之书也,其以无定国而帝位不明乎?征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归,此《元经》之事也。”(《魏相篇》)
程元问六经之致,子曰:“吾续《书》以存汉、晋之实,续《诗》以辩六代之俗,修《元经》以断南北之疑,赞《易》道以申先师之旨,正《礼》《乐》以旌后王之失,如斯而已矣。”(《礼乐篇》)
文中子曰:“《春秋》其以天道终乎,故止于获麟;《元经》其以人事终乎,故止于陈亡。于是乎,天人备矣。”(《述史篇》)
子谓董常曰:“吾欲修《元经》,稽诸史论,不足征也,吾得《皇极谠义》焉。吾欲《续》诗,考诸集记,不足征也,吾得《时变论》焉。吾欲续《书》,按诸载录,不足征也,吾得《政大论》焉。”董常曰:“夫子之得,盖其志焉?”子曰:“然。”(《王道篇》)
薛收曰:“敢问《续书》之始于汉,何也?”子曰:“六国之弊,亡秦之酷,吾不忍闻也,又焉取皇纲乎?汉之统天下也,其除残秽,与民更始,而兴其视听乎?”薛收曰:“敢问《续诗》之备六代,何也?”子曰:“其以仲尼《三百》始终于周乎!”收曰:“然。”子曰:“余安敢望仲尼!然至兴衰之际,未尝不再三焉,故具六代始终,所以告也。”(《王道篇》)
子曰:“王道之驳久矣,《礼》《乐》可以不正乎?大义之芜甚矣,《诗》《书》可以不续乎?”(《天地篇》)
薛收问《续诗》,子曰:“有四名焉,有五志焉。何谓四名?一曰化,天子所以风天下也;二曰政,蕃臣所以移其俗也;三曰颂,以成功告于神明也;四曰叹,以陈诲立诫于家也。凡此四者,或美焉,或勉焉,或伤焉,或恶焉,或诫焉,是谓五志。”(《事君篇》)
李伯药见子而论诗,子不答。伯药退谓薛收曰:“吾上陈应、刘,下述沈、谢,分四声八病,刚柔清浊,各有端序,音若埙箎。而夫子不应,我其未达欤?”薛收曰:“吾尝闻夫子之论诗矣,上明三纲,下达五常,于是征存亡,辩得失。故小人歌之,以贡其俗;君子赋之,以见其志;圣人采之,以观其变。今子营营,驰骋乎末流,是夫子之所痛也。不答则有由矣。”(《天地篇》)
子谓叔恬曰:“汝不为《续诗》乎?则其视七代损益,终懑然也。”
子谓《续诗》,可以讽,可以达,可以荡,可以独处;出则悌,入则孝;多见治乱之情。(《天地篇》)
子谓:“《续诗》之有化,其犹先王之有《雅》乎?《续诗》之有政,其犹列国之有《风》乎?”(《事君篇》)
子谓叔恬曰:“汝为《春秋》《元经》乎?《春秋》《元经》于王道,是轻重之权衡、曲直之绳墨也,失则无所取衷矣。”(《事君篇》)
门人有问姚义:“孔庭之法,曰《诗》曰《礼》,不及四经,何也?”姚义曰:“尝闻诸夫子矣,《春秋》断物,志定而后及也;《乐》以和,德全而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故不学《春秋》,无以主断;不学《乐》,无以知和;不学《书》,无以议制;不学《易》,无以通理。四者非具体不能及,故圣人后之,岂养蒙之具耶?”或曰:“然则《诗》《礼》何为而先也?”义曰:“夫教之以《诗》,则出辞气,斯远暴慢矣;约之以《礼》,则动容貌,斯立威严矣。度其言,察其志,考其行,辩其德。志定则发之以《春秋》,于是乎断而能变;德全则导之以《乐》,于是乎和而知节;可从事则达之以《书》,于是乎可以立制;知命则申之以《易》,于是乎可与尽性。若骤而语《春秋》,则荡志轻义;骤而语《乐》,则喧德败度;骤而语《书》,则狎法;骤而语《易》,则玩神。是以圣人知其必然,故立之以宗,列之以次。先成诸己,然后备诸然;先济乎近,然后形乎远。亶其深乎!亶其深乎!”子闻之,曰:“姚子得之矣。”(《立命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