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谏太子承乾书

臣闻周公以大圣之材，犹握发吐哺，引纳白屋，而况后之圣贤，敢轻斯道。是以礼制，皇太子入学而行齿胄，欲使太子知君臣、父子、尊卑、长幼之道。然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尊卑之序，长幼之节，用之方寸之内，宏之四海之外者，皆因行以远闻，岂假言以光被。伏惟殿下，睿质固已崇高，尚须学文以饰其表。窃见孔颖达、赵弘智等，非惟宿德鸿儒，亦兼练达政要。望令数得侍讲，开释物理，鉴古谕今，增辉睿德。而雕虫小技之流，只可时命追随，以代博奕耳。若其骑射畋游，酣歌伎玩，苟悦耳目，终秽心神。渐染既久，必移情性。古人有言：“心为万物主，动而无节则乱。”臣恐殿下败德之源，在于斯矣。

《全唐文》卷一四八，中华书局一九八三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