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认同:突破辅导员在德育共同体中的身份困境

第五章 职业认同:突破辅导员在德育共同体中的身份困境

本章讨论的主要问题是:辅导员职业角色不清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如何破解由此造成的身份困境? 围绕这两个问题,本章的基本观点沿着以下逻辑展开。

1.共同体成员对共同体的认同是德育共同体得以存在和维系的前提和基础,它尤为强调主体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体现主体间的价值共识和责任共担。

2.以德育为业的辅导员职业有着特定的职业期待和职业要求,当来自职业价值的内在期待和来自外部规约的外在要求不能有机统一时,往往会造成职业角色不清,破解的着力点是形成强有力的职业认同感。

3.职业认同是辅导员对职业角色的肯定性评价,有利于构筑辅导员的职业获得感,激发辅导员职业价值的创造力,良好的职业认同能够引导辅导员精神的自我悦纳,是辅导员职业稳定、长期发展的基础。

4.辅导员对职业的认同是基于对“我是谁”“我为什么属于这个群体”“我将成为什么样的人”等一系列问题的思考和回答,从而使辅导员认识并接受在德育共同体中的“引导者”“支持者”“成长合伙人”“重新发现者”等多重角色。

5.职业认同是可以并且需要培育的,辅导员的职业认同须符合职业本身的期待和要求,可以从政治认同、价值认同和情感认同三个维度进行培育。

本章从规范性转向存在论,为解决辅导员在德育共同体中的身份困境提供路径参考。

认同就是“寻求和确证自我和他者之间的相同性,离开了同就无所谓认同,离开了认,其同就不可能被发现,认同就是发现和确立自我和他者以及彼此之间的同一性”,也指“对与自我不同的他者的认可、承认、理解和尊重”[1]。认同是共识的前提和基础,共同体成员对共同体的认同、对自身在共同体中角色定位的认同,是共同体得以存在和维系的前提和基础。一般意义上来讲,认同既包含个体对自我身份的确认和确证,也包含他者对个体自我身份的确认和确证。身份认同是“对主体自身的一种认知和描述,是对自我确认的过程,是在与他者的关系中的自我确认”,“也被理解为个体对所属群体(共同体)身份的认同”,既包括“个体自我的外在身份属性(社会地位)”,也包括“自我的内在同一性,以及自我对外在身份的认可、自我的身份归属(共同体)问题”[2]

社会职业要求人们扮演各种不同的职业角色,而不同的职业角色对应不同的职业期待和职业要求,既有社会对职业的外在期待和要求,也有从事职业的个人对自身在职业中有所发展的内在期待和要求。职业期待和职业要求又可以具象化为对职业的角色定位、心理感知和行为导向。高校辅导员的角色定位、心理感知、行为导向有其自身的独特性。辅导员是高校德育共同体的关键主体,这种职业方位赋予的外在职业期待往往使辅导员对自己的职业充满自豪感和责任感,内心会期望拥有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尊严,同时也对辅导员来自职业价值的内在形象和来自外部规约的外在形象的有机统一产生影响。然而如前所述,在符合外在职业要求和满足内在发展需求之间存在着多种矛盾。一方面,由于外在职业期待,辅导员非常看重自己的职业身份,看重自己的职业目标和职业成就,并且形成了相对稳定和不断提升的角色认同、职业认同。另一方面,由于不同高校对辅导员职业发展的具体资源支持和政策支持存在差异,很多辅导员往往将“向上发展”(或者是谋取更好的职位)作为职业选择时的最大权重。这一点虽然从辅导员个人发展的情感上来讲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辅导员整体队伍建设来讲,就会面临人员流动过快、队伍不稳定进而影响德育工作质量等一系列问题。之所以会引起这种反差,主要是由于辅导员对职业的认知认同水平不同,以及由此而建立的职业发展信念存在差异。

共同体成员的身份认同感是共同体的基本特征。我们对辅导员的职业定义一直围绕着德育共同体中的“辅导员应当如何”的规范性追问,却相对忽视了“辅导员是怎样一种角色”“为什么我是辅导员”的存在论追问。因而我们的研究应当实现从应然的价值判断到实然的存在方式的转移,从外在规范要求到内在个体生命表现的转移。辅导员对“我是谁”“我为什么属于这个群体”“我将成为什么样的人”等一系列问题的思考和回答,是逐步建立并强化职业认同的过程。德育共同体要求其成员具有强烈的身份认同感,并充分认识到自身对共同体建设的作用。辅导员的职业认同直接关系到他们对这种职业定位和职业责任的认知,是辅导员职业稳定、长期发展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