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不实用物品的生产

二、减少不实用物品的生产

万历中期以来,贫富悬殊越来越明显,一部分人生活难以维持,而另外一部分人,生活更加奢侈。生活奢侈的人往往是政策的制定者、执政者,或者是资源的占有者。这些人在制定政策、执行政策和利用资源时,往往首先考虑自身的利益。比如,一些地方官员为了给上级官员送上更多的精美礼品,过多地生产一些不实用的物品。吕坤上疏《停止砂锅潞绸疏》,其目的就是请求皇上下旨,停止砂锅、绸等不实用的物品的生产。吕坤言:“伏乞敕下该部从长议处,砂器在在可烧,应否取办于二千里,隔山逾岭之外,即万不可已,但求砂器全美,又何必锁钉红箱净绵塞垫,困扰生民。黄绸虽非岁织,但山西困惫已极。”[20]从吕坤所言可知,朝中的一些官员为了得到砂器、绸等精美的物品,不惜耗费巨额资金,不顾百姓的贫困,在遥遥几千里外生产,然后长距离运回京城。这些劳民伤财之事,吕坤建议尽快停止。

谈到生产之多,耗资巨大,吕坤举例:“山西砂器者,卷查嘉靖三十九年(1560),坐派潞安府砂器五千个。四十年,坐派一万五千个。万历十八年(1590),坐派一万五千个。夫砂器一万五千个,并备余其一万九千五百个,价值才一百一十余两耳。始也荆筐担运,用夫二百余名,其费银五百三两一钱。嘉靖四十年(1561),部文用红柜装封,铜锁钥,黄绳扛,费银二百余两,用夫一千三百名,费银一千八百余两,打点使用费银二百五十余两,其用银二千三百六十七两九钱。至万历十八年,部文用净棉塞垫,潞安不出棉花,旋于河南差买,费银尽二百余两,打点使用三百五十余两,其用银二千八百三十三两六钱。”[21]由以上文献得知,砂器的造价并不太高,而大部分银两耗费在包装、运输上。他继续言:“夫至贱者砂器也,而运载诸费,至费银二十八倍。”进一步分析该事实得知,官员必须完成上缴物品的任务,这一点义不容辞。运输距离远,必须花费不少运费。至于花样、昂贵的包装,是官员们为了讨好上级而所做的一些表面工作,而百姓的苦役是出于无奈的。

有关类似物品的生产,吕坤又举例:“至于饶州磁器,回域回青,总是有余不急之物,徒累敲骨捶髓之民,望陛下一切停罢。”这些事情的发生,从客观上浪费了银两,占用更多的劳力,影响农业生产。从社会各行各业之间的比例这个角度来分析,虽然生产的这些产品实用性较差,但促使手工业的规模有所扩大,但产品多数到达宫中,不能流入正常的交易市场,对商业发展所起的作用较小。大量的劳动力转移使从事农桑业的人数减少,农业自然经济受到影响。这还助长了官吏的奢侈之风,加重百姓的负担。因此,吕坤建议减少不实用物品的生产,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