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阿尔伯特亲王(摘录)
“社会舆论几乎有意把阿尔伯特亲王变成某些议论的牺牲品。最初流传的有利于某个政党的窃窃私语已变为怨言,而意味深长的暗语已发展为明显的骇人听闻的捏造。每个有机会觐见女王的人,一定会在女王陛下那里遇到阿尔伯特亲王,这个事实很引起英国社会的赞许和尊重;但是,后来大家都知道,亲王也出席女王同大臣们举行的会议;幷且,又要大臣们注意亲王的出席,尽管大臣们不希望在讨论问题时有第三者在场,但又不得不这样做,甚至他们必须在亲王面前为自己的意见辯护,亲王实际上已干预了他们同女王的会议;他不仅仅影响女王的意见,而且他由于有机会同外国宮廷自由交往,也就成为女王枢密院同外国君主(也许是英国的敌人)的內阁之间不受检查地交换情报的途径,——总之,阿尔伯特亲王背叛了女王,犯下叛国之罪,最后,他以叛国罪被捕,幷监禁于伦敦塔。这就是前两天不仅英国各地到处在议论,甚至某些人已经信以为眞的事件的经过。”
我从《旁观者》引证这一段是要向读者表明,帕麦斯顿的报刊是如何炮制社会舆论,竭力要把这个可怜的目光短浅的年轻人作为负责的大臣们的替罪羊。阿尔伯特亲王是同欧洲大多数专制独裁政府都有亲戚关系的德国亲王。他在高升为大不列颠女王的丈夫以后,就把他的时间一部分用来养猪,一部分用来创制令人发笑的军帽,规划毫不舒适的标准小店,筹办海德公园展览会和耍弄兵形玩具。他被公认为一个和气而不得罪人、智力中下的人,一个多子女的父亲和温顺的丈夫。可是,近来却有人故意把他说成是一个最有影响的人物,说成是联合王国最危险的人物之一,好象他根据俄国的秘密指示,在左右整个国家机器。当然,未必能够怀疑,亲王对宮廷事务是有影响的,而且,这种影响是有利于专制主义的。亲王只能起亲王所起的影响,难道有谁竟这样愚蠢而不以为然吗?但是不必由我提醒读者,女王的权力被不列颠寡头政体削弱到了什么程度;例如大家都知道,威廉四世是俄国的死敌,而他的外交大臣,辉格党寡头政体的成员,却迫使他同土耳其为敌107。只要不是指什么微不足道的宮廷琐事——什么毫无价値的绶带或用金银线做的星章,——如果认为阿尔伯特亲王能够做出违反內阁的意志的事来,该是多么荒谬!……请注意,那些最突出地表现自己“惊人的勇敢”、叫喊得最厉害、幷且试图从阿尔伯特亲王的事件中赚得一笔政治资本的报纸,正是在效忠王位方面最热心最卖劲、替女王吹嘘得最无耻的报纸。
写于1854年1月24日
载于1854年2月11日《纽约每日论坛报》
选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44—46页
[1]1854年,英国內务大臣帕麦斯顿控制的报刋炮制舆论,把人民对他的不满转嫁给幷不掌握实权的女王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马克思的这篇通讯揭露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