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关于《新时代》改版的通信(摘录)

恩格斯关于《新时代》改版的通信(摘录)[1]

致奧·倍倍尔(1892年12月3日)

爱德曾来这里。他收到卡·考茨基的大量信件,考茨基也给我来了信,都是谈论《新时代》的,让我对此也发表意见。我的看法是,如果你们接受狄茨所建议的那种变动,为了避免贸然行事,你们应该详加考虑幷作好准备,1月份付诸实现。总之,我觉得《新时代》改为周刊以来,为了迄今未能充分实现的新特点,部分地放弃了它昔日的特点。目前杂志预定以两种读者为对象,但对任何一种读者都不能充分满足。

如果要使《新时代》成为一种象《民族报》那样的通俗杂志,旣有政治的,也有文学艺术的,又有科学的內容,就必须把它迁到柏林。周刊的政治栏应该在中心地区幷在付印的当晚编排,否则总是不能及时。而政治栏的撰稿人,除通讯员外,都应该在那里。在柏林和在伦敦编辑政治评论,而在斯图加特刊印,这样一种计划在我看来是行不通的。不管怎样,周刊在斯图加特出版较之在柏林出版,其订戶数量至少要相差百分之二十至三十。我是单纯从出版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其他应当考虑到的情况我不了解,或了解得很肤浅,你们身临其境,应当更淸楚。

《新时代》旣然要发生这样的变化,那末,杂志将只以自己过去的一部分读者为对象,因而必须完全面向他们。这样,它就不可能刊载使它迄今具有极大价値和长远影响的那些文章,即连载三至六期的长篇学术论文。于是,就要办一份月刊,在不得已时,要办一份季刊——主要是学术性质的——来代替《新时代》。这个刊物的订戶范围也会相应缩小,为了能够维持下去,就得提高售价,以弥补因定戶减少而造成的后果。

总之,我认为,旣然党的出版人愈来愈想掌握党的全部出版物,包括学术刊物,那就必须使他们不要总是期望大量发行,而不管它是否适合。眞正的经济学著作首先应当是详尽研究的作品,因此不能期望大量出售。眞正的历史著作、独立研究的成果也不宜一版再版。简言之,我认为必须分为两类:一类是大量发行的,另一类是较慢销售的,象通常售书那样,份数较为有限,售价也相应提高。

如果想不顾內容所决定的限度硬要大量销售,其结果如何,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尽管我的《反杜林论》已写得尽可能地通俗,但仍然不是每个工人都可以看的书。可是,狄茨却把苏黎世出版的一部分拿来强行推销,其办法是降低售价,同其他十一本五花八门的坏书配在一起出售。对此我絲毫也不会感到高兴,今后我要采取更为审愼的态度。这是我1845年以来写的一本唯一篇幅较大的书,这样对待它,简直是一种屈辱。不过你无须对狄茨提这件事,事情旣已做了,也就不能改变了;如果这不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足以说明我想指出的那种错误的书籍经营方式,我也不会向你谈及此事。

选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534—536页

致卡·考茨基(1892年12月4日)

依我看,如果要使《新时代》成为更通俗普及、文字上“更引人入胜”的刊物,正象狄茨和奧古斯特所设想的那样,就应当把它迁往柏林。只有在那里,在当地,才能对包括付印那天晚上以前发生的一切事件发表政治评论;只有在那里,才能迅速地、“不失时效地”撰写一系列文艺方面的文章;否则,这样的文章就要延迟整整一个星期。由于这些以及其他种种情况,在柏林出版时的定戶将比在斯图加特时多百分之二十至三十。

不过,这样一来,《新时代》势必要牺牲自己最好的一部分內容,为了刊登这部分內容,则要有比以往更为严谨的、科学的月刊或季刊,它的读者范围比较有限,因而售价也应高一些。

如果不能出版两个刊物,又该怎么办呢?那末,——这是我今天才想到的——再把《新时代》改为月刊,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但要保持它现有的篇幅,即一年一百零四印张,每月八至九印张。这样,较长的文章一期即可登完,最多分两期;在后一种情况下,为了便于阅读,则应分为一、二两章或一、二、三、四章登载。如每月只有两印张,那末,较长的文章,你就无法按內容把它断开;由于每期的篇幅有限,內容又必须多样化,这总是很难处理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使撰稿人习惯于自己把一篇文章分两期发表。这样,每一期上的材料就可以做到“各获少许”。尽管如此,预计销路也是比较有限的,因此就要提高售价,——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无论如何,在试刊之前,你们一切都要周密考虑。要纠正走错了的步子是困难的。

《新时代》周刊如迁到柏林,在很多方面将可以代替中央机关周刊。不过,事情看来还要拖上一年。在此期间,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如火如荼的时刻正在到来。巴拿马丑闻225似乎将成为法国发展中的一个转折点。你要不断催促拉法格,让他搜集这方面的材料,以便撰写一篇较长的文章,幷在这一丑闻各个阶段的关键时刻给你寄一些通讯。有了这样的材料,《新时代》甚至在现实报道方面也可以超过日报。

选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538—540页

[1]1892年下半年,由于《新时代》发行量下降,社会民主党出版社负责人狄茨建议杂志改版,缩减理论部分,扩大文艺和时事政治栏的篇幅。这是恩格斯就这件事写的两封信的主要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