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斐·拉萨尔(摘录)
1858年2月22日于伦敦
至于你的表弟,有一点我可以同意,不过我仍然认为《新闻报》不会同意。那就是,我所能承担的,是每星期一篇文章,谈谈英、法、美三国的贸易、金融等,根据兴趣而定。这也是进攻波拿巴的最可能的形式。其次,这种形式使我也可以在政治上和《新闻报》绝对沒有共同之处。我认为,目前特别是对法国的金融情况以及法国的总的经济情况,普遍都是一无所知。试问,《新闻报》,或者更正确地说,它的读者,是否对这一切有足够的兴趣?关于这一点,当然他们自己最淸楚。每星期写这样一篇文章,我希望能得到一英镑。此外,还必须先给我寄来几号《新闻报》,以便我能确定我的信念是否允许给该报撰稿。无论如何,承蒙你的表弟在这件事情上想到我,请代我向他致谢。
1859年3月28日于伦敦
关于发电讯稿。我接受建议。事情幷不象你想的那样简单。得到消息幷不困难,但要花很多时间。我将把办事处设在交易所的附近(那里还有几家拍发消息的电报公司的营业处)。但是你的表弟必须告诉我:(1)他希望通过哪一条路线得到电讯稿?有三家公司:一家经过法国转递电讯稿,另一家经过奥斯坦德,第三家经过安特卫普。依我看,只有那些不怕法国检查的东西才应经过法国转递。然而这是最短的路线。(2)他希望得到什么消息?各家报纸对什么是重要消息持有不同看法。(3)他需要几天发一次电讯稿?(4)除了英国的新闻之外,他是否还需要美洲的新闻,简而言之,非欧洲的新闻?他必须明确指明这一切,因为发电讯稿首先需要避免一切多余的东西。(5)最后,我必须知道,《新闻报》认为几点钟收消息比较适宜(至少,在英国各家报纸收消息的时间不同,这是由于出版的时间不同)。当然,发生非常事件时是不能预先规定时间的,但对通常的电讯稿来说这是可能的。由于弗莱里格拉特,我将有一个得到交易所消息的绝好来源。
关于《新闻报》。我也接受这个建议。第一,因为与上一次不同,沒有向我提出关于对待个别政治活动家的态度的条件。绝不同意任何条件,这是我的一个绝对的原则。另一方面,每家报纸都可以要求通讯员掌握分寸。第二,因为时期不同了,我认为现在极其重要的是使我们的党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占领阵地,哪怕暂时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占领地盘。当然,目前还必须愼重地利用这些阵地,但重要的是,为了决定性的时刻保证自己在各个据点的影响。你说弗里德兰德给我寄来了几号《新闻报》,我沒有收到,大槪是通讯处弄错了。但是必须立刻给我寄来。需要根据这家报纸本身来确定的,不是应当为维也纳读者写什么,而是怎样写。
关于你给《新闻报》撰稿的问题。我绝对相信,你应当写通讯稿。当然,对你这个普鲁士人来说,现在给奥地利报纸写稿也许“有失体面”。但是,我们原则上应当,按照路德关于上帝的说法,“用坏蛋打坏蛋”[2],幷利用一切机会制造恐慌和促进总崩溃。在目前的混乱出现以前,我自己不会给《新闻报》写东西,也不主张你写。然而发酵的过程已经开始,现在每个人都应当尽力工作。哪里有需要,就应当向哪里投毒。如果我们只限于给基本上同情我们观点的报纸撰稿,那末我们就必定会把各种报刊工作完全搁置起来。难道应当容许所谓的“社会舆论”都充满反革命材料吗?
选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530、568—569页
[1]1858年,拉萨尔介绍马克思做他的表弟弗里德兰德参加编辑的奧地利自由派日报《新闻报》的通讯员。由于该报提出不许批评英国首相帕麦斯顿的政治条件,马克思拒绝撰稿。后来,该报编辑部不再提这个条件,马克思于1861—1862年间,为它撰写了一系列通讯。这是为此事马克思致拉萨尔的两封信的摘录。
[2]路德《论商业与高利贷》。——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