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伯恩施坦致恩格斯

爱·伯恩施坦致恩格斯

1881年2月6日于苏黎世

最尊敬的同志:

您本月二日亲切的来信[1],给予我们很大的鼓舞。恐怕再沒有别人会比我们自己——我和考茨基,更为淸楚地意识到,《社会民主党人报》多么够不上以往党报的当之无愧的继承者。而现在,至少稍能使我们自慰的是,权威方面向我们说:你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您在这方面的指导对我们来说,是办好报纸的唯一准绳。应当恢复过去那种富有斗爭性的、无所顾忌的风格,这种风格以前是我们党,特别是爱森那赫派的特色。党报坚持这一点,就不会让那些温情的、抱怨的文章抬头——考茨基和我正是这样做的。这样一来,在我们德国同志中残存的消沉情绪就会有所克服。许多本来很好的同志,在由暗杀事件所煽起的反动喧嚣的压力之下,都严重地受到了这种消沉情绪的影响。但愿在国会里也仍然能象李卜克內西和倍倍尔1870年时那样,用我们党所特有的那种坚强有力、无所畏惧的语言来讲话。我认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是奉公守法的好人,而是针锋相对地揭露我们的敌人,看看他们是些什么样的无赖和伪君子。行将召开的国会[2],应当用来恢复我们在前一段时间里所辱沒了的传统。

如果不是考虑到报纸在德国的发售者(那是些最优秀、最热心的同志)的安全而不得不审愼一些的话,我们会使用比现在更为强硬的语言。我们不做那些粗暴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因为要考虑到,今天在德国发售报纸的人会受到迫害。尽管如此,报纸还是办得让秘密发售者的工作有一定的价値;就是对于霍亨索伦家族也幷未加以宽恕。我今天完成了第九诫和第十诫,第八诫和第五诫也拟着手写(施拉姆给我提供材料),第六诫我不喜欢搞,咒骂“不道德的生活”,我从来认为是典型的小市民习气。相反,我们値威廉寿辰之际,要把这位英雄老人所谓的慈善心肠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为此我们殷切请求您,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些“珍贵的材料”,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我们都有用。弥补一下在暗杀事件所引起的迫害狂热之下所犯的过错,也是有必要的。

最近一期的《社会民主党人报》又涉及到了莫斯特[3]。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到那些好心的人,我们想让他们看一看,怎么“冤枉了这位本来是非常好的莫斯特”。编辑部的附注也许有些多余,但我们随时应当注视莫斯特先生特有的那种无耻挑衅,因为我们德国的同志也应当掌握一些有关这些坏蛋的材料,但无需多发表文章,也无需长篇大论。

我很遗憾沒有《新莱茵报》。这份报纸的幸运的保存者可惜是个富人,他不愿拿出来。我曾向他索取维尔特诗歌的复本,也许尙能得到,而《新莱茵报》到现在我只零星地看过一点,系统地阅读这个报纸恐怕暂时难以做到。那位报纸的拥有者就住在德国。

两周来考茨基一直在这里,暂时先熟悉一下编辑部的工作。莱比锡的同志建议他在这里呆一个季度,但他不愿意,他想尽早去伦敦。因此,一旦在莱比锡能找到一个代替他的人,他就不再呆下去。您让我转给他的信,他过几天给您回复。

最后我想请求您,对编辑部工作方面的问题,如果您认为有必要的话,哪怕是任何一点不满,也要给我们指出。因为这里的人们出于好心和友谊,总是不肯批评的。

致社会民主主义敬礼!

您的 爱德·伯恩施坦(利奧)[4]

选自《恩格斯与伯恩施坦通信集》第17—19页

[1]见本书第460页——编者注

[2]指1881年2月5日开幕的帝国国会第四届第四次例会。

[3]无政府主义者约·莫斯特1880年被开除出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编者注

[4]利奧是伯恩施坦绰号的颠倒,用作他的笔名。——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