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春秋》
鲁国史官左丘明对孔子编修《春秋》也一直非常热心,经常征询子夏对孔子编修《春秋》的看法。子夏钦佩地告诉左丘明:“夫子编纂《春秋》,微言大义,褒善贬恶,吴楚国君虽自称王,而夫子《春秋》贬之为‘子爵’。夫子觉得应书者必书,应删者必删。就是像我和子游这样擅长‘文学’典章的弟子,一个字、一句话也不能给他增删。只是夫子《春秋》文辞过于简约,后世者恐难解其意。”左丘明向子夏提议道:“夫子《春秋》,一言九鼎。但记载史料过于简约,非至圣君子,难解《春秋》金玉良言。一旦夫子《春秋》成书定稿,你可助吾一臂之力为夫子《春秋》作传否?”子夏慨然应诺。相传左丘明就是《左传》的作者,而子夏就倾心参与了《左传》的编写工作。据专家考证,《左传》中“君子曰”的赞语,就是子夏添加的。[39]
再说子夏协助孔子编修《春秋》到鲁哀公十四年秋天的时候,传来鲁人捕获“怪兽”的消息。大家都不认识这头怪兽,于是请最博学的圣人孔子去辨别一下。此时,孔子已年过七旬,子夏陪孔子过去看到了那头受伤的野兽。孔子立即断定说:“哎呀,这是麒麟啊!它在这无道的世界里,来得多么不是时候啊!”说罢孔子泪满衣襟,让子夏和众人把这头麒麟运回了自己院中。孔子回到自己家里,看着受伤的麒麟,面对着子夏等一帮门生,哀叹道:“麒麟受困,吾道穷矣。”他指着书案上的《春秋》竹简说:“凤凰不飞来了,黄河也没有图画出来了,我这一生恐怕是完了吧![40]后人了解我的,将是因为《春秋》;后人怪罪我的,也将是因为《春秋》啊。[41]我修《春秋》,今书‘西狩获麟’应该收笔了。能传我《春秋》的弟子,应该是卜商吧!”[42]
子夏连忙上前,恭敬接话道:“夫子忧天下无道,修《春秋》废寝忘食,自鲁隐公至今历十二代君主,计为二百四十二年,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的,更不可胜数,尽在夫子《春秋》中。夫子的春秋笔法,一字之褒,如同华衮之荣;一字之贬,无异斧钺之诛。夫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弟子商定不负夫子嘱托,必将《春秋》义理传布于华夏诸国,以供后世治国明君借鉴。”
孔子去世,子夏虔诚地为其守孝三年。子夏为孔子守孝期间,把对孔子的哀思都寄托在了协助左丘明为《春秋》作传的工作中。他们以孔子的《春秋》为提纲,对《春秋》经典句章进行了逐一解读,经常是将《春秋》经句做题目,具体讲述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子夏在孔子去世后,一直发挥着《春秋》传人的使命作用。史料曾有记载,说是子夏后来回到魏国,曾向国君大臣宣讲《春秋》之道:“《春秋》上记载臣杀君、子杀父的事件,要以十为单位来计算。这不是一天一月就都积累起来的,而是成年累月逐渐积累的。所以诸侯大夫治理国家不可以不学《春秋》。不学《春秋》,就无法预见国家治理将要出现的祸乱,就不知道统治国家的关键策略,更不明白国君为政的任重道远。”子夏在门人中选择智者传授《春秋》。他把《春秋》传授给门人公羊高,便有了代代相传的《春秋公羊传》;他把《春秋》传授给门人谷梁赤,又有了代代相传的《春秋谷梁传》。
亲爱的读者,子夏在孔子去世后,和他的同门是怎样传承弘扬孔子学说的呢?请您继续品读子夏与同门“建庙护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