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听觉

2.1.2 听觉

感觉的局限性处处存在,不仅视觉有局限性,其他感觉也有局限性。世界本无声,但我们满耳朵都有声,我们听到的所谓的声音只不过是16~20000Hz的机械振动波刺激听觉器官所引起的感觉。这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重大,但是从振动的角度来说,那些声音则是彻头彻尾的错觉。声音本身并不能反映出究竟什么是声音,反而让听者误以为声音即使在耳朵之外也直接是一种客观的音响。导致这个错误的原因不仅仅是鼓膜,还有耳蜗中的毛细胞、听神经及其相连的中枢、外耳道和耳郭。它们致使较小的振频变成很大的声音,其范围在0.0002~1000dyn/cm2之间,也就是说,人的耳朵能听到的最大声音强度大约是最弱声音强度的1012倍。生理学告诉我们,不考虑耳蜗结构的基底膜及其上的毛细胞等机构,单说耳蜗内淋巴部分,就像一端密封的管道。根据物理学上的共振原理,充满内淋巴的密封管道中的基底膜能对波长比它大4倍的声波发生最好的共振。人的外耳道平均长度为2.7cm,它的4倍是10.8cm,后者与带有3000Hz声音的波长11.4cm长的管道相仿。因此,人外耳道的共振频率为3000Hz左右。由于这种共振因素的存在,当3000Hz的振动波传到鼓膜时,听力可增加10分贝左右。但是,人的耳朵对于超出20000Hz的很高的振动频率充耳不闻,自然,对低于16Hz的低频声音也没有感受能力,如此,听觉的局限性也在我们面前昭然若揭了。

说到这里,我们可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在真实的身外世界中原本并没有艳丽的色彩抑或悦耳的声音。我们可以这样设想,假如人类的眼睛在构造上起初直接就是光谱仪,耳朵是能感受振动频率的仪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或者听到的世界一定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我们会不会习惯于科幻电影中那样视觉与声音的冲击就不得而知了,事实上,与那些已经安装好的仪器对话,感觉不一定很惬意。可以想见,人的身体已经安装好的一台台仪器的示波器上出现根据光谱和音频发出的荧光点,并且那些光点顺着时间轴要做正弦或者余弦运动,或者只有那些仪器才能测量出环境中的关于光和声的信号,同时荧光点和点相继出现的时间足够短而它们连成线,振幅的大小和频率的快慢代表着所测得声光的特性,而有没有荧光则显示该设备是否对声光信号作出反应或者捕捉到那些信号。但是如果有没有显示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将那些声光信号送到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去,那么就没有人知道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不希望什么都不曾有,这样就使问题变得复杂多变。

可能,这些仪器测定的声光在仪器本身那里是有痕迹的,但是还需要海量的后续处理过程为其提供各种意义,才能使那些声光信号称得上是有用的。在仪器设备上要做到像人体一样结构合理、功能顺畅十分不容易,也正是在这个环节里,机体所接受的声光信号给人以意义,这些意义会让人感到温暖,感到有人情味。这样一来,我们真的要承认所谓的“有声有色”只不过是某类自然存在物,至少是哺乳类动物为了维持其存在而不得不对一切依存对象产生扭曲的特定感应,亦即毫不怀疑地将610~700nm的光波认作红色等。

当我们闭目又变聋,以防视听觉的色声搅乱我们的内心,以免上当受骗,远离这个声色迷离的花花世界,而欲采用触-压觉和温度觉来认识这个外在实在时,谁能知道自己手上把玩的东西是真或假呢。与视听觉需要空气或者其他媒介来间接感受客观物体的性质相比较,触觉的作用显得那么直接,似乎更易把握物体的性质,以至于我们从来不加以思索就能由其感知到真实存在。通常,触-压、温度觉感受器分布在皮肤表面,比起视听觉器官来说其结构甚为简单,功能也单一,但是都具备了作为感受器的所有性质。触觉由皮肤受机械性刺激引起,压觉实际上就是持续性触觉。在人的皮肤表面点状分布的触-压感受器相邻两个触点的最小距离就是两点辨别阈,引起触-压觉的最小压陷深度为触觉阈,而触觉阈的高低与其感受器的感受野的大小和皮肤上感受器分布的密度有关[4]。具体到人的鼻子、口唇和手指尖等处的感受器的感受野很小,但感受器分布较密。相反,腕、足和后背等处的感受野较大,感受器密度也不大,自然前者感受细腻而后者粗糙些,小宝宝吸吮自己的小拇指的动作更会激发口唇和手指感受器的灵敏度,使触-压、温度感觉更加准确、及时,甚至一度小小的手指和口唇就是他们探索外部世界的有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