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灵感与想象

四 直觉、灵感与想象

就思维过程而言,不同阶段,思维的形式也有所不同。从思维形式上划分,人们常常将思维分为逻辑思维和非逻辑思维。逻辑是指一种规律性或理性;而思维是指人脑对客观事物的反映。逻辑思维是人们在认识过程中借助于概念、判断和推理等逻辑形式能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理想认识过程。非逻辑思维,顾名思义,就是逻辑所不包含而又在思维过程中发生作用的各种思维形式,主要包含直觉、灵感与想象等形式。

严格讲,非逻辑思维(nonlogie thinking),也称非逻辑性思维,是用通常的逻辑程序无法说明和解释的那部分思维活动。直觉、灵感、想象等是其主要表现形式。一般认为,非逻辑在创造思维的关键阶段起着重要作用。特别是许多有高度创造体验的科学家,往往认为思维由经验材料到理论的飞跃环节并不通过逻辑的桥梁,而是通过直觉、灵感等非逻辑思维来实现。其实,所谓非逻辑思维作为人类理性的表现,并不是无规律的或不符合逻辑的。非逻辑之名意指它不能用传统的逻辑形式来解释和说明,但它可以用以辩证法为基础的辩证逻辑来解释。

按心理学的解释,所谓直觉是指人没有明显地依靠思维过程(即没有一步一步地深入思维),而突如其来地掌握问题或情境的意义、重要性或结构的行为。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有这样的感受,对偶然出现在眼前的生活现象,你能迅速地对它作出认识和判断。如《西厢记》中张君瑞偶见莺莺小姐,便感到她貌美如神仙。这种感觉便是直觉。由于直觉活动产生于认识过程的一刹那,显示出一种直接性,似乎是不经过任何思维活动,仅是一种本能的、与理性相对立的哲学认识和美学认识的高级形式。但实际上,直觉并不是某种与理性、现实隔绝开来的神秘东西。它是早已获得的经验、知识的表现,是逻辑的压缩,因为只有大量的经验基础人们才会有直觉。正如高尔基所指出的,直觉“产生于贮存的印象”。巴甫洛夫曾说过:“我发现对全部直觉应当这样理解:人们记住最终的东西,而他所走过的,准备的全部过程,他没有把它计算到这个环节上。”正因为我们在认识直觉时,只“记住最终的东西”,才得出直觉是无意识的本能的反映。事实上,高级直觉的产生要以丰富的生活经验的积累及理性思维的参与为前提。

从古至今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常使艺术家们一旦获得便欣喜若狂,一旦失去又痛苦不堪,这种神秘的东西是什么呢?这就是灵感。什么是灵感?灵感是美学领域中的一个命题,是古希腊的德谟克里特在其美学论著中首先提出来的。在古代,灵感一词属于宗教用语,与“灵启”(神灵的启示)意通,指由超自然的上帝所赐予的一种纯精神的感动。古希腊的哲学家柏拉图在其《文艺对话录·伊安篇》中说:“凡是高明的诗人,无论在史诗或抒情诗方面,都不是凭技艺来做成优美的诗歌,而是因为他们得到灵感,有神凭附着。”在我国古代文论中,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灵感这一概念,却有不少关于灵感现象的描述。如唐代的释皎然在《诗式·取镜》中说:“有时意静神至,佳句纵横,若不可遏,宛若神助。”这些记载都说明了灵感是客观存在的。又如司空图在《诗品·缜密》中说,灵感“是有真迹,如不可知”。司空图承认灵感是客观存在的,但又是难以认识的。他在《飘逸》中又说:“如不可知,如将有闻。”在他看来灵感的特征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这些认识其实都只抓住了灵感产生时的表面特征,而没有抓住灵感的本质来对它做进一步的分析。

灵感的产生除了需要一定量的生活积累外,还需要有对问题紧张的不倦探索的思维劳动。如果没有紧张的思维劳动,没有对问题的不倦探索,就不会产生灵感。这正如没有运动,便不会撞击出火花一样。作家如果没有丰富的生活积累,也就是说没有收集储存一定量的创作素材(即艺术直觉品),就不可能有创作灵感的产生。基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说艺术直觉是创作灵感赖以产生的基础。创作灵感的触发,除了要主体具备一定量的生活经验的积累和一定的艺术修养外,还必须要有具体的客体信息的激发。如果没有某种客体信息的激发为前提,就不可能产生灵感。某种客体信息首先触发的是作家的艺术直觉,然后在艺术直觉的基础上,进一步诱发创作灵感。

想象是人在脑子中凭借记忆所提供的材料进行加工,从而产生新的形象的心理过程。它是人类特有的对客观世界的一种反映形式。它能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达到“思接千载”“神通万里”的境域。想象分为再造性想象、创造性想象和幻想。

再造想象是根据语言的表述或非语言的描绘(图样、图解、符号记录等)在头脑中形成有关事物的形象的想象。再造想象在人类的实践活动中是必不可少的,学习者借助模型、图表和说明展开再造想象,能形成正确的概念,理解和掌握所学的知识。它使人能超越个人狭隘的经验范围和时空限制,获得更多的知识,使我们更好理解抽象的知识,使之变得具体、生动、易于掌握。考古学家依据出土的化石和有关资料能想象出远古时期地球上的情境。此外,对各种文学艺术作品的欣赏,更离不开再造想象。再如,建筑工人根据建筑蓝图想象出建筑物的模样;没有领略过北国冬日的人们,通过诵读某些描写北国冬日风光的文章,可在脑海中形成北国风光的情景。

再造想象有助于扩大知识经验的范围,丰富精神生活的内容。为了形成正确的再造想象,首先要正确理解词与实物标志的意义,其次要积累丰富的表象储备。再造想象依赖于头脑中已有表象的数量和质量,正确反映客观现实的表象愈丰富,再造想象的内容就愈生动、准确。再造想象有一定的创造性,但其创造性的水平较低。再造想象的基本特征是以他人的描述、说明、图示为想象原型,依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再造出的形象,如读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头脑出现了满山的枫叶在深秋红似春花的景象。由于个体间的知识经验、兴趣爱好、个性差异,对同样的描述提示会再造出各不相同的形象,如1 000个人看了小说《阿Q正传》,头脑中会有1 000个不同的阿Q形象,因此,再造想象也有创造性成分。

创造性想象是指根据一定的目的,在头脑中独立地创造出某种新形象的过程。如作家对小说情节、人物形象的构思想象,发明家对自己将要发明的产品或工具形象的构思想象等。与再造性想象不同,创造性想象不是依据任何现成的描述形成的,而是以有关的记忆表象为基础按照自己的创见来创造新形象的,是对原有形象的新提炼、夸大与新组合。创造性想象也依赖于人脑第二信号系统的调节作用。创造性想象是人的一切创造活动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创造性想象的最高境界就是幻想,而科学技术创新恰恰是需要利用幻想和美好愿望,甚至是儿童时期的想法、神话故事等,摆脱常规思维,产生创新的种子。

幻想是创造性想象的一种特殊形式。由个人愿望或社会需要而引起,是一种指向未来的想象。积极的、符合现实生活发展规律的幻想,反映了人们美好的理想境界,往往是人的正确思想行为的先行。艺术幻想是一种创作手段,是作家不满足于模仿现实的本来形态,而按自己的需要来虚构形象的一种创作方法。它植根于生活,往往又对生活作夸张的叙述和描绘而达到一种升华,因而幻想中的事物比真实情况下的更活跃,更富色彩。例如,童话中充满丰富的诗意的幻想,作家利用幻想手段作折光的反射,借以寄托自己的情感和理想,表达对真、假、善、恶、美、丑的审美评价。

儒勒·凡尔纳(1828—1905年),是19世纪法国著名小说家、剧作家及诗人。他一生创作了大量作品,代表作为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以及《气球上的五星期》《地心游记》《环游世界八十天》等。他的作品对科幻文学流派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他与赫伯特·乔治·威尔斯,被称作“科幻小说之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资料显示,凡尔纳是世界上被翻译的作品数量第二的名家,仅次于阿加莎·克里斯蒂,位于莎士比亚之上。全世界范围内,凡尔纳作品的译本已累计达4 751种。

20世纪80年代,中国科幻代表作和经典之作出现,如《小灵通漫游未来》《珊瑚岛上的死光》《飞向人马座》等。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1978年由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成为整整一代人的科学启蒙书,首印100多万册,先后发行了300万册,这个原创科幻小说的发行纪录至今没有被打破。我们曾经用的通信设备“小灵通”,名字即出自这里。《飞向人马座》则被认为代表了科幻小说在文学领域的最高成就,作者郑文光两次获得全国少儿文艺创作一等奖。1999年,已经成为中国科幻作品刊载平台龙头老大的《科幻世界》在清华大学庆祝创刊20周年,并举行银河奖颁奖仪式。“科幻小说银河奖”是中国科幻界唯一重要奖项。《科幻世界》破例在那一年的奖项中单独设立唯一“终身成就奖”,颁给已经退出科幻创作舞台十多年的郑文光,以表彰他对新中国科幻小说创作事业所作出的无可替代的杰出贡献。

2015年,作为新中国输出到美国的第一部长篇科幻小说,《三体》英文版在美国的出版发行令刘慈欣声名鹊起,其成为首部入围星云奖并斩获雨果奖的作家,也因此被许多科幻迷和文学评论家冠以“中国科幻第一人”的美誉。刘慈欣看的第一本科幻小说是凡尔纳的《地心游记》。1978年开始科幻创作,他提出的科幻理念——“它是幻想的,但有科学根据”。

再以发明设想为例,有人产生这样的一个大胆幻想——自动理发机。每个人将自己十分满意的发型用电脑扫描做一个三维模型,储存在电脑里。自动理发机在给自己理发之前,先用静电发生器将自己的长发立起来,然后根据储存在电脑里的理想发型数据,用红外线切割方法将头发一次修剪成功。或者做一个类似头盔形状的物件和一个支撑架连接在一起,“头盔”里面装一个可以来回移动的弧形刀片,理发的时候人戴上这个“头盔”即可。这个设想还需要完善,尚未发明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