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灵”的运用

二、“性灵”的运用

《文心雕龙》使用“性灵”有五处,如“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原道》);“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宗经》);“性灵熔匠,文章奥府”(《宗经》);“综述性灵,敷写器象”(《情采》);“岁月飘忽,性灵不居”(《序志》)。[29]刘勰“性灵”之用看似无佛学含义,若深究其意,发现均与“佛性”有关。

《原道》中“性灵所钟,是谓三才”说的是人要成为三才之人,必须由“性灵”聚集而成。此“性灵”即指统一于佛性的人的本性或天性以及神明的聚合体。《宗经》中的“性灵”含义也一样,认为儒家经典能洞见人的本性及神明结合的最深奥区域,所以成为后世写作的模范。刘勰的五次“性灵”之说都是源于“统一于佛性的人的本性或天性及神明”的本义而发挥所致。普慧先生认为刘勰的五次“性灵”说都统摄于《原道》篇的“性灵所钟,是谓三才”的“性灵”,因为此“性灵”与佛教的“佛性论”“识神说”最接近。刘勰的性灵说表现于文学,就是指主体内在生命的强大精神力量——原动力和创造力。[30]钟嵘的《诗品》中仅出现一次“性灵”,“(阮籍)《咏怀》之作,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阮籍的《咏怀》八十二首是魏晋时期高压政治统治下的产物,抒写了个体生命的孤独、苦闷、短暂。钟嵘用“性灵”一词评价阮籍的诗歌,注重的是诗人主体精神情感的陶冶。钟嵘将“性灵”引入诗歌评论,从此“性灵”成为诗歌理论专有的审美范畴。

总之,“性灵”说的提出一开始具有佛学色彩,它是建立在涅槃佛性基础上的审美范畴。众生悉有佛性,一切众生都具有灵性是“性灵说”进入文学审美领域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