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赵振王

途中赵振王

离开部队这几年,诗人不是在大山里爬着,就是在边境线上走着。他踏着徐霞客走过的足迹,一路走,一路歌唱,用诗记录了历史和现实,走着一条充满希望与激越的道路,在所到之处掀起了“赞美生活·热爱诗歌”的热潮,留下一串串诗意的回声。我常常跟朋友说要抽空读读“赵霞客”的诗,那应该是一种美的享受。路过木康的那一天,诗人心中的景仰之情奔涌成:

木康与往日∕一样平常∕该接受检查的车辆∕像一头头驯服的狮子∕乖巧地排成一路∕迎候官兵那充满魔力的鞭子∕依次地指点∕我停在其间∕耐性十足地站立∕站立成一米七几的男人∕在双坡垭口∕等待一次特别的抽检∕祖国的西南大门∕需要这种点验∕谁人也不例外∕不能例外。

面对云遮雾罩的高黎贡山,诗人在《我的高黎贡》中由衷赞叹:

我的高黎贡啊∕仰望或是俯视∕你都是不屈地站立”,“滇西抗战胜利的丰功伟绩∕在记载和叙述的每一个环节∕都跃动着怒江的业绩,都有∕高黎贡山不灭的功劳”。如今,“在怒江以东的怒山∕隔江呼唤你∕就像我站在一座遥远的哨所∕深情地呼唤亲爱的母亲”。

在红军长征路过的丽江石鼓镇,诗人嗅着《金沙水拍,红军留在南高原的枪声和气息》,满怀深情地歌唱:“红军啊,大地的舞者∕在那战争的大舞台上,当了出色的领舞∕舞出二万五千里柔曼的彩飘。”

正是这创造世界奇迹的伟大壮举,推进了中国历史的进程:

红军与红土地的结合,最终红成军旗∕红成国旗,红成江山∕红遍祖国每一寸土地。

诗人的《触摸滇缅公路》,深感20万民工为抢修滇缅公路,付出了“路基下面垫着的,全是血液和尸骨”的沉痛代价。作为“中国唯一接受国际援助的生命线”,滇缅公路“像一柄剑∕这柄剑∕长度为959千米∕握在∕远征军将士手中”。

更重要的是:“瘦长瘦长的滇缅公路啊∕把几百座大山,串在一起∕把整个民族气节,串在一起”,“在厚重的红土地”上,“把侵略者的气焰∕揉碎了,铺进坦然的路面”,那“参差不齐的行道树上∕挂满华夏儿女们,特制的爱国旗帜”。

诗人走进《鲁史一夜,思绪惬意地受孕了》:“火塘熄灭了/马蹄却在熊熊燃烧/那罐火烤茶/冒着袅袅的热气/让一座久远的鲁史/焕发着世袭的活力/古老的面孔/在长苔的皱纹里/有少女甜美的笑意/装扮着鼾声四起的夜晚/梦的高潮部分/凸现汗淋淋的血色。”

读了这样的诗,让我想起父辈们的故事,是那样的感同身受。诗人边走边看,边摄、边写《握住麦穗,不敢随意抒情》:

在田埂走着∕随风而动的麦穗∕微微笑着∕与我谈情说爱∕豪爽的麦浪∕是一把竹编的摇椅∕动人的指尖∕手指白云∕表达自己的感情∕唱歌的麦穗∕优美音符∕在日照的光芒里∕跳来跳去∕饱满的麦穗∕一如我动情的眼珠∕眨动之间∕完成爱的诺言∕这个夏季∕我匍匐在麦浪里∕让阳光和月色∕洗了又洗∕洁净的身躯∕被风爱抚∕瞬间还原土地∕最本分的颜色。

面对金色的麦浪,我似乎看到诗人“匍匐在麦浪里”,陶醉了,因而不敢随意抒情和表达。

看了获保山市首届文学艺术政府奖《我从哨位走来》的授奖词:“成长是美丽的。战士的成长在稚嫩和柔弱之外,更添了一份刚劲。诗艺的成长亦如斯。哨位与家乡,战友与亲人,成了诗集的两个亮点。只有山风才为玉米叶子歌唱,何况这种歌唱还有明快的调子、率直的抒情。”说得很准确,再读诗人领奖后的感言:

我/从哨位走来/哨位/有诗歌/那是/和平的硕果/诗歌/不需要批发/和平/不能够零售/我从哨位走来/走到今天的领奖台/这是第二故乡/对军旅诗歌的认可/这是父老乡亲/对和平的最高奖赏/我/还得/回到哨位上去/把获奖的消息/告诉战友/告诉/固若金汤的哨位。

这就是魅力赵振王,更让我感动。诗人爱行走,用双脚把滇西走遍,他是我心里的“赵霞客”。

——云南省公安边防总队大校……杨佳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