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诗人祁人这样评价《口令之上》:“赵振王的诗因其粗犷和婉约的强烈反差,显现出勃发的艺术生命。刚与柔的情感融合在语言的挤压下,表达了一个真实的灵魂对故土、乡情、祖国的一往情深。”

和平年代里,座座警营里唱响着忠诚卫士的歌声。赵振王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他把忠诚的故事“记录在血液里∕记录在骨髓深处”(《游西湖》)。从他的诗作中能深深感到:“二十五年前的新兵∕在射击场∕被枪声的激素∕喂养∕健壮的骨骼里∕充满了忠诚的钙质∕再长的军龄∕骨质也不会疏松∕∕硬朗的身体构架∕永远就是祖国版图上∕长势最好的禾苗和庄稼。”(《军龄,或许只是一枚果实》)

诗人一直没有停歇对英雄的歌唱,对军人的赞美。那份情,源于他浓浓的军旅情结。《路过木康》,诗人摄录的是被中央军委授予“缉毒先锋站”的木康检查站全体官兵在视频画面里,与当时胡锦涛总书记直接对话的情景,当我们听到“总书记那腔浑厚仁慈的声音”时,同样意识到“这场对话的不同凡响”,诗人由此吐出“铜墙铁壁”这个词语,让人坚信“有这样一群人把守国门∕我放心∕祖国放心”。

对于英雄群体的雕像,有不少诗人做过尝试,但结果让人似看一场由表及里的“大报告”“大合唱”,藏在英雄骨子里的诗意让人捉摸不到。赵振王在写“英雄诗”时,一向态度谦和,把逼人的英气铸在字里行间,把安宁的光芒射向读者心坎,把平安防线横在铁血边关,这与他诚恳为人、踏实干事的作风息息相关。

诗人从“对话”引入,把对话内容暂时省略,用一个女兵的照片巧妙地与哨位这个“特殊战场”联系在了一起,女兵是个没有军功章的不显眼的平凡士兵,可她在勋章璀璨的集体里,自然成了“一枚耀眼的军功章”。诗人“开口”很大,而“入门”很小,铺设的路却很宽阔,士兵们的精神由此显得十分可贵:“她的眼前身后∕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拼杀和搏斗∕战士鲜红的血液∕对于木康来说∕那是四季常开的青春之花∕生命之花。”诗人的这种由衷赞美,令人信服。诗人在抒写这个曾在木康服役的女兵,其实隐藏着更大的缘由,那是因为她如今心爱的丈夫是她过去的战友,是“对话”前“给总书记报告的那个军人”。诗人的这一设置,足见其驾驭“英雄诗”的厚实功力。诗人热爱滇西这块“曾经被军人们稠稠的浓血灌溉过”的土地,也热爱这座“缉毒英雄毫不例外地与流血和牺牲紧紧相扣”的警营,为他“在一条路上∕停下来给陌生的警营敬礼”,提供了足够的理由和根据,文风显得庄重而严肃。

诗人随后又写到木康之魂,可见他端详、抚摸、刻画英雄群像的真诚姿态。当第一个高潮出现时,诗人又平静地回到总书记与木康官兵一同出现在电视屏幕上那壮美的时刻,抒情显得恰到好处:“毫无疑问啊∕木康官兵的明净心地∕在特殊的相见里∕肯定被总书记看得一清二楚。”诗人是把自己与现场联系起来,与一个共同的色调融在一起:“可那天∕我专心致志地守住一台电视∕旋即∕一种熟悉的颜色跃入眼帘∕那是橄榄枝上的橄榄绿啊∕这种色调∕被我穿了整整23年∕这还不算我穿橄榄绿之前∕那段上绿下蓝的军龄。”诗人没有细叙总书记与官兵的对话内容,而那军礼,那珍贵的荣誉,那诗人的真情“补白”,让我们过目不忘:“木康∕一座离界碑一百多公里远的国门∕这道门∕阳光和月光∕可以随意穿行∕但是∕枪支跨不过去∕毒品逾越不过去∕任何奇思妙想∕任何的精巧设计∕都会在这道门槛上∕被碰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