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俗繁杂的事务,多得像北方草原上奔跑的羊群,又像高原寒风中飘飞的雪花,憔悴着日子,疲惫了时光。多少心爱的闪烁着智慧之光的美文,我都一瞟而过。在个人生活质量与单位工作标准这根长长的链条上,环境和心情决定着人生之旅的行进速度和秩序。
为了释放烦闷的心情,我利用周末满怀信心地到翠湖寻找阳光的和煦。
云岭高原的天,总是那么明净。一群群红嘴鸥从遥远的西伯利亚扬着“彩云缝制的风帆”,为美丽的春城添上一道道闪亮的风景。第一次见红嘴鸥,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景象让我激动不已。我意外发现:昆明像个多情的女子,正痴痴地看着从茶乡小城走进繁华省会的孤独诗人;诗集《口令之上》,像一只从神秘的高黎贡山腹地翩然飞落手心的大雁……那脉脉的温情、浓浓的爱意,瞬间激活一根根青春的神经,又轻轻扯下一丝丝悠悠飘飞的彩云。
静读一行行情真意切的诗,我的思绪变作红嘴鸥新鲜而特别的欢飞姿态。那是一种诗意与鸥情融汇而成的闲致意境。
“用诗句养身健体”,《口令之上》里的声音具有一份亲和的力量,在打动着读者,让我刻骨铭心。望着封面上呈“人”字形飞翔的雁阵,想起他“那是世界上/最精悍的词语/短促/涵盖一切”的吟咏(《口令》),“舞与诗一起出场”的画面及“气质,由舞而起,韵味,由诗而生”的吟唱,我久久沉浸在他抒写的人民军队阔步向前的浩浩雄风中。
“南高原红色的土地∕给了我韧性的骨骼和凛然的精神”(《元谋人的衣胎之地》)。在诗人27年的军旅生涯中,6枚军功章和4本诗歌、散文集,真实地记录着他与文学的缘,与云岭高原的特殊关系。从战士到政委,从文学爱好者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理事,这一个个履历佐证着一个彝家汉子向着文学堡垒冲刺的巨大爆发力。
在鲁迅文学院深造过的赵振王曾经说过:“部队不是文学院,但是,部队不能没有作家!”的确如此,官兵的精神生活在部队的发展壮大中至关重要。我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武警报》《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橄榄绿》《十月》《民族文学》《边疆文学》等报纸上看到过他发表的大量诗作,有些诗不仅获奖,还被译成彝文、蒙古文、维吾尔文和朝鲜文。这些净化心灵、鼓舞人心的作品具有浓厚的军营、民族、边疆特色,深受广大官兵的欢迎和赞赏。我也深爱着他的“士兵的名字∕是从汗水中打捞出来的”“士兵的名字∕有浓浓的汗臭味”这类朴实而深情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