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于千年古道的博南——张继强文化散文集《边屯——古今前沿与后方》读后

穿越于千年古道的博南——张继强文化散文集《边屯——古今前沿与后方》读后

细读了由海男作序的张继强文化散文集《边屯——古今前沿与后方》一书(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才感觉到自己愧对了故乡永平(最初置县“博南”)这块母土。鉴于当年应征入伍前并未到过县城且离开永平较早的缘故,后来每次回家省亲都是来去匆匆,没能静下心来了解永平的历史文化,更谈不上书写和宣传永平。因而,这份愧疚之情就一直以来真实地萦绕在内心深处,时而有些发作。

由曾任永平县志办主任的张继强写这本著作,其历史的客观性、文化的真实性是值得信任的,尽管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谁不说俺家乡好”的某些偏颇之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因而,这部著作对研究永平的历史文化具有一定权威性。正如序言里所说:“因为追寻这条古道的前沿与后方,他已经用身体中的灵域之境承载了一条属于他自己人文探索的古道……” 张继强潜心于文化境遇中对博南古道的探索与发现,尽情书写了永平人文历史的神秘之境。面对博南山的一景一物,哪怕是一颗锈蚀的铁钉,都会唤起他内心深处研读默诵的灵感。他用自己的整个身心去研究永平的历史,这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而且,他始终以高度负责的写作精神,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相对公正客观地发声,而不是固执己见地表述,没有一味把永平的历史走向以及边屯的由来和存在说得天花乱坠。诸如,在叙述永平的边屯史的形成和发展时,能够心平气和地牵引出丽江市永胜县所具有的典型性的边屯文化,分析整个云南边屯的形成和边屯文化的有序演绎过程。每当面对博南古道的历史脉动和现实境遇,张继强总是以主人翁的状态进行书写和讲述,其客观公正性能够让读者信服。

被千年“南方丝绸之路”上的曲硐、花桥(古博南县址)、杉阳、霁虹桥等著名驿站所贯穿的永平县,过境古道长达百公里。所谓博南古道,就是自苍山西坡起、直到过完霁虹桥这段古道的统称,漾濞县城西街至今保留了“博南路”的称谓,就是很好的例证。一直以来,博南古道沿线就是中原皇权在滇西大地上的边区触角,通过这条“血肉丰满”的触角,汉朝开始触知了云南的广袤和富庶。同时,中原文化也一点一滴地浸润到了云南偏远的滇西地区。

亘古向南奔流的澜沧江,居然在永平境内突然向西北折行了数十里,形成一个大的拐点,其拐点正好温柔地拥抱了博南山,构成了“一江环一山”的地理奇观。永平,自古以来成为“进可以控制保山,补给前线;退能够屏障大理,巩固后方”,进退之间,永平既是前沿又是后方。确定或不确定的历史,我们只有凭着一种客观公正的态度去面对。眼下一些所谓文化大散文的作者,借古抒怀是做到了,可是,据史真实展开或发挥就做得不怎么样,主要缺陷就是个人抒怀大于历史文化,在天马行空的大书特书中,少了历史涌动的脉络及血液,文字之重大于历史之重,抒情之能超过文化之能,语言的快感倒是具备了,历史的凝练度却欠缺许多,单方面追求发表和出版的快感,殊不知,难以接受更深、更细的推敲。张继强十几年对永平史学的研究,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他的这部文化大散文集又是在大理电视台的《百家讲坛》讲授过的,最先接受了大理这个区域内的观众的检阅。在出版过程中做了认真的校订,属于历史可信度很高的文化散文集,为永平的历史文化重塑一座可以查阅的“资料库”。

缺了历史的元素和文化的牵涉,轻易用“穿越”这样的字眼,会显得浅薄和无知。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我在这篇小文中的题目里使用“穿越”这个词,是错不开的。在千年博南古道上,穿越过人类无以计数的汗水、泪水和血水。至今,后人仍听得到杨慎、徐霞客、林则徐和埃德加斯·诺等留在永平的悠远脚步声,看见那些闪着光泽的言辞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