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迤大地 彝诗芬芳——“云南彝族短诗大观”编后感言

三迤大地 彝诗芬芳——“云南彝族短诗大观”编后感言

一直感激《凉山日报》这些年来为彝族文学所做的一切,诸如“中国彝族诗人展示”的不断推出,承载责任的力度和分量远远超出州(市)级报纸的范围,彰显了大度、大气和大德的精神气质。这次,又专门为云南推出“云南彝族短诗大观”专版,让人感受到这份报纸容人、做事的宽阔胸襟,浩瀚“彝海”积下无量功德,可见其编辑们超然卓群的眼光和胆识。

组稿任务落在我身上,却觉得难以胜任此责。

难度就在一个“短”字上。“每首20行每行10字内”的组稿要求,似乎还惹怒了某些人。不过,我曾为老兵的执行力却不打半点折扣,还是删去了那些坚持长句式的诗人诗作。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保山殷铖君、楚雄张永祥、丽江李永天和昭通吕翼等人的鼎力相助,使得组稿工作顺利完成,基本达到了预期目的。

其实,组稿也是一个深入了解云南彝族诗人的过程。最让人兴奋的是视野里冒出一批正在跟进和成长的年轻彝族诗人,其中,女诗人占了一定比例,如张晓娟、李凤、吉海珍、赵禺超、李建珍等。同时,第一次真实地接触了以彝族为骨干的“小凉山诗歌群”,为有这样的群体感到由衷的高兴。族别、性别,不应该成为诗歌创作的障碍或优势,文学不是为谁开的“小灶”,精神产品的衡量标准只可能是艺术质量,体裁领域或“小圈子”里的自我欣赏和相互吹捧,都是缺少长久生命力的。在这次的作品里,没看到过多族别或性别的痕迹,这兆头不错。

苍茫逶迤的三迤大地,彝诗犹如彩云般变幻无穷,飘逸耐看。从众多的诗作中,可以感受到呼吸于大滇沃土的彝族诗人们,正在用自己纯朴的情感和本真的生命在进行着自觉的创作活动,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仰视、俯瞰或平行地展示了彝族独特的区域特点、生存思维和文化个性。从“内心”到“外表”面对自己所熟悉的自然和人文环境进行感性的领悟和理性的把握,倾注了个体生命对历史、人生、生存空间的询问和解答。约稿的诗作中不乏底蕴厚重和内涵深远的力作,具有较强的诗歌艺术穿透力。除此之外,部分军旅诗歌的参与助阵,也让人感到耳目一新。若彝族诗人的创作队伍和作品,如果少了军旅题材的呈现,那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从整个作品的构成中也不难看出存在着粗、浅、窄的缺陷,即作品内容的广泛度欠缺,艺术张力普遍不够,语言穿透力差和抒情对象狭窄等问题。同时,存在着“偏主题”抒情的倾向。诸如,有的诗人居然不遗余力地去书写猎人、猎枪这些陈旧的题材。不是说不可以写这些内容,但是,在把握的“度”上有失准绳,不接地气,脱离实际。猎事活动属于违法行为,在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猎人、猎枪都成为一种历史记忆,明目张胆的捕猎行径得到了有效控制。更何况,有的诗人压根儿就不懂猎人的身份构成、猎枪的细节表现以及猎事的展开场景,而导致诗作缺了“猎”的韵致,给人一种“伪抒情”的感觉。只要涉及这方面的诗作,我都毫不留情地将其“枪决”。当然,诸如此类的“滥情”现象,也不是彝族诗人所独有。一眼望去,时下有多少诗人始终把不住时代的脉搏,找不准抒情的点线面,依靠所谓的“想象的翅膀”,去胡乱地拍击湛蓝而干净的天空,殊不知写出来的却是一些无病呻吟的文字,要么是一堆堆文字垃圾。

云南彝族诗歌创作的成就,是通过彝族诗人们不懈地书写来实现的,不是在吹捧中形成。不过,在艺术质量上需要进一步提升和突破。眼下最大的缺憾就是母语创作的诗人极少,双语创作的诗人也不多。在世界逐渐大同的今天,过分强调母语创作,也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然而,缺了母语创作也是云南彝族诗人的一种尴尬。

这次的“云南彝族短诗大观”组稿,由于受到许多客观条件限制,约不到前期的诗人及诗作,也是其中的一个缺憾,期待今后再寻找机会弥补。因为篇幅缘故,本文没有对任何诗人的诗作进行具体分析评述。同时,由于版面所限,也不可能做到对云南的彝族诗人无一缺漏地展示。

在此,仅以个人的名义,再次感谢《凉山日报》给云南彝族诗人们一次“天上掉馅儿饼”的机会,我们应努力创作回报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