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2 英国“体养融合”发展经验
1）健全完善的政策法规保障
第一，法律保障。依法治理是“体养融合”发展的保障，能够促进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的规范化、标准化和科学化发展，英国注重立法先行保障“体养融合”发展，2010年英国出台的《平等法案（2010）》（Equality Act 2010）使老年人体育权利得到有效保障，促进了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供给的法治化，该法规定：禁止在提供服务和公共职能方面对老年人进行年龄歧视，禁止对保健或社会护理服务进行年龄歧视，这意味着PHE、NHS、SportEngland和社会护理组织的任何基于年龄的做法均受禁止，老年人能够公平地享受到相应的服务。此外，《平等法案（2010）》还要求公共部门制定政策时，消除歧视，促进机会均等。在《平等法案（2010）》的框架下，各个领域都根据本领域发展的需要和特点制定相应的配套法案，其中，配套法案《服务和公共职能中的年龄歧视禁令：私人俱乐部的指南》规定：在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供给上，允许私人体育俱乐部和协会为65周岁以上老年人提供免费或优惠的体育健身服务。《平等法案（2010）》对英国老年人体育产生了重大影响，包括促进老年人社区体育设施和体育俱乐部的使用。
第二，健身指南的科学引领。英国非常注重老年人科学健身知识的推广，老年人健康促进的相关组织为老年人制定了体育健身指南和建议，如：2019年英国制定了专门的《老年人身体活动指南》（Physical ActivityGuidelines forOlderAdults），为老年人参与体育锻炼提供科学指导。该指南认为老年人应该每天做一些体育活动，任何类型的活动都对身体有好处，而且在一定范围内做得越多越好。2015年，NHS与英国老龄理事会（Age UK）、英国公共卫生局合作颁布了《健康老龄化实用指南》（A PracticalGuide toHealthy Ageing），该指南指出体育活动的价值，并提出适合老年人运动的体育项目，如快走、交际舞、走楼梯和游泳等，还提出了增加力量的训练方法。2017年8月24日，英国卫生部下属的英格兰公共卫生局（PHE）发布了《每日十分钟快步走对中年人的健康益处及相关建议》，旨在鼓励大量没有锻炼习惯的英国中年人每日进行十分钟快步走，以提升他们的身体活动水平和健康状况，节省医疗开支。
此外，英国针对慢性老年病患者制定了“体医融合”的体育健身指南。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发生于老年期的进行性认知障碍和记忆力损害为主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性疾病，已成为影响全球的重大公共健康问题，据统计，截至2016年，英国有超过850000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许多患者在参加活动时遇到障碍，包括难以在体育设施周围导航并记住如何在健身房和休闲中心使用设备，因此，2019年，在英国国家彩票资金资助下，英格兰体育理事会与阿尔茨海默病协会合作制定了《痴呆友好型体育和身体活动指南》（Dementia-friendlySport and Physical ActivityGuide），旨在帮助体育部门降低阻碍痴呆症患者参加体育和身体活动的障碍，包括在社区娱乐休闲中心、社区大厅和体育俱乐部等老年人养老场所配备相关资源，以帮助痴呆症患者参与体育活动，满足老年人的体育健身需求。
第三，政策的有力推动。在英国政府的主导下，健康部门、养老部门与体育部门单独或积极合作制定促进老年体育健身服务的政策，推进老年人养成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促进体育锻炼和增加身体活动水平。老年人在身体活动中代表性严重不足，在各种体育发展战略中都被作为优先考虑的群体，2002年颁布的《行动计划：政府体育与身体活动目标递送战略》（Game Plan：A Strategy forDeliveringGovernment's Sport and Physical ActivityObjectives）指出：到2020年的目标是显著提高体育活动水平，特别是老年人等弱势群体的体育活动水平，重点加强对老年人等弱势群体的干预。2005年英国健康部制定的《选择活动：身体活动行动计划》（Choosing Activity：A Physical Activity Action Plan）指出老年人是该计划的重点群体。《英格兰体育理事会2016—2021战略：迈向积极国家》（SportEngland's Strategy 2016-2021：Towards an Active Nation）提出：英格兰体育理事会投资大众体育将优先考虑目前参与体育活动人数不足的群体，包括妇女、老年人、残疾人和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的人，保障身体活动不足的老年人获得投资收益。2015年，英国颁布了一项跨政府战略《体育未来：积极国家新战略》（Sporting Future：A NewStrategy for an Active Nation），旨在通过跨部门协作解决英国体育参与水平低下和身体活动严重不足的问题，强调吸引妇女、残疾人、社会经济背景较低群体和老年人等代表性不足的群体参加体育运动。2003年3月发布的国家体育战略《21世纪体育：塑造苏格兰的未来》（Sport21：Shaping Scotland's Future）强调：年龄不应成为参与的障碍，并提出到2007年的战略目标是45～64岁的人中有43%每周至少参加一次体育运动。作为这一战略的补充，2003年苏格兰新的体育活动战略《让我们使苏格兰更加活跃》（Let's Make Scotland More Active），旨在增加和保持苏格兰体育活动人口的比例。这两项战略都将增加老年人口体育参与和提高身体活动水平列为部门的优先事项。
此外，英国的养老政策也十分注重老年人身体活动要素。2001年3月，英国卫生部颁布的《老年人国家服务框架》（National Service Framework forOlderPeople）被认为是确保为老年人提供公平、高质量的综合保健和社会护理服务的第一个综合战略，加强老年人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是其四大关注主题之一，促进体育锻炼和增加身体活动水平是NHS和其他机构养老服务的重要内容。该战略建立在《更健康的国家》《全国冠心病服务框架》《NHS癌症计划》等战略计划的基础之上，把增加身体活动水平、鼓励健康饮食、支持戒烟以及识别和控制高血压等作为预防老年人中风与冠心病的干预措施。
2）推广形式多样的老年人身体活动计划
为了吸引更多老年人参与体育健身，英国推出了一系列适合老年人的体育健身计划。第一，“健康步行”计划（Walking forHealth）。该计划是英格兰最大的健康步行网络，在英格兰体育理事会的支持下由Ramblers（漫步者）协会运行，具有两个方面特征，一是政府与社会组织通力合作治理。Ramblers与政府、地方当局和社区团体合作，帮助老年人通过日常步行实现身体活动指南推荐的日常锻炼量。Ramblers步行健康团队为整个方案提供战略指导，并为计划提供支持和免费资源，如培训、保险和国家推广。二是规模大，老年人参加比例高。Ramblers协会拥有360多种主动步行计划，帮助中老年人养成更加积极的生活习惯，2016—2017年，健康步行计划平均每周组织1800次步行健身活动，平均每次步行人数为14人，至少有82000名参与者参加了一次或多次步行健身，大约总计120万人参加了步行活动，其中65岁以上老年人占58.5%。地方健康步行计划由各种组织管理，包括地方议会、国民保健服务、慈善机构和志愿团体［62］。第二，“爱活动（Love to Move）”计划。英国体操基金会（BritishGymnastics Foundation）发起了坐在椅子上进行体育锻炼的项目，被称为“爱活动（Love to Move）”计划。“爱活动”计划是一项经过特别设计的、适合老年人和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计划，通过执行该计划，老年人能够改善平衡，提高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同时可以改善痴呆症患者的健康状况，帮助他们提高生活质量。英国体操基金会在英国的多个养老院和社区中实施“爱活动”计划，为参与健身计划的老年人提供了改善生活的机会。第三，“今天10分钟”（10 Today）。该项目是英国智库Demos与英格兰体育理事会等合作推出的一个10分钟有声全国性体育锻炼节目，主要针对老年人群体，重点是让老年人做一些伸展运动，通过BBC Sounds播放，目的是让体育活动成为老年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帮助老年人免受不良健康和疾病的困扰，改善心理健康和保持独立性。第四，坐式“无板篮球”计划。伦敦体育理事会为了解决与晚年生活相关的低水平身体活动，在养老院中开展了坐式“无板篮球”计划，通过坐式无板篮球计划，为老年人提供了更多的社会和社区参与机会，利用体育的力量使老年护理院的老年人心理健康产生积极变化。第五，步行和骑行计划。2014年英格兰公共卫生局颁布的《每个人每天都活跃：体育活动框架》和2015年英国数字、文化、媒体和体育部颁布的《体育未来：积极国家新战略》都认识到步行和骑自行车对促进身心健康的积极作用，英国政府通过制定步行和骑行投资战略落实这项政策，英国交通部（Department for Transport）在2017—2020年间投资3亿英镑支持步行和骑行计划，并设定了明确的目标，这项投资为老年人步行活动创造了更好的条件。第六，老年健康计划。英国爱丁堡休闲中心（Edinburgh Leisure）为50岁及以上的成年人开设了一个老年健康计划，在社区为400多名50岁以上的成年人提供服务，并得到志愿者的支持，活动包括游泳、“坐式”锻炼、骑自行车、跳舞、冰壶和散步等。该计划由NHS资助，由爱丁堡休闲中心与皮尔门尼发展项目（PilmenyDevelopment Project）合作运营。
3）多元主体协同参与“体养融合”发展
在“小政府，大社会”的社会治理理念指导下，英国参与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供给的主体呈现多元化的特点：
第一，政府多个部门协同参与推进促进老年人体育参与。为了积极推动老年人和接近退休年龄的人的健康活动，威尔士政府、威尔士体育理事会和威尔士公共卫生部在2019—2022年的3年内共同提供了540万英镑的健康和活动基金（Healthy and Active Fund，HAF），旨在通过提供健康、崇尚体育的生活方式来提高威尔士人民的身心健康水平，该基金优先考虑加强体育健身服务均等化，老年人和即将退休人员是优先和主要资助对象［63］。英国卫生部（DH），环境、食品和乡村事务部（Department forEnvironment，Food andRural Affairs），英国交通部共同资助“健康步行”（WfH）计划，在英国形成了一个以中老年人为主体的健康步行计划网络，已经帮助近75000人在当地自然环境中定期步行，鼓励人们在当地社区进行更多的体育活动，并帮助解决与缺乏体育锻炼的现代生活方式有关的健康问题。
第二，专门的老年人社会组织供给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英国老年协会（Age UK）拥有众多的地方机构，他们在当地为老年人提供锻炼和身体活动服务，运行锻炼课程，如“坐式”舞蹈、普拉提、瑜伽、步行俱乐部、步行足球等身体锻炼课程来帮助老年人提高健康水平。Age UK下属的养老机构日托中心也在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的支持下，为老年人提供实际帮助和社交机会，这其中就包括低强度的体育锻炼。老龄行动联盟（Age Action Alliance）通过其500多个成员组织促进老年人的体育活动和健康生活，其中一个工作重点就是促进公共健康与积极的生活方式，而寻找好的实践方法促进老年人参与体育活动一直是其不断探索和加强的方面，如：Age UK发起了“非常健康”（Fit as aFiddle）活动计划、“乒乓关怀行动”计划、老年人游泳健身核心课程（Swim FitCoreOffer）等。
第三，其他社会力量积极参与老年人体育健身服务供给。英国体育理事会和大彩票基金共同资助的“活跃英格兰”计划（ActiveEngland），目的是通过积极促进体育运动和其他形式的健康锻炼，改善个人和整个社区的健康和福祉，该计划共获得9480万英镑的奖金。主要有两个目标：一是为在体育、社会方面参与不足、健康丧失的群体创造可持续的、创新的多种活动环境；二是增加社会各阶层体育活动参与，特别是体育活动参与方面代表性不足的社会阶层，确保体育部门和主要合作伙伴采用新的工作方式。而老年人和残疾人是“活跃英格兰”项目的专门针对群体，各地在实施这项计划中充分体现了对老年人群体的关注，例如：英国贝德福德郡首府就推出了以老年人为重点对象的“积极贝德福德”（Active Bedford）项目，为贝德福德及其周围的老年人提供了体育活动课程，该项目与当地社区团体、跌倒预防顾问、健康访客和地区护士合作，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英国德比学院开放了学校的体育设施，让老年人和残疾人可以使用每一个设施，满足了社区养老服务的需要，极大地增加了老年人和残疾人体育参与机会，并使学生得到更全面的教育和对体育参与的深刻认识［64］。
4）注重“体医融合”人才的培养
“体医融合”人才是实现健康老龄化的重要保障。研究表明，如果有全科医生或护士的建议，四分之一的人会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体育活动，但是由于缺乏知识、技能或信心，近四分之三的全科医生没有谈论身体活动对患者的益处。医疗保健专业人员能够接触大部分人口，每两周就有超过十分之一的人去看家庭医生，每天有120万人去社区药房看健康相关的医生，而在医生和护理人员的服务对象中，老年人占比最大。英国有超过65万名医疗保健专业人员，估计每人在其职业生涯中都会接待近50万名患者，全科医生的建议被认为是值得信赖的建议来源，因此，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对身体活动的看法以及如何将其作为处方提出来，能够对老年人身体活动的水平产生重要影响。运动医疗保健专业人员计划（MHPP）是英格兰体育理事会和英格兰公共卫生协会领导的一项国家合作计划，用于支持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提高体育活动知识和技能，并将身体活动纳入常规护理，以支持质量改进和患者更好的恢复结果，向公众宣传身体活动的益处，提供免费的同行指导培训和实用资源，以支持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实施身体活动指导，例如身体活动对2型糖尿病、心脏病和某些癌症的辅助治疗作用。为了加强全科医生体育健身知识和技能的培训，英国制定了相关政策，如：国家身体活动框架“每个人每天都活跃”（Everybody ActiveEveryDay）强调了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在增加人们身体活动方面的关键作用，并支持政府的《体育未来：积极国家新战略》将体育和身体活动纳入护理内容的目标。科学规律的身体活动是高质量生活的最佳选择，到2019年，英国超过28000名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接受了“体医融合”培训。
5）资助来源的多元化
《2019—2020积极成人调查报告》（Active Lives Adult Survey 2019-2020report）显示：55～74岁人口中身体活动不足比例达到27%，75岁以上的人比例为49%。为了提高老年人体育参与水平，增加经费投入是必要途径。英国公共体育服务经费来源多种多样，主要包括中央和地方政府财政、国家彩票、企业和个人捐助、体育基金会资助、志愿部门融资。英国政府对公共体育服务资助呈现三个特点：
第一，政府财政拨款的间接性。英格兰体育理事会行使政府赋予的公共体育服务资金的分配权力，其独立性、专业性和自治能力强，能够从专业的视角合理分配和监督政府资金，用于公共体育服务的财政拨款不是直接拨到企业、体育社会组织和个人，而是通过中介组织英格兰体育理事会来分配，用于实现公共体育政策目标。
第二，国家彩票资助。国家彩票是英国公共体育服务的主要经费来源，资助对象包括英国体育理事会、英格兰体育理事会和各地方体育理事会（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体育理事会），其中英格兰体育理事会的规模和影响力最大，主要负责公共体育服务供给。解决老年人不运动问题是英格兰体育理事会的战略核心之一，英格兰体育理事会通过诸如“我们不可战胜”（We Are Undefeatable）和“积极老龄化”（Active Ageing）基金，资助促进老年人身体活动的各类计划，鼓励更多老年人积极参与体育活动，成为“积极国家”战略的关键部分。英格兰体育理事会“积极老龄化”基金将老年人置于解决不活动问题努力的核心，将高达1 000万英镑的国家彩票资金投资于英格兰各地的20个促进老龄人体育参与的项目，这些项目旨在减少不活跃老年人数量，资助的项目还利用体育运动和身体活动来帮助解决诸如心理健康不良、阿尔茨海默病、丧失亲人引起的孤独和上瘾等问题。“我们不可战胜”身体活动促进资助计划是一项全国性的运动，由15家领先的医疗保健和社会护理慈善机构合作开展，于2019年8月启动，旨在帮助英格兰1500万患有糖尿病、癌症、关节炎和帕金森病等一种或多种慢性疾病的老年人增强体育锻炼的能力。许多致力于促进老年人身体活动的社会组织获得了这两项计划的资助，如：2017年，“活跃多塞特”（ActiveDorset）计划获得“积极老龄化基金”659300英镑，其为55～65岁人群提供各种促进身体活动的计划；英格兰足球联盟信托基金（English Football League Trust）获得“积极老龄化基金”499999英镑，其主要为英格兰15个社区俱乐部55岁以上的人口提供体育服务；英国体操基金会（BritishGymnastics Foundation）获得“积极老龄化基金”499991英镑，其主要为阿尔茨海默病或退行性疾病人群提供体育服务。
第三，引导社会力量投入。社会力量是英国公共体育服务资金的重要来源，政府通过激励和引导措施促进社会资本投入公共体育发展，主要采用三种措施，一是用税收优惠政策鼓励民间捐赠。英国《个人所得税法2007》（Income TaxAct 2007）和《金融法2014》（Finance Act 2014）规定：个人向慈善机构或社区体育俱乐部捐款免税，向体育社会组织捐赠的企业可以获得企业所得税优惠，个人捐赠可以获得个人所得税、遗产税或赠与税等优惠。二是建立体育基金会。各类体育基金会是第三方资金管理平台，既能够获得政府公共体育服务经费，也可以面向社会募集更多的资金投入公共体育服务。如：英国体操基金会、妇女体育与健身基金会（Women's Sport and Fitness Foundation）、社区体育基金会（Community Sports Foundation）、萨拉森体育基金会（SaracensSport Foundation）等。三是企业资助。英国从事体育博彩业的帕迪鲍尔必发集团（Paddy Power Betfair）通过履行企业社会责任的方式资助Cash 4 Clubs计划，为社区体育俱乐部提供补助金以改善设施、购买设备、开展教练员培训，帮助社区体育俱乐部支撑和发展，自2008年以来，Cash 4 Clubs体育资助计划已向373个社区体育俱乐部捐款超过300 000英镑［65］。四是社会组织资助。英国一些非政府组织资助公共体育服务，例如，英国心脏基金会（BritishHeartFoundation）资助国家“健康步行”计划（Walking forHealth）和“国家计步器计划”（National Step-O-Meter Programme）两项大规模的步行活动计划［66］。
第四，地方政府财政投入。中央政府对公共体育服务的财政资助是有限的，英国通过分权改革，使地方政府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权力，激发了地方政府对公共体育服务投入的积极性，2013—2014年苏格兰体育理事会收入中，苏格兰政府资助4315万英镑，国家彩票资助2754万英镑，政府投入超过彩票资助［67］。地方政府对公共体育服务的资助通常采用购买的形式，对社区、体育社会组织、志愿组织而言，政府的财政拨款对象不是固定的，而是引入竞争机制，采用委托和项目申请的方式。健康老龄化社区体育计划是由北爱尔兰老龄问题组织与北爱尔兰体育理事会和大彩票基金合作制定的，这项计划旨在增加老年人参加身体活动和体育运动的机会，并提高市政局经营的休闲设施利用率。
6）建立合作伙伴关系
“伙伴关系”是指行为主体间为实现共同目标，通过共同行动，按照利益互惠和风险共担原则建立的合作关系［68］。伙伴关系是实现公共体育服务协同治理的一种有效手段。英国在公共体育服务供给过程中建立了许多伙伴关系，英格兰体育理事会、英国体育与娱乐联盟（Sport andRecreation Alliance）、NHS等都通过与其他组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推行老年人体育活动计划。
第一，政府与体育志愿组织的合作伙伴关系。体育社会组织是英国公共体育服务重要供给主体，英国积极支持和培育志愿组织发展，1998年，政府与社会组织签订的《英国政府与志愿和社会部门关系协议》（COMPACT）正式确立了政府与志愿部门的合作伙伴关系，并为政府支持社会组织发展提供了法律依据。此后，志愿组织快速发展，为英国培训和管理着大量的志愿者，英国每年有2 040万人参加志愿服务，其中有1500万人经常参加志愿服务，提供了相当于120万名专职人员参与、价值215亿英镑的工作量［69］。体育是英国志愿服务最大的部门，英国有151000个体育俱乐部，每个体育俱乐部平均有24名志愿者，204个会员，一名志愿者平均为8.5名成员提供体育服务，总共约有360万名志愿者，服务社区体育，活跃在各种地方体育俱乐部，估计产生的社会价值达到530亿英镑［70］。英格兰国家彩票资助计划中的小额赠款项目目标之一是培养多样的体育志愿者，大部分英国体育俱乐部都接纳老年会员或为老年人提供体育服务。体育志愿组织“加入”（JoinIn）成立于2012年，由政府补助并得到英国电信创始合伙人提供的支持，以促进体育领域的志愿服务，每年招募并保留超过10万名志愿者为草根体育提供志愿服务，这些志愿者在一些体育俱乐部和体育团体中开展服务工作，促进成人积极参与体育活动［71］。
第二，积极合作伙伴关系。积极合作伙伴关系（Active Partnerships）是基于本地的战略组织，通过采用协作的整体系统方法，致力于使积极的生活方式成为每个人的社会规范，提高体育和身体活动的参与率，减少不活动程度，解决顽固的不平等现象。英格兰有43个积极合作伙伴关系，与当地合作伙伴紧密合作，利用体育和身体活动的力量改变生活，为积极国家战略创造条件。积极合作伙伴关系经常与国家体育理事机构及其俱乐部、地方当局、体育和休闲设施、初级保健基金会以及许多其他体育和非体育组织合作，以实施社区体育活动计划，为英国老年人提供公共体育服务。积极合作伙伴关系将工作重点放在老年人等身体活动不积极的人群和有代表性的群体上，这些群体从积极的生活方式中受益最大。积极合作伙伴关系支持体育发展联盟（SFDC）的使命，即与英格兰各地的43个积极合作伙伴网络紧密合作，这些合作伙伴与体育领域内部和外部的本地合作伙伴合作，以建立更活跃的社区，促进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积极合作伙伴关系的国家团队与国家体育和身体活动组织建立了许多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影响力。例如：作为英格兰43个积极伙伴关系之一的活跃多塞特管理着英格兰体育理事会和地方合作伙伴投资建立“积极老龄化”项目，该项目是一个由多赛特综合护理系统所有合作伙伴领导的合作项目，主要采用在55～65岁人群中嵌入体育活动的方法来促进老年人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