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シテイタ」的意义
日语的基本动词可分为“人的意志运动”和“物的非意志运动”两大类[2]。通常前者被称为他动词,后者为自动词。一般来说,“人的意志运动”要先于“物的非意志运动”[3],即他动词在先,自动词在后。例如没有「木をたおした」的话,则不可能有「木がたおれた」。
「たおす」是需要时间的。如果用奥田的过去时继续体「シテイタ」来套用的话,「木をたおしていた」为过去的进行状态,即笔者所说的“运动的持续”[4]。「木がたおれた」是瞬间的,而「木がたおれていた」是「木がたおれた」之后的结果的状态,即笔者所说的“结果的持续”。我们可以根据动词所表示的意义是否需要时间,来判断「シテイタ」是“运动的持续”还是“结果的持续”。
具体来讲,「シテイタ」表示“过去的运动的持续”时,可用「さっき」说成「さっき木をたおしていた」。如果用表示定期性的时间词「毎日」的话,「毎日木をたおしていた」中的「シテイタ」则表示“反复”。如果用表示过去的时间词「昨年」的话,「昨年木をたおしていた」中的「シテイタ」则表示“过去的经历”。「シテイタ」表示“结果的持续”时,则可用「すでに」,说成「木がすでにたおれていた」。如果表示“运动的实现”,可说成「明日までにはここにある全部の木を切り倒している」。「シテイタ」表示“最初的过去的状态”时,可用表示位置的处所词「我が家の玄関」,说成「あの木はわが家の玄関に面していた」。
根据奥田的时体理论,「シテイタ」从时上看为过去时,从体上看为继续体。因此笔者认为,表示过去时继续体的「シテイタ」,其基本意义的用法可与时间词「さっき」(过去)搭配使用,而其派生意义的用法则可与其他时间词或非时间词(空间词)等搭配使用。
2.1 过去的进行的状态(过去的运动的持续)
仿照例(1)「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进行状态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7)花子はさっき手紙を書いていた。(过去的运动的进行状态:过去的运动的持续)
花子刚才写信了。/花子刚才写信来着。(笔者译)
奥田认为「シテイタ」是过去时继续体,这也是吉川武时、工藤真由美等学者公认的事实。请看以下例句。
(8)長江を見ていたときのTシャツで東京の町を歩き始める。/如今又穿上看长江时穿过的T恤衫,迈步在东京的街上。(『サラダ記念日』)
(9)その結果、そこに出席していた英国人の学者にみんなの意見が一致した。/最后,大家一致同意由一位出席会议的英国学者担任所长。(『適応の条件』)
例(8-9)「(長江を)見ていた」「(そこに)出席していた」为“过去的运动的持续”,可在句首加上「過日/さっき」等表示过去的时间词。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表示过去的基本意义的用法。这两句的动词为他动词(例8)和自动词(例9),而且均是需要时间的动词,「シテイタ」表示“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看长江”“出席会议”并没有体现出这种语法特征,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28例均属于这种无标的情况。
2.2 过去的反复(过去的运动的继续)
仿照例(2)「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反复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10)花子は毎日ワープロで日記を書いていた。(过去的反复:过去的运动的继续)花子每天用打字机写日记(来着)。(笔者译)
上一节谈到的“运动的持续”是指一个动作无间断地进行,而这一节中提到的“反复”并不是一个动作在持续进行,而是有间隔地进行。
(11)兄は実業家になるとか云って頻りに英語を勉強していた。/哥哥说什么想当一个实业家,整天捧着英语学习。(『ひとりっ子の上手な育て方』)
(12)毎日「はやく芽をだせ柿の種。ださぬとクワでほじくるぞ」といいながら、水をやっていた。/每天一边浇水,一边念叨着“柿种,柿种快发芽,不发芽就用锄头刨了你”。(『ひとりっ子の上手な育て方』)
例(11-12)「(頻りに英語を)勉強していた」「(水を)やっていた」都不是持续运动的动作,而是有间断的动作,因此称之为“过去的运动的继续”。其特点是可在句首加上「よく/いつも/毎回」等表示频度的词和时间词「毎日」等。而且这些动词均是需要时间的动词,「シテイタ」表示“过去的运动的继续”。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从上一节“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中派生出来的用法。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学习”“浇水”并没有体现出这种语法特征,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31例均属于这种无标的情况。
2.3 过去的运动的经历
仿照例(3)「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运动经历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13)花子は学生時代に富士山に登っていた。(过去的运动的经历)
花子学生时代爬过富士山。(笔者译)
与「シテイル」一样,「シテイタ」也可以表示“运动的经历”,但不同的是,「シテイル」所表示的经历是与现在联系在一起的,而「シテイタ」只表示过去的经历。
(14)木陰にてバスを待ちおり洛陽は生まれる前に一度来ていた。/在树荫下等公共汽车,洛阳这地方,我似乎出生前就已经来过。(『サラダ記念日』)
(15)私は、とにかく西欧ではサインということがたいへん大きな意味をもつということをきいていたので、日本式によく読みもしないでサインしようとする手をふととめて、「まだ明日もロンドンにいますから、今日これを拝借して、よく読んだうえで明日サインすることにしましょう」といって帰ってきた。/我刚要按照日本方式,不谈文本而直接署名,忽然想起以前听说过,在西欧,签字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于是又停下笔来,和对方说:“我明天还在伦敦,今天我把合同带回去仔细看一看,明天再签字。”(『適応の条件』)
例(14-15)「(生まれる前に)一度来ていた」「(たいへん大きな意味をもつということを)きいていた」均表示“过去的运动的经历”,可在句首加上表示次数的词或表示过去的副词「かつて」等。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从“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中派生出来的用法。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来过”“听说过”均有表示经历的“过”出现,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9例均属于这种有标的情况。
2.4 过去的结果的状态(过去的结果的持续)
仿照例(4)「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结果状态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16)花子の部屋の窓が開いていた。(过去的结果的状态:过去的结果的持续)
花子房间的窗户开着(来着)。(笔者译)
本节所谈及的表示“过去的结果的状态”的动词,是指表示某种运动结束后所处的状态的持续。
(17)それまで緊張でこわばっていた母の表情が、みるみる明るくなっていく。事実上のOKサイン。/母亲那原本僵硬的脸慢慢地变得轻松起来,而且充满一种欢乐的神情。这实际是传达出一种信号,是“OK”的信号。(『五体不満足』)
(18)ところが一年ほどたって、突然その部下のインド人が、預っていたお金や、日本人技師のカメラ、時計などをもって、一言の挨拶もなく去っていってしまった。/不料一年以后的一天,那个印度部下突然不辞而别了。他随身带走了全部存款,连同日本技术人员的照相机和钟表等物品。(『適応の条件』)
例(17-18)「それまで緊張でこわばっていた(母の表情)」「預っていた(お金)」中的「こわばる」「預かる」等动词,均为运动结束后的“过去的结果的持续”,可在句首加上副词「とっくに」等。与「とっくに」相呼应的动词有所需时间较短这一特点,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从“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中派生出来的用法。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僵硬”“存款”并没有体现出这种语法特征,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46例均属于这种无标的情况。
2.5 过去的运动的完了(过去的运动的实现)
仿照例(5)「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运动完了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19)花子の部屋は、今頃はリフォームを終えていたはずだ。(过去的运动的完了:过去的行为的实现)
花子的房间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装修完了。(笔者译)
「シテイタ」的基本语法意义为过去时继续体,通过与单词组合,有时可以表示某种“运动的实现”。
(20)いったとおりにしなかったといって、一方的に怒る資格はこちらにはないのである(また怒ったところでなんにもならない)。むしろ、相手に対するこちらの判断がまちがっていたのである。/总之,没有理由因为对方没有如约而行,就大发雷霆(再说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说到底是因为你对对方的判断不正确。(『適応の条件』)
(21)たまたまその夫人のお宅を訪ねた日本人の留学生が、態度も言葉も学生同士のもので応対し、ずいぶん礼を失していたということである。/有一位陌然登门来访的日本留学生,在夫人面前照样用与同学交谈时的口吻和举止,对女主人十分失礼。(『適応の条件』)
例(20-21)「(相手に対するこちらの判断が)まちがっていた」「(ずいぶん礼を)失していた」均表示“过去的运动的实现”。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从“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中派生出来的用法。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不正确”“失礼”并没有体现出这种语法特征,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9例均属于这种无标的情况。
2.6 过去的最初的状态(过去的初始状态)
仿照例(6)「シテイル」的例句,表示过去的最初状态的「シテイタ」可以有以下例句。
(22)花子の部屋は南に面していた。(过去的最初的状态:过去的初始状态)
花子的房间朝南(来着)。(笔者译)
「シテイタ」的基本语法意义为过去时继续体,通过与单词组合,有时可以表示“过去的初始状态”。
(23)来年の春から幼稚園に通う予定の四歳の娘ですが、親バカといわれそうでちょっぴり恥ずかしいのですが、小さい時からとても運動神経が発達していたように思います。/我四岁的女儿明年春天就要去幼儿园了。您可能会说,我这个当妈的人溺爱孩子了吧。我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觉得我的女儿从小运动神经特别发达。(『ひとりっ子の上手な育て方』)
(24)これには驚いた。入学は無理と、最初から諦めていた公立小学校からの案内だ。/我的父母一阵惊喜,这张通知书是一所已拒绝过我的公立小学发来的。(『五体不満足』)
例(23-24)「(小さい時からとても運動神経が)発達していた」「最初から諦めていた公立小学校」均没有表现出变化,因此可称之为“过去的初始状态”。可在句首加上副词「ずっと」以及「小さい時から」「最初から」等时间性词组,来表示过去的初始状态的持续。这正是奥田所说的过去时继续体,是从“过去的运动的持续”中派生出来的用法。从与此相对应的汉语的情况来看,“发达”“拒绝过我”并没有体现出这种语法特征,在本次调查的139条例句中,有3例属于这种无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