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为名形兼类,日语也为名形兼类

4 汉语为名形兼类,日语也为名形兼类

语料库调查显示在汉语和日语中皆为名形兼类的中日同形词有31个。

表2 汉语和日语皆为名形兼类的中日同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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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31词在汉语中主要作定语、谓语,少数可以作状语,具有形容词的典型特征。

(20)龟可活一百年以上,是最长寿的动物。(《中国科学小品选》1981)

(21)我们精神很愉快,这边的老人都很长寿。(《厦门晚报》1994.2.12)

(22)那悠扬的歌声将长久地在壮乡回响。(《人民日报》2000.12.18)

除形容词用法外,汉语语料库中还检索出了作宾语的用法,甚至还可作主语,一般其前有定语修饰,根据句法功能,我们认为它们在汉语中也具有名词性。

(23)历经分离的艰辛苦痛,更懂得故乡悠悠情思。(《人民日报》1999.12.12)

(24)寒冷掩盖不住他们的喜悦,那是大战后的惬意和舒适。(《人民日报》2002.12.25)

日语中这31个同形词作定语修饰名词的用法较多,作谓语、状语的用法较少,从形态上来看一般后接「の」作定语,从其与名词之间的语义关系来看,表述的是名词的属性,因此是形容词。同时「虚妄、奢侈、大度、長寿、普遍」这5个词在修饰名词时有「-な」「-の」两种形态,更反映出这类词的形容词属性。

(25)2枚の葉が一生涯成長し続ける長寿な植物。(『趣味の園芸』2001)

(26)どんな苦痛の叫びも、沈黙にはかなわない。(『スクラップ·ストーリー』1990)

同时,这些同形词还可以作宾语和主语,作宾语时「全盛を誇る、大度を示す」等固定搭配较多,而作主语的用例极少,这与汉语的名词性用法基本一致。

(27)酒名は千年の長寿を願ってつけられた。(『最新日本の名酒事典』2003)

(28)耐えがたい苦痛が夏紀に襲いかかる。(『封印の竜剣』2005)

这些同形词在日语中还有其他名词用法,如后接「に」作动词补语,实际功能类似于宾语,同时还可后接「の」修饰名词。例(29)中的「苦痛」前有修饰语,通过助词「に」成为动词「堪える」的补语。例(30)中,「長寿」与「鍵」形成所属关系,很显然是名词作定语的用法。

(29)みずからの苦痛にひたすら堪えた。(『武蔵丸』2004)

(30)食物と食生活の伝統が長寿の鍵を握っている。(『ニッポン発見記』2004)

根据上述内容,这31个中日同形词在汉语和日语中都兼具名词、形容词的特点,与词典标注不同,其实际词性用法并无差异。日语未标注形容词是因为如「長寿の人」「適量の塩」所示,其后接「の」而非「な」修饰名词,形态上接近名词,以形态为主要判定标准的日本国语词典,多数将其标注为名词,而忽略其实际用法中的形容词功能。汉语方面,根据杜朝科(2009:32)的调查,《现汉(第五版)》中兼类词有2 684个,仅占所收录词语的4.12%。由此可见《现汉》对兼类采取的是谨慎控制的态度,多数根据词义有无变化而判断是否将其纳入兼类词范畴,因此即使部分词语有名词的功能,但词义未有明显差别时,《现汉》不标注名词。这31个同形词在词典中的词性差异是由中日两国词性判定标准以及对待兼类的态度不同引起的,而非实际用法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