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民族志电影
到此,我们可以开始讨论,民族志电影是谁的影片的问题了。
在民族志电影的片尾字幕中,观者或者会看到“导演×××”,或者会看到“×××作品”的表述,这种表述背后的意思是,民族志电影是×××的智力成果。
如果民族志电影的生产者采取导演、安排、组织、摆拍的形式开展实地影音记录,民族志电影似乎可以被作为生产者的智力成果来看待。然而,如果民族志电影的生产者采取非虚构的影音获取方式来进行实地影音记录,却把民族志电影当作生产者自己个人的智力成果,确实不妥。
在前面的讲述中,我们已经阐明,民族志电影是实地记录者和设备跟前的人相遇的结果,民族志电影也是剪辑者和素材中的人物相遇的结果。为了向观者表达这个意思,我们强调民族志电影既要呈现基于相遇的跨文化结果,也需要展现基于相遇的跨文化过程。发生在民族志电影生产者和片中人物之间的跨文化过程,也就是我们本章所说的情景事实。
把情景事实放到民族志电影中,目的之一是让观者理解影片中的镜头、场景、段落是如何形成的。目的之二是要民族志电影的生产者明白,民族志电影不是生产者自己个人的、独立的智力成果,而是自己和片中人物共同建构的产物。民族志电影,应该是作为“人”的生产者,和作为“人”的片中人物在相互交流、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共同建构的一个人工产品。这也是我试图讲述民族志电影真实性问题的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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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少于4000字的篇幅,阐释为什么民族志电影是生产者和片中人物合作共构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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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礼:《理解民族志电影真实性的三个维度》,《江汉学术》2018年第4期。
【注释】
[1][英]卡尔·波普尔著,舒炜光、卓如飞、周柏乔、曾聪明等译:《客观知识——一个进化论的研究》,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164-165页。
[2][英]卡尔·波普尔著,舒炜光、卓如飞、周柏乔、曾聪明等译:《客观知识——一个进化论的研究》,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165页。
[3]陈学礼:《为什么讨论民族志电影的情景事实》,《魁阁》第三辑,2020年。
[4]陈学礼:《论民族志电影制作者进入影片的必要性》,《江汉学术》2019年第5期。
[5]陈学礼:《故乡的小脚奶奶》,2010年。
[6]陈学礼、岩上应、岩勐布:《上囡村影音日志》,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