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2025年09月15日
前 言
六朝社会,屡屡被学界定义为门阀贵族制社会。如果对这个时代一言以蔽之的话,这个定义是最终不能不被承认的。但是,门阀贵族制社会也绝不是恒常不变的体制,其中也可以看到虽然缓慢但是却不断地流动化的现象。如果问到由此而来之所以然的话,归根到底,大概确实可以归结到所谓向往人的自由的志向这一点上。在社会的底层,席卷着诉求获得“士”的身份的“庶人”雄壮的呼喊声。与之相呼应,在由士所构成的门阀贵族集团内部,也使人看到了极其显著的现象,这就是所谓寒门层的抬头这一事实。对寒门层全体而言的所谓向往自由的志向,就是以政治性、社会性地位的上升为目标的,但是在每个人的意识当中,如何从自己所受的寒门的制约中摆脱出来呢?这一问题肯定是持续不断地被追问着的。在此之际,把被贵族所占有的文化传统当成自己的东西,不就被看成一个有力的武器了吗?
沈约(441—513年),字休文,如果称谥的话即沈隐侯,其传记大概一定能够对上述问题提供有力的线索。有关沈约,早在1928年就有将其各种作品做了系年的铃木虎雄的《沈休文年谱》(《狩野教授还历纪念支那学论丛》,弘文堂;也收于当年的《业间录》,弘文堂),其中的考证极其绵密仔细。不过可以认为,从如上讲到的诸点,也就是从历史的见地来考察上还是留有余地的。那么,有关沈约的最根本性的传记资料,就是《梁书》卷一三以及《南史》卷五七中的其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