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神土地
俗说“在山吃山，在水吃水”，人与大自然的关系极为密切，人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从原始时代起，人就敬山、敬水、敬土地。相传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贫穷，曾过着乞讨的生活，栖居在“山神土地庙”中，对此感受颇深。因此，明初御旨各地都建有“土地庙”或“山神庙”，供奉山神土地。在纸马的神像中，也往往将山神和土地刻印在一起，两尊神显得很亲密。实际上这是两尊不同的管理神。
关于“山神土地”二神连称，云南民间的祭祀活动较为突出。杨郁生在《云南甲马》中说：“明初，皇帝御旨天下，大兴‘山神土地庙’。……云南和全国一样，明代开始，山神土地信仰成了最流行的一种崇拜偶像，他的宗教职能渐渐代替或融合了原始的山神、地神，其宗教功能包罗万象，几乎包涵了所有的民间祈祀内容。”[21]
云南民间的山神崇拜同样非常普及流行，各村各社，包括县城的居民都各有着与生产生活有关的山神。在山区，山神与猎神合二为一，不过，祭猎神时祭山神，祭山神时不一定祭猎神。山神除包含猎神外，还有他更广泛的职能。“兰坪县境内的山神就有野山神、家山神、白山神、黑山神、干山神、雪山神、大山神、小山神、高山神、矮山神等等二十多种，有管人健康的、管五谷丰收的、管放牧的、管架桥的、管修路的、管挖沟的等山神，凡是碰上天灾、人祸、开垦挖地、栽种收割、放牧打猎、砍柴伐木、出门安葬等，都要向各种山神祭祀祷告。兰坪境内的白山神，据说是所有山神的最高统帅。各路山神都有明确的司责，东山神管读书、做官、经商，西山神管疾病和福祸，高山神管五谷丰收、六畜兴旺。”
“人患有头疼、呕吐、说胡话，要祭白山神。一般在什么地方得病就在什么地方祭……没有固定的地点。……参加人以朵兮薄主持，还有三四个男子陪同。朵兮薄的祭词大意是：
祭……噢……
祭……噢……
九座高山上的山神，
九重雪山上的山神，
山峰顶上的山神，
撵山打猎的山神，
……（念十多种山神名）
×××村里的×××（病人的名字）
他在走路时无意踩着你的影子，
他在爬山时无意踩着你的身子，
他在劳作时不慎惊动了你，
他在打猎时不慎惊动了你，
他招惹你生气、恼怒，
你们才让他生病、浑身疼痛。
……
（引自《中国各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白族卷》）
“这种山神崇拜是一种原始自然崇拜的遗风，随着汉族地区‘山神土地’的盛行，这种原始的自然崇拜逐渐被‘山神庙’所冲淡，众多地区祭山神都成了祭‘山神土地’。”[22]
在云南的甲马中，不仅多是将“山神土地”连称，有的并冠以“本境”二字，似乎有意表明与别处不同。丽江的一幅《本境山神土地之神》，二神端庄并坐，山神披甲持剑，土地拄杖持书；在他们面前横卧着一只大老虎，并书有“威镇山川”的字样。老虎本来就有“山神”之称，现在受命于人神。当地白族人说：“山神不开口，老虎不吃人。”指的便是这只虎。
“山神土地”甲马的功用，有的在画面两旁刻着“山高神保佑，土庶地生财”，有的刻着“山中生白玉，土内埋黄金”。
图197 本境山神土地之神
云南丽江
图198 山神土地·墓龙尊神
云南民间甲马二幅
图199 山神土地
云南民间甲马五幅
图200 山神土地
云南民间甲马六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