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灶”与“财神进门”
所谓“三头灶”,不是说灶王爷长了三个头,而是在画面上并列着一男二女。这原是版印作坊艺人的术语,后来变成了民间通行的俗称。单独的灶王叫“独座灶王”,灶王爷和灶王奶奶并坐的叫“双头灶”;那么,“三头灶”为何有两个女人呢?山东等地流行的民间故事,有的述说着灶王在封神之前的经历。其中的一个故事说:
很早之前,有个姓张的人家,夫妇俩种着十几亩地,日子过得满舒坦。有个儿子叫张郎,娶了个媳妇叫丁香。张郎读了几年书,不愿务农,一心想外出经商。家里人劝不住,只好凑钱让他远走。一去十年,没有音信。父母相继病故,家中只有丁香苦等着丈夫归来。谁知张郎发财还家,却疏远了丁香,一封休书将她休了。丁香无奈,坐着一辆破牛车离开,后来被山村外一家贫苦人家收留,并和那家的儿子成了亲,日子越过越好。而张郎接来了在外结识的一个妓女,名字叫海棠,两人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邻居们看不惯,编了歌骂他:
小张郎,心不良;
前门休了丁香妻,
后门娶了个烂海棠。
无情又无义,
好景也不长。
说来也巧,没有多久,一场无名大火将张郎家烧得精光。海棠也被烧死,他也烧瞎了眼,生活无着,只好靠讨饭度日。有一天,张郎讨饭到了丁香的家门口,他不知道,便喊着“大娘”讨口饭吃。好心的丁香给他吃了一碗面汤(面条)。看他面熟,但没有想到是张郎,后在谈话中听口音才知道。便说:“张郎啊,张郎,今天见了你那休了的前妻,怎么叫开了大娘!”张郎知道遇上了丁香,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一头钻进了灶膛,再也没有出来。
张郎一生不曾害人,虽有休妻娶妓的过错,家遭天火,也算受到了惩罚。再说他还有知耻之心,羞愧而自焚,因此得到玉皇大帝的宽恕,封他做了个灶王。人们知道,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要上天禀报人间的功过,因怕他年老乱说,用糖瓜粘住他的嘴。在山东许多地方,还供上一碗面条。有民谣曰:“灶王爷,本姓张,一年一碗面条汤。”以此提醒他,在他未成神之前,吃的是丁香做的面条。在潍坊等地刻印的灶马中,“三头灶”的三个人,据说在灶王的两边,一边是丁香,另一边是海棠。[11]
这个故事流传的版本有多种,只是情节有所改动。灶王都姓张,但名字不同。
灶王是个小神,因关系日常民生,家家户户都离不开,成为最普遍之神。但是,庖厨又以经济为基础,少不了财神的支持。所以,在民间的灶马中,往往也刻上财神,俗称“财神进门灶”。
图429 皂(灶)君府
三头灶·山东聊城
图430 财神进门灶
三头灶·山东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