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
15日 晨八时半学校举行始业式。
24日 杨贤江日记载:“下午四时,校友会开本届常年大会。据会长报告,知余七十八票当选为干事,连前而三次矣。会长开会词毕,干事报告毕,此外,提议无人,演说无人,教职员至此亦属会员,然仍保持严重态度,噤不一声。吾校校友会不几为有名无实者乎?”
25日 校友会举行新旧职员交代会。金学俨任第七届文艺部长。
同期 诗作《削竹为菖蒲盆,诩其不俗,诗以宠之》,启事《拟醵资广植花木启》刊《校友会志》第6期。
本月起 兼教国文课,有学生丰子恺、陈传经、田锡安(以上为一年级生);贾祖璋、赵益谦(友三)、宣钟华、黄集成、徐麟书(白民)、傅彬然、李增荣、徐浩[5]、潘天授(以上为预科生)等。
丰子恺在《悼丏师》一文中回忆说:
他教国文的时候,正是五四将近。我们做惯了“太王留别父老书”“黄花主人致无肠公子书”之类的文题之后,他突然叫我们做一篇自述,而且说,不准讲空话,要老实写。有一位同学,写他父亲客死他乡,他“星夜匍伏奔丧”。夏先生苦笑着问他:“你那天晚上真个是在地上爬去的?”引得大家发笑,那位同学脸孔绯红。又有一位同学发牢骚,赞隐遁,说要“乐琴书以消忧,抚孤松而盘桓”。夏先生厉声问他:“你为什么来考师范学校?”弄得那人无言可对。这样的教法,最初被顽固守旧的青年所反对。他们以为文章不用古典,不发牢骚,就不高雅。竟有人说:“他自己不会做古文,所以不许学生做。”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学生对夏先生这种从来未有的,大胆的,革命的主张,觉得惊奇与折服,好似长梦猛醒,恍悟今是昨非。这正是五四运动的初步。[6]
傅彬然在《五四前后》一文中回忆说:
从我们这一班起,开始教国文、修身等功课。他读的古书不及别的国文教师那么多,可是他选的文章,多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学术价值。对于文学和语文的见解,跟后来五四运动陈独秀等人所倡导的颇多不谋而合之处。他介绍给我们阅读的书,如王充《论衡》、黄宗羲《明夷待访录》等,都是我国古代优秀的文化遗产。讲“修身”,对道德的看法,更具有朴素唯物主义的观点。[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