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

1月

5日 《艺术与现实》刊《一般》第2卷第1号。

在夏丏尊的《艺术与现实》中,他是首先指出艺术与现实的关系与他的矛盾来,次又由现实与艺术之矛盾说明普通人们对于艺术应有的认识,最后以《创世纪》的神话作结,并表示出作者对艺术的态度——说明艺术是现实的化身。

真的,这篇东西在初头与结论上,以形式上看来,他确是一篇革命的艺术的论文,他以着“存在决定思维”的法则,指出艺术与现实的矛盾性,艺术是现实的化身的定义,(因为某种事务的发展,都以着矛盾的对立而发展)不过在作者全篇的思想里,却有着矛盾的内含,因为,他在中间指出了普遍大众对于艺术之不理解性,也正是显露出作者全篇的矛盾性,因为,我们既然知道艺术是现实的化身,而大众是现实的变面相,当然艺术也就是大众的化身,大众的某种精神要求的表现,而我们绝不能够以着模特尔的事件来否认大众对于艺术的不理解性,因为,模特儿之不模特儿,大众对他的不解性,而正是表现了模特儿之艺术在普遍的大众是不需要的,虽然,模特尔是一种艺术,并且是现阶段上一种进步的,真挚的艺术的流露,但是,我们知道,在今日的大众的生活不安定的状态下,是绝对不需要那裸体的画像来安慰吧!同时我们更知道,模特儿的艺术是盛于西洋进步的诸国家,他们的大众,最低的限度,在物质的享受一方面,是较优于我们的大众,他们的那种模特儿的感引,也正是表现他们某种精神的需要;然而,在我们这文化落后的国家,在大众的智识还没有进步到那种阶段的时候,怎会不对着那裸体的女性的实体而引起了一种实感呢!因为,我们绝不能以着将来的形势来说明现在的趋向。

所以,虽然作者在结论上,是承认艺术是现实的化身,然而,他却忘记了艺术也是大众的化身。因此我对于他这篇的东西,终觉得是离开了现实的一种空虚的东西。[1]

17日 午间与王伯祥、叶圣陶、章锡琛、李石岑、周予同、郑振铎、胡愈之、孙福熙在新有天宴请朱自清(自北平来沪)。谈至二时散。

同期 在开明编译所与朱自清、叶圣陶、金溟若、方光焘、章克标等长谈北平与上海文坛的动态。

中下旬 返白马湖途中,应楼适夷之邀在余姚县城逗留。

23日 夜在白马湖为朱自清饯行。次日朱自清携家眷离开白马湖北上。

本月 因学生人数稀少,立达中国文学系停办。

本月 《爱的教育》转由开明书店出版,被列为“世界少年文学丛刊”之一。

夏先生在报上看到《爱的教育》出版的广告,兴致勃勃地跑到商务总发行所(门市部)去买,买不到。问为什么报上已见广告而书却买不到。店员傲慢地回答说:“我们这儿书可多哩,谁知道!”夏先生气极了,就要跟商务解除出版契约,又怕商务不答应,先要求把著作权出让,故意提高价格为二千元(约每千字二十元,这是当时所没有的高价),商务当然不答应,商定到初版卖完为止,取消契约。他就把这本书交给开明出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