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

4月

月初 与叶圣陶、茅盾、许杰、王任叔等文化界同人发起组织作家协会(后改称中国文艺家协会)。

我们要过集体的生活,这已是一句老话,但这句老话,在目前却有它的新意义。我们的文坛,一向是个纷乱的,混沌的局面。这种纷乱与混沌,不知减弱了多少影响,浪费了多少精力。但在这样严重的局面之下,实在不能再让我们继续这种可怕的损失。

我们时常“杞尤”我们的文坛如果长此散漫下去,没有集体的生活和精神,讨论和研究,那么前途怕是非常黯淡的,不但不能负起为时代先驱的任务,就是要防止文化上的压迫和摧残,保全苟延残喘的生命,也显然是不可能的。在美国,已经成立了包含安德生、德莱赛等百余作家的美国作家大会。西欧作家如赫胥黎、亨利希曼等,也都参加了巴黎的保卫文化大会,和反战的进步作家纪德、罗曼罗兰等携手。我们尤其需要团结和亲爱的合作,因为我们的环境比之他们可以说是要坏过百倍。

当然,现在是个苦难的非常的时代,我们所处的,尤其是一个窒闷的环境。国土的沦丧,主权的损失,经济的破产,一切生活的日趋贫困化,这些条件都使得我们的前途更形惨澹,更没有光彩,我们已经感到同样的威胁,受到同样的痛苦。

犹豫不决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退避畏缩也是无出路的。

为了保卫文学和我们民族的生存,为了负起为时代先驱的任务,我们有积极的起来组织作家协会的必要。我们极恳切的希望赞成我们这主张的作家签名,一同来进行这个有意义的工作

发起人

叶圣陶 茅盾 许杰 王任叔 沙汀 徐调孚 丽尼徐懋庸 白薇 方光焘 荒煤 杨骚 戴平万 张梦麟 傅东华 何家槐 艾芜 宋云彬 李健吾 □□□ 夏丏尊 马国亮 李兰 赵家璧 钱歌川 沈起予 郑振铎[9]

4日 午后出席业务会议常务会。散会后与章锡琛、王伯祥、丁晓先、徐调孚在马上侯聚饮,为范洗人、章锡珊出巡饯行。席间为同人讲述弘一法师出家因缘。十时许散。

8日 王伯祥日记载:“印所不送《补编》初校样来,汉儿因此停工两日。今日挈同儿及满子、士文往游兆丰公园,雷雨交加,予等甚为担心。”

13日 散馆后与章锡琛、王伯祥、徐调孚、马荫良、黄幼雄、娄立斋、吴觉农等在聚丰园聚餐,为胡仲持饯行。十时许散。

16日 午后陈乃乾来编译所谈《清名家词》编辑计划。夜与章锡琛、陈乃乾、王伯祥在梁苑小饮,十时许散。

17日 朱自清日记载:“买荣宝斋诗笺谱、墨盒和铜尺,拓片的画轴两个,其一拟赠丏尊。两者共用洋十五元。”

21日 公司举行编审会议。

22日 弘一法师致信,言《越风》一册已收到。

27日 赴松江女中演讲。

28日 浙江文献展览会干事会拟定设计委员会名单,呈由浙江省教育厅发函敦聘。计有夏丏尊、张元济、蔡元培、张梓生、潘公展、章锡琛、何炳松、姚虞琴等190余人,其中上海分会37人。

30日 夜与王伯祥、章锡琛、陈乃乾在同宝泰小饮,商议《清名家词》编印事,大体解决。八时三刻散。

下旬 叶圣陶为王伯祥所藏购书单(按:即前述1月31日弘一法师致夏丏尊函中所提“购书单”)题“弘一上人买书贴”,夏丏尊作跋“弘一上人书,伯祥夙宝爱之,顾所得止佛号及小联,无成幅者。今岁春初,上人自闽南贻书,托向日本购经籍,伯祥见此横单大喜,因嘱人别抄寄日本,而留此付装池焉。丙子闰月,夏丏尊记”。

本月 答应《人间》转用楼适夷(化名“封斗”)译本,在《中学生》上续载。

后来《译文》复刊后,楼适夷同志竟在狱中译成了高尔基的《在人间》,他将译稿转托送交鲁迅先生,在1936年4月3日的《鲁迅日记》上记有“得楼炜春信附函夹笺及译稿一包”。当时鲁迅先生的处境,不愿多与出版界接触,所以感到处理为难。1936年4月11日,我到鲁迅家里,鲁迅先生和我谈起这事,他在13日给楼炜春的信中说:“前天始与另一译者黄君会商,他以为适兄译书不易,慨然愿停止翻译,在《中学生》续登适兄译本,对于开明书店,则由他前往交涉,现在尚无回信。我看大约是可以的。”事情不出鲁迅先生所料,我去开明书店找夏、叶两先生,说明了原委。他们都知道适夷同志是左联成员,共产党员,把适夷作为后辈知友,我一讲完,两位又是异口同声答应。[10]

本月 储安平著《给弟弟们的信》由开明书店出版。

我本无意将这集子出版,这次因为还想再读一些书,为想多得到一点学费起见,所以放肆问世。我得感谢开明书店这样慷慨接受我这部稿子。我将这部稿子寄给夏丏尊先生完全是冒昧的,但是第五天上我就收到书店的复信,答应出版,这种办事的负责和迅速,实在证明我这七八年来对于开明书店的尊敬是正确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