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
4日 散馆后赴中社骆绍先次子婚礼,与徐调孚、顾均正、骆绍先、陈俊生、陈岳生、□云先、金少梅、章锡琛、王伯祥等同席。
7日 叶圣陶致信开明同人(蜀沪第67号),言颇眷念故乡居宅。
11日 晨到公司。午间与王统照、章锡琛、王伯祥小饮于永兴昌,摊费七元五角。
16日 出席战后第十八次董事会。
王伯祥日记载:
下午三时在复轩举行董事会,到丏尊、雪村、道始、五良,决议三十年度股东应借支股利八厘,董监得支特酬,人二千,董长加支一千,余以忝任秘书,亦得一千。并决自四月起,同人加支生活津贴(不满百元者得百分之百,百元以上未满二百元者得百分之九十,二百元以上未满三百元者得百分之八十,三百元以上者得百分之七十。此外月支米贴,人三斗,以工部局标价为升降),所有从前膳食名目即行撤销。
19日 叶圣陶日记载:“小墨三时后归来报告,言满子于二时产一雄,虽初产,尚不困难。闻之大慰。余早已拟定此儿之名为‘三午’,缘余生于甲午,小墨生于戊午,而今年为壬午也。父子相去各二十四岁,可为纪念。”
20日 午间与章锡琛、王伯祥小饮于善元泰,摊费八元。
22日 夜与章锡琛、王伯祥长谈。
26日 王伯祥日记载:“饭后丏尊见邀,至则阳生在,以负款事有误会,为解释之,属写一书面与雪村,暂时悬起。”
27日 晨到公司,与周振甫着手编纂字典。
1941年,日本侵略军进占上海租界,上海开明书店出版业务暂告停顿。夏先生决定在开明编译所主编《夏氏字典》,指定我作助手。我在夏先生的领导下学习编字典工作,开始对夏先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感到夏先生对待工作和生活充满热情。就编字典说,夏先生不是按照字典一般的编法来编,首先就怎样帮助读者来考虑。读者既要读白话文,也要读文言文,因此这部字典要文白结合。夏先生既要帮助读者从字典里查到不认识的字的音义,还要帮助读者从字典里查到每个字的不同用法。这部字典既是文白结合,又是义用兼顾。这样考虑,恰能说明夏先生抱着满腔热情来对待这个工作。有了这种热情,才有这种想法。
怎样来贯彻这种想法呢?在文言里的一个单字,在白话里往往成了双音词。要文白结合,对一个字作了注释以后,下面举的例证,有白话的,有文言的。后面再来一个复词,在字典里作[复],复词下面,把这个字的意义在白话里构成双音词列出。这个[复],是夏先生的新创。[复]下的双音词是白话,例句的字有单音词,是文言,这就是文白结合。象“大”字,有体积大的意思的,举例如“房子大”“地方大”,[复]作“宽大”“广大”;有年龄大的意思,例如“年纪大”,[复]作“长大”;作重要解时,[复]作“重大”;有超越寻常的意思的,[复]作“伟大”;作夸张解时,[复]作“夸大”。这样,有了复词,更确定了“大”字的各种意义。这是就文白结合说的。再就义用兼顾说,夏先生的字典,分“名”“动”“形”“副”,如“风”字,象“风吹草动”,是名词。“春风风人”,第二个“风”是吹,即动词;“风力”,指风的力量,“风”是形容词;“风餐露宿”,在风中餐,“风”是副词。这就说明这个字的各种用法。(《夏氏字典》的原稿不知在何处,以上举例非原文。)[2]
28日 夜与章锡琛、王伯祥、张沛霖、顾均正、徐调孚、索非、孟通如、周振甫在三星鸿运楼为王阳生饯行。“讵知阳生以扣负芥蒂,竟委情不至。电话速之,仍拒不来,闵其悖,一叹置之。九人共饮,七时散归矣(人摊十元,余由开明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