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3日 章衣萍致信周作人。
贵省的夏丏尊君曾在他的功课表上题了八字的绝妙对句，叫做：“不如早死；莫做先生。”我在病榻上呻吟的时候，想到夏君的对句真是从艰苦的经验中得来。但是“早死”究竟不是可以强求的事，所以像夏君那样有了胡子的老人还挟着皮包整天地奔走，而我也只好等到吐血停止之后仍旧要到乡下的讲台上去大叫了。[11]
15日 因事请假，修辞、文选课程二小时停授。
19日 南洋华侨陈性初到访立达学园，慨允为学园捐款建筑大礼堂一座。
20日 立达董事会立案拟下学年增设大学部。
22日 因事请假，文法、修辞课程二小时停授。
24日 午间立达董事会及教职员在学园为陈性初南返饯行，并邀熊梦飞、林复彦、郑天成作陪。夏丏尊因事缺席。
本月 编辑《芥川龙之介集》，由开明书店出版。内收编者个人译作《秋》《南京的基督》《湖南的扇子》《中国游记》，鲁迅译作《鼻子》《罗生门》，方光焘译作《袈裟与盛远》《手巾》，章克标译作《薮中》，夏衍译作《绝笔》等10篇。
本年秋 吴觉农介绍夏衍拜会夏丏尊、章锡琛。夏丏尊请其试译本间久雄的《欧洲文艺思潮论》。
这一年秋冬之间，有一次，吴觉农来找蔡叔厚，谈话中他问我为什么不译点书，可以有点收入，我欣然同意。他介绍我去见了开明书店的夏丏尊、章锡琛。章锡琛是第一次见面，而丏尊先生则在五四运动时期就认识了，他还记得我曾在《浙江新潮》上用过的“沈宰白”这个名字。吴觉农和他们谈了我的情况之后，丏尊先生就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要我先译几章试试，这本书就是本间久雄的《欧洲文艺思潮论》，这就是我靠翻译糊口的开始。我译了几章，丏尊先生看了表示满意，要我继续译下去，这本书大概有二三十万字，我每天译二千字，三四个月才译完。[12]
【注释】
[1]雅文：《读夏丏尊的艺术与现实书后》，《津汇月刊》第13期，1936年10月15日。
[2]宋云彬：《开明旧事——我所知道的开明书店》，《文史资料选辑》第31辑，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62年版。
[3]《舒新城日记》，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年版。
[4]《郑振铎日记》，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年版。
[5]冯铁生（1888—1957），名铮，字铁生、寿梅，号钝伯，浙江上虞人。1912年毕业于浙江高等学堂。历任上虞县立第一高小校长、私立春晖小学校长、上海澄衷中学教员等职。抗战中任上虞春晖中学教务主任、战时中学教员、宁波中学教员。著有《鸡鸣集》。
[6]人骏：《本年度复旦师生的译著》，《复旦旬刊》第2期，1927年11月25日。
[7]1927年秋《复旦大学同学录》。
[8]黄慕度：《鲁迅先生在暨南大学讲演回忆录》，《鲁迅讲演考》，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9]刁汝钧：《追忆鲁迅先生的一次演讲》，《西安地区纪念鲁迅诞生一百周年文集》，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0]楼适夷：《怀念夏丏尊先生》，《出版史料》第4辑，上海：学林出版社，1985年版。
[11]《海上通信》，《语丝》第4卷第1期，1927年12月17日。
[12]夏衍：《“四一二”之后的上海》，《懒寻旧梦录》，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