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现场

诊断现场

杨某,男,48 岁。初诊日期:1972 年11 月23 日。腹痛、发热半年余,进行性消瘦。

半年前因一次长时间劳累并暴食狂饮后感全身不适、腹痛、腹泻,每日最多时泻近10 次,泻出物带高粱色。患者系彝族,体质素壮,故未及治疗。迁延近2 个月,上症未减,始于乡村赤脚医生处诊治,给予黄连素、呋喃唑酮(痢特灵)等治疗,似见好转,而每于劳累后腹痛、腹泻即加重,且渐消瘦,发热不停,于村卫生室多次测体温均在37.8 ~38.2℃。又予土霉素、四环素、阿托品等治疗,药后稍见好转,故每于难以坚持时即前往治疗,赤脚医生亦均给上药对付,如此病程已达4 个多月。一日又因连夜劳作后发现右上腹痛,服阿托品等不见缓解,至此上腹隐痛不断,咳嗽时痛牵同侧胸胁。因无钱诊治,渐不能起床并逐渐明显消瘦,不能向左侧睡卧,咳嗽,寒冷,如此折磨2 个多月,终至水米不进,骨瘦如柴。因气息尚存,在同村乡邻的帮助下,抬往某医院治疗。该院医师扪及肝大,并触到其表面隆起之包块,断言系晚期肝癌,恶病质表现,坚决拒绝治疗,并明确告其家属谓,10 日内必死亡,抬回家中,早备后事。

当时我工作在某公社卫生院,村民们商议,要死也得死在医院,不能抬回,遂抬来我诊室。在根本无法推脱的情况下,只好收入简陋之观察病房。

刻诊:患者消瘦至极,确如所谓 “皮包骨头”,面色苍黄而略浮肿,闭目则形如僵尸;不时咳嗽,咳时以手护按右上腹;体温38.5℃;肝大,可扪及不平肿块,压痛明显;气短,纳呆;脉细数,舌红、微干、少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