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证论治
学生甲:泄泻虽是一极为常见的多发病,而情况并不那么单纯,故古有濡泻、洞泄、飧泻、注泻、暑泄、大肠泄、下利等多种名称。现代多以外感、食滞、肝气乘脾、脾胃虚弱、肾阳虚衰等分型诊治。其治较为复杂,有时也还难于取得满意疗效。即便如此,泄泻达20 余年,且屡经治疗无效者,似仍属少见。
学生乙:该患身上我有两大疑团:一是其各种见症均好理解,唯皮肤不定处灼热无法解释;二是历用方药已遍涉补益、和解、健运、消导和固涩等诸法,均不效,而舍此还有何法可施呢?
老师:这两个提问尖锐而准确,而须知瘕之所在即著眼之点。我的突破正是从抓住这两点开始的。诸法治疗无效,在质疑其运用的准确度的同时,必然开始寻求新的非常规治法,而新治法的采用必缘于对证的新的辨析和发现,这自然就注意到了一般泄泻患者少见的一个伴见症状“皮肤不定处灼热”。热从何来?我想到了李东垣在《脾胃论》中出升阳益胃汤时所标示之主证:“脾胃之虚,怠惰嗜卧……大便不调……洒淅恶寒,惨惨不乐,面色恶而不和,乃阳气不伸故也。” 对其病机,东垣则以 “元气不足,谷气下流,营气不濡,阴火上僭” 加以概括。这 “阳气不伸” 与 “阴火上僭” 不正是其皮肤无定处灼热之由吗?明白此理由后,毅然处方。
诊为泄泻。处以升阳益胃汤原方。
红参10g,炒白术12g,黄芪30g,黄连10g,法半夏12g,炙甘草10g,陈皮10g,茯苓12g,泽泻30g,防风10g,羌活10g,独活12g,柴胡10g,白芍12g,生姜10g,大枣20g。3 剂。水煎服,每日1 剂。
7 月3 日二诊。上方3 剂服后,便稀程度减,腹鸣、恶寒、易饥感及皮肤灼热感均减轻。续遣原方7 剂。
7 月12 日三诊。大便已成形,日仅2 次,腹鸣止,易饥及皮肤灼热感消失。再服原方5 剂。
7 月20 日四诊。除乏力、多食后胃中偶感不适外,无其他不适,大便条状,精神转好,纳食正常。改参苓白术散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