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第一场

〔赫尔曼，卡特丽娜。

〔赫尔曼进来，想藏在行军床后面。他的头和身体藏起来了，大屁股却露在外面。

〔卡特丽娜进来，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他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卡特丽娜笑着向后一跳。

第三个军官（即赫尔曼）　要是你叫喊……

卡特丽娜　要是我一叫，你准被抓住。格茨会吊死你。最好还是谈谈吧。你准备对他怎么样？

军官　婊子，我所要对他干的，如果你有胆量的话，早就该干了。走！去你一边的吧，去感谢上帝吧，这个差事现在有人代你承担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卡特丽娜　如果他死了，我会怎么样呢？整个兵营的人会扑到我身上来的。

军官　我们可以让你逃走。

卡特丽娜　你们会给我钱吗？

军官　我们会给你一点儿的。

卡特丽娜　把我的那份给我，我去进修道院。

军官　（笑）进修道院！你，如果你想过群居生活，那我还是劝你进妓院。凭着你那分卖弄大腿的本领，你准可以赚大钱。好了，你决定吧。我只求你别作声。

卡特丽娜　要我不作声，这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出卖你的。至于让不让你杀死他……这要看情况。

军官　看什么情况？

卡特丽娜　我的上尉，我们没有共同利益。男人的荣誉是可以用刀尖换回的。而我，他让我做了妓女，这件事就很难补救了。（稍停）今天晚上，城市将被拿下！战争宣告结束，所有的人都得走。一会儿他就回来，我问问他打算把我怎么办，如果他留下我……

军官　格茨留下你？你疯了。你要他把你当什么？

卡特丽娜　如果他留下我，你就不能碰他。

军官　要是他撵你走呢？

卡特丽娜　那么，就随你把他怎么办。如果我喊：“你要自食其果的！”你就从藏着的地方出来，随你怎样处置他都行。

军官　这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不喜欢我事业的成败取决于一件风流韵事。

卡特丽娜　（瞧着外面已有好一会儿了）那么，你只有跪着向他求饶了：他来了。

〔赫尔曼急忙跑去藏好，卡特丽娜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