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

〔乔治一人。

乔治　（走到镜子前，照镜子，伸出舌头）睡不好觉，舌苔太重，食欲不振，这都是因为正式宴会太多了。——何况我又不怎么出去走动。（打哈欠）有点烦闷：这是正常的；人的权势到了顶峰的时候，总是孤家寡人。小人物们，我看得见你们的心，可你们看不见我的心。（电话铃响）喂！我就是。坏蛋？啊，是您，亲爱的先生，您认为我是个坏蛋。蒙您厚意告知，这是第三十七次了。请您注意，我已经完全了解您的看法。从现在起，就不劳驾您……他倒先把电话挂上了。（踱步）坏蛋，叛党分子，说得早了点儿。到底谁是坏蛋？不是我。我乔治·德·瓦列拉从来没有当过共产党，从来没有背叛过任何人。也不是涅克拉索夫，他这会儿正在克里米亚休养，并没想到要害谁。打匿名电话的这个人，说了等于白说。（走到镜子前）还我童年吧！嗬！那漂亮的油漆的木雪橇，我爸爸把我抱上去，走吧！铃儿叮叮当当，鞭子一甩啪啪响，好大的雪呀……

〔希比洛已进来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