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场

乔治　（独白）这个小姑娘一点政治也不懂。这就叫初出茅庐！（朝着房门）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圈套？谁想叫我干什么，我就偏不干。我从来就是这么个脾气。（穿过房间，去找常礼服）就让比扬古尔那里的人绝望绝望吧！我要再找几个骇人听闻的口号！（去找衬衫和假领。哼哼唧唧地唱起来）叫比扬古尔人绝望吧！叫比扬古尔人绝望吧！（电话铃声。乔治去接电话）是你呀，希比洛……怎么样？……嗯？……瞧你这个办事的！这不可能……你见到儒勒本人了吗？……你对他说是我的意思啦？……蠢货！是你不会说话！一到他跟前你就发抖。应当威胁他。今天晚上他去布努米大妈家吗？好，由我亲自跟他谈吧。（挂上电话）竟有人拒绝我？（倒在沙发上。短暂的颓丧）我有的是政治，装满两靴子！满满两靴子！（猛然又站起来）有人正寻找我呢！有人正寻找我呢！怎么办！我预感到他们找得到的！要较量一番，我奉陪。我欣然接受：趁这个机会，好好树树我的权威。（笑起来）我要把这帮子人一个个都砸到地底下去。（电话铃声）喂？又是你……对不起，您是哪一位？啊！太好了！有多巧！我正在想您呢。混蛋？可不是吗？亲爱的先生，最混的混蛋。我说呀，乃无耻之徒。说我使人辞退了几个低级职员，说我把好几名记者交给了警察，说我还叫穷人们绝望。这仅仅是开始，我今后要揭露的情况，还会引起一连串的自杀呢。您哪，当然，您是个老实人。我在这儿就能看清楚：您的衣服破旧了，您一天坐四回地铁，您看上去像个穷光蛋。这是因为，善没有善报啊！我吗？我有金钱、荣誉、美女。您要碰上我那辆加古尔牌车，请躲远点。我故意贴着人行道开车，好溅那些好人一身泥。（挂上电话）这一回，电话可是我先挂的。（笑起来）那个丫头说得有理，我马上就变坏了。（冲着一只只花篮踢了好几脚，把玫瑰花篮一一踢倒）凶狠！恶毒！坏透了！

——幕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