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六之被杀
当路易十六之被幽也,求救于列国。法诸贵族拟立王弟康对公于哥不伦德,亦求救于列国。欧土诸王,多法王宗戚,又虑革命之风潮波于己国,于是咸止国争,而助法王。奥、普、俄、班及瑞典、撒丁,与日耳曼选侯之大国,咸同盟谋法事。自是列国联军,七联七解,凡二十四年,死人四百馀万,皆为法也。
平野党
山岳党
非尽杀贵族不能变法
欧洲诸国来助法王
法革党欲播民主义于全欧;路易十六度民党必败,亦谬为决战;王政党欲拉飞咽得兵权,亦主战。于是改新政府,增新兵九万,与旧兵合十五万。奥普同盟军十三万,直开战矣。是时法既大乱,各郡邑不听巴黎之令,各自募兵,争乱类于无政府。旧伍皆逃,仅馀五万;新募卒未经训练,队伍将皆无阅历。法纪甚乱,而奥军新破突厥,实为百战精练之师。于是诸将皆无战意,纷纷弃归。幸奥将持重太甚,与普王不协;然亦长驱而入,与巴黎仅隔大林。惜不敢穿林,普王自挑战而败;适全军大疫,死者四之一,于是撤军还。盖革党之不亡法者,有天幸焉,非人力所能保守也;若联军无疫,则革党覆而全法分矣。
路易既幽,诸将皆请幸其军。而路易日夜冀援军之入,皆谢之。乱民要其撤卫兵,又听之。护国兵请以死卫王,皆谢之,专恃外援。民党忿敌军之入以救王,乃由散而合,益思速弑王以绝敌心,宜其死也。路易一误于拒议会,再误于撤卫兵,三误于不用米拉伯,四误于不倚拉飞咽,五误于中废及伦的党,六误于不听诸将及护国兵而恃援军,于是身死国亡,为天下戮笑矣。
路易固仁厚,能开议院听民权者,而即以开议院听民权死。施而不报,且以囚戮报德,民心之难与亦甚哉!虽有护国兵四千五百、宪兵勤王家千馀人、瑞士亲军九百,然大势全去,岂能救乎?即护国兵帅曼达,不被市会之绐,亦无济矣。
至是也,拉飞咽尚负其宿望,乃欲以单骑责议院,则被攻为变节,布告为公敌。又不挟兵攻乱民,而身反为降虏,何其傎耶?当王之将戮而讯于议院也,从容慷慨。及伦的党至是流涕呜咽,力争其死;即罗伯卑尔、马喇之酷横,亦不能仰视。拒敌统帅杜马利耶回军欲救王死,而迟不及。然拉飞咽与及伦的,造端于先,势必难收于後。至是一则诘难民党,一则流涕力争。拉飞咽、杜马利耶,挟数十万之兵,不早平乱党;至是乃愤,则人心已变,徒为降虏。及伦的党被诬通敌助王,全党受戮,究何补乎?故谓纵火者,能纵之而不能收之;除互杀至尽,如鹌鹑之鬥然,无他途也。法之故事,可以鉴矣。
奥普同盟
路易十六身死国亡
路易之死也,道绝行人,市廛闭业。妇女、寺僧,多愤死者。一书贾发狂。一理髮者自尽。人民多以巾拭王血为纪念。则遗爱已深,非众怒而众杀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