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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顶上的春夏,总是要比山下的平川里来得慢许多。6月,渭河平原上早已是夏日炎炎了,山上的季春才姗姗来迟。
这是关山上一年中美景的开始。嫩绿的芳草碧树,把一座座山塬涂染得苍翠如瀑、青汁横流、碧潮翻卷;盛开的百合、马兰、金盏,给绿色里添上了洁白、紫蓝、金黄,草原被点饰得流金溢彩、五光十色。
关山上红火的季节开始了。各路游客蜂拥而来,欣赏草原美景,骑马、射箭、滑草、溜索,观社火、跳锅庄、吃烤羊、喝美酒……沉睡了大半年的宁静草原,很快便热闹异常了。
这景象关山每年都有。草原旅游业兴起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虽然年年都有新项目推出,但是关山还是这座关山,草原还是这片草原,要搞出让人为之震撼的大手笔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然而,我们坚信,世界上的人间奇迹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2018年6月27日,关山上又一个万木争荣的季节。经过杜长生、赵甲宏和景区党工委书记严全学多方奔走,草原上演出了一台多数人从未见过的“大戏”。那是关山草原第一次产生轰动效应并辐射到华夏各地的“大制作”,称其为“前所未有”,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夸张。“大戏”的名字叫《乡约·陕西陇县》,是央视第一次与陇县联手,在景区腹地为全国人民奉上的精神盛宴。
中央电视台在这里录制的《乡约》是一档“相亲”节目。搭建在茫茫绿海中的临时性大舞台,简易而不失喜庆祥和。舞台左边的女嘉宾是一位体貌端庄的幼儿教师;右边是三位从众多报名者中遴选出来的男嘉宾;台下密密麻麻坐着1000多名观众。活动主持人叫肖东坡,是获得过全国“金话筒”奖的央视名嘴。女嘉宾要选自己的如意郎君,男嘉宾要“争夺”唯一的女嘉宾,肖东坡是穿针引线的“媒婆”,台下满座的男男女女是见证人、更是相亲者的参谋。
舞台下那一溜桌子是“戏场”里最显眼的摆设。它不偏不倚地端立在台下正中,像一截不高的屏风一样把相亲者和观众分隔开来。桌面上器型各异的筐、篮、箱、瓶里,不仅高堆着奶粉、核桃、苹果、蜂蜜、香菇,旁边还摆放着一面面奖牌。太阳把强烈的光辉投向草原,陈设物在红绒桌布的衬托下光彩四射,牌面反射出的金银色亮光更是十分耀眼。台上嘉宾和台下观众彼此对望,目光得先穿过桌面上的吃食。那些山间奇珍也太能刺激人的味觉了,看一眼都会惹得人馋涎欲滴。
节目录制到高潮期,肖东坡突然大声问观众:“下边桌子上摆的这些是啥东西?”
台下观众雷鸣般吼道:“陇县五宝!”
“陇县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我提个倡议看大家同意不同意?今天如果真有人牵手成功,咱们就把桌上的‘五宝’送给他们作为贺礼,大家说好不好?”
热烈的掌声与炸雷般的叫好声混搅在一起,震得山摇地动。
“我得先尝尝咱们陇县的特产,看送人能不能拿得出手。”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呐喊声、口哨声。
肖东坡真的吃了、喝了。
礼仪小姐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鲜羊奶,他一饮而尽,连声说:“缠绵清香,好极了,好极了!”
又一名礼仪上台,手里端着一杯冲调好的羊奶粉。肖东坡又一口气喝进肚里,抿着嘴吸溜了两下:“这么鲜,和鲜羊奶口感不分伯仲啊!”
礼仪拿上了核桃仁,肖东坡一摆手:“昨晚听宾馆的服务员说了,陇县的薄皮核桃手一捏就能破壳,我要试试。”
他边说边走下舞台,顺手抓起一个核桃轻轻一捏,核桃壳一下子就裂成了碎片。只见他剥出核桃仁往嘴里一塞,嚼了两嚼,笑得那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皮这么薄?味这么香?名不虚传啊!”
一盘削过皮、切成瓣的苹果递上来了,肖东坡只分出一瓣放进嘴里一咬,“咔嚓”声就从音箱里传了出来。“这大苹果真是又甜又脆,几乎没有渣!”咽下苹果,他又夸赞了。
肖东坡最后品尝的是蜂蜜。他用礼仪递过的筷子,夹起一疙瘩带着蜂巢、闪着橙黄光亮的蜂蜜块放入嘴里,腮帮子动了几下,又咂了咂嘴说:“又甜又香的好蜂蜜,真好吃!蜂蜜能夹着吃,还真没见识过。”
“这么好、这么地道的特产,送给成功牵手的有情人,祝他们日子过得比核桃香、比蜂蜜和苹果甜、比香菇营养好、比羊乳更纯洁,真是美好的祝福啊!”肖东坡走上台说。
两个月后的8月18日傍晚,《乡约·陕西陇县》在央视第七频道播出,“陇县五宝”也从陇县走进全国各地。
经央视推介,“五宝”一飞冲天,成了“网红”,成了陇县的金字招牌,成了天南海北人餐桌上的新宠。
“五宝”中的羊乳、核桃、蜂蜜、香菇,陇县不是其原产地就是其引进中原后最早的落脚处;最后一宝苹果在这里落户虽然晚些,但优生区的巨大优势,使其发展相当迅速。陇山千水孕育了它们,又用自己的乳汁哺养了它们,勤劳智慧的陇民用心血和汗水呵护它们繁衍绵延、生生不息,党的脱贫攻坚政策的阳光雨露滋润它们焕发生机、迅速发育壮大,它们是陇县人的“亲儿子”,是陇县摆脱贫困的功臣,陇县的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对它们有着剪不断、割不离的深厚感情。
杜长生书记、赵甲宏县长是相准“陇县五宝”的伯乐,也是带领干部群众发展这五大产业的带头人。
关山草原上举办盛会的两天前,农业农村部委托农业影视中心(CCTV7)承办“2018贫困地区农产品产销对接行动启动仪式”,邀请杜长生代表六盘山片区和陕西省贫困县参加。杜书记向央视第七频道提了一个说不上大但又让承办方有点为难的要求。他说他“来时要带上陇县的奶山羊,还要现场吼几句自己编词的秦腔”。
农业影视中心几经商量后答应了他。
活羊如何到北京?这又成了一个难题。乘飞机时连小动物都不能带是常识,何况是产奶的羊?杜长生发话了:“上不了飞机就坐火车呀!羊一定得带。挑一只产奶母羊,再带两三只羊羔,要模样俊秀的,要不对不起全国观众啊!”他半开玩笑地对王拴成说。
那只奶羊和三只羊羔是在县委书记杜长生和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赵宏周以及县畜产局局长王拴成的护送下从陇县启程,经过数十个小时穿越万水千山到达北京的,其间的周折可想而知。这是一个贫困县县委书记的诚心、县上工作人员的努力、央视农业频道协调合力促成的创举。在中国农业展览馆的节目录制现场,杜长生现场挤奶让大家品尝,又扯开嗓子用地道的关中土腔吼道:
青山绿水好风光,
福地陇县宜养羊。
生态乳都美名传,
脱贫致富添力量。
央视第七频道在黄金时段播出那档节目后,在全国影响极大,陇县的羊乳、陇县会吼秦腔的县委书记给电视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好多媒体都发出了类似于《怀抱奶羊唱秦腔,这个书记不一般》的报道。
从县里决定发展“一美五宝”产业那天起,赵甲宏几年如一日为其奔忙呼号,跑项目、争资金、当代言。2018年4月11日,“苏陕协作2018陕西特色农产品宣传推介会”在南京举行。在县长赵甲宏和副县长李彩芳努力下,主办方专门为陇县组织了唯一的一场县区专场推介,隆重推出了“陇州五宝”及生态旅游产业。
2019年中秋佳节前夕,“中国农民丰收节暨首届中华药食同源产业发展论坛”在山西晋城举办。那几日,赵县长办公桌上堆积着一大堆文件,手头上一堆事,忙得不可开交,县上的领导们都估摸着县长这一回是无法参会了。
县里几位领导开碰头会,确定谁带队去晋城参会。赵甲宏说:“还是我去吧!”这让县委书记和另外几位领导十分惊讶。看着大家有些吃惊的面庞,他接下来的话更加语出惊人:“‘五宝’是咱县的亲儿子,4年来,大家都为它操尽了心、出尽了力、流尽了汗。这么好的展示平台,我不站台说不过去呀!”
他依着轻重缓急安排妥当手头的事,陇县的“一美五宝”也如期在论坛集体亮相。在演讲中,他向参会者介绍了陇县的关山盛景和“五宝”康养农产品,讲述了陇县故事,宣传了陇县文化,发出了陇县名片,诚邀各界朋友莅临陇县,“游大美关山,喝生态羊乳,吃富硒核桃,品有机苹果,食绿色香菇,尝天然蜂蜜”。赵甲宏的精彩演讲和“陇县五宝”展样,赢得了四海宾客的喝彩。
2020年5月20日,“中国·宝鸡25°C夏旅行”在关山草原启幕,杜长生、赵甲宏携县人大主任葛管社、县政协主席陈爱珍、关山景区管委会主任卢建平集体“带货”亮相,向领导、宾客和媒体推介自家的“大美关山”和“青山绿水好羊乳、山珍之王好香菇、有机创汇好苹果、绿色富硒好核桃”。
那年10月22日,副县长高晓博带团在“中国·杨凌第27届‘农高会’”上,设展台向全国各地的科技人员和客商推荐陇县的“一美五宝”。
为“陇县五宝”出力流汗、推波助澜的,岂止“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县委副书记李维芳,县委常委刘方斌、赵宏周、张智录、梁治军、唐军科、蒋铃、朱彦军、田华锋、李彩芳、李鹏、孙玉善,县政府副县长赵强、王晴、王雅、刘东、陈广、仲大维,县人大、县政协的副职领导,他们都为“五宝”产业的发展、销售使尽浑身解数。
县里的领导马不停蹄、见缝插针地为“五宝”发展争资源、当代言,直接受惠的群众也没闲着,他们一边忙活着发展产业,一边叫卖自己的“珍宝”。
一首在网上流传甚广的《五宝歌》,谁也不知道它出自哪位民间达人之手,但由于朗朗上口,影响力蛮大的。
陇县有五宝,天下都说好;
畅销国内外,脱贫立功劳。
一宝好羊奶,青山污染少;
世界羊乳城,“老外”拇指翘。
二宝好核桃,个大外壳薄;
油多香味厚,富硒核瓤饱。
三宝好苹果,色鲜果渣少;
口感脆又甜,国外卖得俏。
四宝好蜂蜜,甜香营养高;
品牌“老账人”,行家都说嫽。
五宝好香菇,易嚼又筋道;
美名“山珍王”,养生离不了。
关山藏奇珍,千水养异宝;
五样地道货,陇民称“亲儿”。
是呀!脱贫攻坚的五年里,陇县人为了让这五株孱弱根苗长成能撑起陇县经济社会发展的擎天大树,为了让这五个看似幼小却蕴含着巨大潜力的生长点长成能担当脱贫重担的“五宝”产业,为了让这五大产业能根深叶茂,永续富民富县,浇水、施肥、松土、除草、剪枝、防虫、扮靓、展示……他们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谁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央视第七频道《乡约·陕西陇县》播出后,产生了巨大的宣传效应,“陇县五宝”成了热销的“网红”产品。“和氏”“小羊妙可”两大品牌系列奶粉和“陇州”“炎帝”牌苹果火热得供不应求;“陇州核桃”成了“愁买不愁卖”的抢手货。
陇县的“老帐人”牌蜂蜜、“陇关”牌香菇这两宝,也是常常断档、供不应求,只有扩大产业、增加供给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