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唐某,男,59岁,2020年4月20日初诊

3.患者唐某,男,59岁,2020年4月20日初诊

主诉:原发性肝癌术后3月余,右胁肋部疼痛1月。

现病史:患者于2008年发现乙肝小三阳后,长期口服中药及中成药治疗,2018年行抗病毒治疗,肝功能稳定。2020年1月CT发现肝内占位,大小约2cm×3cm,遂行肝癌切除术。术后肝功能、AFP均正常,但出现大量胸腹水,予胸腔穿刺引流出胸腔积水约17000mL,初为血性,后色淡黄,病理未发现癌细胞,胸腹、盆腔CT、MR及全身PET/CT均未发现转移病灶。近1月来患者时感右胁肋部疼痛明显,今为求中医治疗来我院门诊就诊。

既往史:糖尿病病史5年,平素口服阿卡波糖50mg tid,血糖控制尚可。否认高血压、冠心病等慢性病病史。2008年确诊乙肝小三阳,经抗病毒治疗后肝功能稳定。否认结核、伤寒等传染病病史。否认外伤史。否认输血史。

刻下症:右胁肋部胀痛,时有刺痛,甚时胁痛引背,入夜尤甚,脘腹胀满,嗳气呕逆,纳眠差,大便不调,或溏或结,舌质紫暗,有瘀斑,苔薄白(详见彩插1-4),脉弦涩。

图1-4

专科检查:一般情况稍差,神志清楚,精神稍差,慢性面容,查体合作,对答切题。全身皮肤黏膜无黄染,无皮疹及皮下出血点,无肝掌、蜘蛛痣。全身浅表淋巴结无肿大。心肺查体未见明显异常。腹稍澎隆,未见肠型及蠕动波,腹壁可见静脉曲张,未扪及明显包块,肋下3cm可触及脾脏,肝肋下未触及,肝区轻压痛,叩击痛(+),腹部叩诊鼓音,移动性浊音性(+),肠鸣音5次/分。

辅助检查:2020年2月5日CT(图1-5):肝癌切除术后改变,上腹部未见肿瘤复发转移征象;肝硬化;脾肿大;食管下段胃底静脉曲张。

图1-5

辨证分析:患者久病,且病位在肝,日久肝失疏泄,不能调畅气机,以致气滞,故见胁肋部胀痛,脘腹胀满;胃气上逆,故见嗳气呃逆;气滞则血停,日久以致血瘀,故见胁肋部刺痛,入夜尤甚,证属气滞血瘀,舌脉象亦为佐证。

诊断:

中医:肝积-气滞血瘀证。

西医:肝细胞性肝癌。

肝硬化失代偿期。

2型糖尿病。

治法:疏肝理气,活血消积。

方药:复元活血汤加减。

方药组成:柴胡15g、当归20g、桃仁10g、川芎10g、瓜蒌皮15g、炮山甲10g、陈皮15g、白术20g、大黄5g、土鳖虫5g、甘草5g。8剂,水煎,饭后温服,2日/剂,3次/日。

2020年5月6日复诊:服上方8剂后胁肋部刺痛明显好转,睡眠改善,但神疲乏力明显,精神欠佳。于上方基础上去桃仁、川芎,加黄芪30g、党参20g益气扶正。

2020年5月20日复诊:神疲乏力有所好转,诸症稍减,此后患者坚持门诊随诊,继续以益气健脾、疏肝止痛为法坚持服用40余剂,病情平稳。

案语

患者久病,且病位在肝,肝失疏泄,气机阻滞,以致气滞,瘀血停留,故治当活血祛瘀,兼以疏肝行气通络。方中重用大黄,荡涤凝瘀败血,导瘀下行,推陈致新;柴胡疏肝行气,并可引诸药入肝经。两药合用,一升一降,以攻散胁下之瘀滞,共为君药。桃仁、川芎活血祛瘀,消肿止痛;山甲破瘀通络,消肿散结,共为臣药。当归补血活血;瓜蒌皮“润肺、涤痰结、消肿疮毒”,既能入血分助诸药而消瘀散结,又可清热润燥,共为佐药。甘草缓急止痛,调和诸药,是为使药。大黄、桃仁酒制,及原方加酒煎服,乃增强活血通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