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艾某,男,80岁,2021年4月12日就诊

2.患者艾某,男,80岁,2021年4月12日就诊

主诉:发现胃癌1年余,反复腹痛腹胀半年余,加重2日。

现病史:2019年6月14日患者突发呕血,呕血量约为2000mL,无腹痛,遂至医院就诊,腹部CT及胃镜检查提示胃恶性肿瘤可能性大。病理结果示:腺癌。建议行手术治疗,因患者既往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且年龄大,患者及家属放弃手术治疗,予止血等对症支持治疗后未再出现呕血。随后在石林彝医馆服用中药(具体不详)治疗,2019年8月至医院复查后间断服用“复方斑蝥胶囊、华蟾素胶囊”,后未再出现呕血。2020年9月开始觉腹痛,腹胀不适,伴纳差乏力,间断至当地医院求治,完善检查提示腹腔积液,未行腹腔穿刺引流术,对症支持治疗后症状好转。2021年1月开始自觉腹胀进行性加重,2021年2月9日再次至该院治疗,复查CT示:肝硬化、腹水;胃占位灶,建议必要时进一步MRI检查;肠系膜及腹膜后见淋巴结肿大。2月16日至我院住院治疗,完善检查后于2月17日行腹腔穿刺引流术,腹水病理提示为恶性腹水,分别于2月25日、2月28日、3月4日行腹腔灌注化疗(顺铂30mg),3月6日开始口服卡培他滨片化疗(1.5g早,1.0g晚dl~d14q3w),经治疗后患者腹胀明显减轻,胃纳好转,腹部疼痛控制可,病情好转出院。3月25日复查肝功能未见明显异常改变,贫血及蛋白较前好转,肌酐轻度升高,予肾衰宁对症处理后肌酐稳定。近2日患者自觉腹胀加重,食欲降低,现为求中医治疗来我院门诊就诊。

刻下症:腹部隐痛,以右侧为甚,时时腹胀,进食后有梗塞感,反酸呃逆,偶有心慌胸闷,四肢皮肤干燥,部分指甲呈黑色,无红肿、疼痛及渗出,精神体力稍差,神疲乏力,双下肢酸软无力,无发热咳嗽、恶心呕吐等不适,纳眠差,大便稀溏,小便调。舌淡,苔薄白(详见彩插5-3),脉细弱。

图5-3

既往史:高血压病史30余年。糖尿病病史约30年。否认肝炎、结核等传染病病史。否认手术、外伤史。否认输血史。

专科检查:生命体征平稳。一般情况欠佳,神清,对答切题,精神稍差,KPS:70分,NRS:4分,全身浅表淋巴结未扪及。肺呼吸音清,未闻及干湿性啰音。心率80次/分,律齐,心音有力,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杂音,无心包摩擦音。腹软,未见肠型及蠕动波,右下腹可触及一包块,质软,边界清晰,大小约6cm×7cm,全腹轻压痛,无反跳痛及肌紧张,全腹叩诊呈浊音,移动性浊音可疑。肠鸣音5次/分。四肢皮肤干燥,部分指甲呈黑色,无红肿、疼痛及渗出。生理反射征存在,病理反射征未引出。

辅助检查:2019年8月31日胸部+颅脑+全腹CT平扫:a.双侧基底节区及半卵圆中心多发腔隙性脑梗死。b.双侧侧脑室周围脑白质脱髓鞘改变,脑萎缩。c.左肺上叶下舌段及右肺中叶内侧段、右肺下叶可见条索状密度增高影,右肺中、上叶散在小结节,与2020年6月19日胸部CT比较无明显变化。d.心包少量积液,主动脉及冠状动脉钙化。e.结合病史,胃贲门部、大弯侧胃壁增厚,考虑恶性病变,与2020年6月19日CT比较似无明显增厚征象,但分界欠清。f.腹盆腔少许积液。g.胆囊、肝脏、胰腺、脾脏及双肾、膀胱本次平扫未见明显异常。

诊断:

西医:胃恶性肿瘤。

慢性肾功能不全。

高血压3级,极高危组。

2型糖尿病。

中医:虚劳(脾胃亏虚证)。

辨证分析:患者年老体弱,病程日久,以致脾胃受损,脾失健运故见纳差、腹胀、进食梗塞、大便稀溏等症;脾胃不和故见腹痛、反酸呃逆;胃不和则卧不安,脾胃失调故见眠差,故本病辨证为脾胃虚弱证,舌脉象亦为佐证。

治法:益气健脾,和胃化滞。

处方:香砂六君子汤加减。

方药组成:黄芪30g、党参20g、白术20g、茯苓10g、半夏10g、陈皮15g、木香10g、砂仁5g、焦山楂10g、炒鸡内金15g、茯神20g、甘草5g。7剂,水煎,饭后温服,1日/剂,3次/日。

4月19日复诊:腹部隐痛稍有好转,腹胀明显减轻,食欲有所改善,进食后已无明显梗塞感,偶有反酸呃逆,神疲乏力、双下肢酸软无力等症状明显好转,眠仍差,二便调。于上方基础上加龙骨30g、牡蛎30g安神。

案语

正气内虚“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正气内虚,脏腑阴阳失调,是罹患癌的主要基础。正如《医宗必读·积聚》所说:“积之成者,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患者年老体衰,肺气耗损而成不足,抗癌能力低下,虚损情况突出,因此,在治疗中要始终顾护正气,保护胃气,把扶正抗癌的原则。调养胃气,补益后天之本,使人体正气充盛,邪难乘虚而入。即使存在积滞邪气,也可凭借充盛之正气,拒邪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