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王某某,女,68岁,2017年11月7日初诊
主诉:神疲乏力,腹痛、腹胀。
现病史:患者2016年5月无明显诱因出现阴道出血、量中等、鲜红色,不伴有血块。完善相关检查考虑诊断为:宫颈癌。随后行宫颈活检提示:宫颈组织鳞癌,倾向中分化(未见回报单)。CT提示:a.宫颈增大并肿块形成,大小约3.8cm×2.9cm×5.0cm,符合宫颈癌CT征象。b.宫颈内水样密度影,宫腔积液?c.双侧髂血管旁淋巴结增大,盆腔内少量积液。d.肝左内叶囊肿。e.右肺中叶体积缩小,左肺上叶舌段条索影。随后行化疗(TP:紫杉醇260mgd1、顺铂110mg分三天);盆腔三维适形放疗及近距离后装治疗(盆腔大野95%PTV Dt46y/23F;后缩野双侧盆腔淋巴结局部补量Dt14y/7F,后装治疗源旁A点DT30Gy/5F)。治疗后复查未见明显肿瘤复发征象。患者放化疗后神疲乏力反复发作,后曾间断至我院住院治疗,予相关治疗后症状缓解出院。患者2017年8月无明显诱因出现解黏液血便,10月完善肠镜检查考虑为“放射性肠炎、乙状结肠息肉”,2017年11月7日首诊于我科。
刻下症:神疲乏力,腹痛、腹胀,偶解黏液血便,血液覆于粪便表面,无血块、黑便,无呕血、恶心呕吐等症;阴道内时有黄白色分泌物,量中等,无异常气味,无阴道流血、发热。时感心慌心悸、胸闷胸痛,休息后缓解,时有头晕耳鸣,视物旋转,双下肢无力,全身麻木疼痛,颈部及四肢为甚,纳眠可,小便可。舌质淡红,边齿痕,苔白,脉缓弱。
中医辨证为脾胃不足,气血亏虚证,中医治则以补中益气、养血止血为法。
处方:太子参30g、黄芪50g、炒白术20g、制白附子20g、当归15g、陈皮10g、蒲黄炭15g、茯苓20g、地榆炭15g、山药30g、山萸肉15g、生地黄30g、三七粉10g、木香10g、丹参15g。5剂,水煎服,1剂/日,并配合中医外治灌肠以凉血止血。
方药:醋北柴胡15g、地榆10g、炒槐花10g、木香10g、芒硝10g、甘草5g、赤芍10g、云南白药散2g。浓煎,100mL/次,保留灌肠,1次/日。
2017年11月12日复诊:患者神疲乏力症状有所缓解,腹痛、腹胀减轻,近2日来已无黑便及血便,反酸,无呕血、恶心呕吐等症;阴道内时有黄白色分泌物,量中等,无异常气味,无阴道流血、发热。时感心慌心悸、胸闷胸痛,休息后缓解,时有头晕耳鸣,视物旋转,双下肢无力,全身麻木疼痛,颈部及四肢为甚,纳眠可,小便可。舌质淡红,边齿痕,苔薄白,脉弱。患者治疗后症状好转,诉有反酸之症,原方中加煅瓦楞子15g以平肝和胃,继续服用5剂及配合中药保留灌肠。
2017年11月20日三诊:患者神疲乏力症状有所缓解,腹痛、腹胀减轻,近2日来已无黑便及血便,偶感反酸,无呕血、恶心呕吐等症;阴道内时有黄白色分泌物,纳眠可,小便可。舌质淡红,边齿痕,苔薄白,脉弱。患者经治疗后症状好转,继服5剂以巩固疗效。随后复查,病情稳定。
案语
放射直性肠炎属“火热毒”之邪[1]。《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言:“壮火食气。”热为阳邪,最易伤津耗气。肿瘤患者气血乏源,津液不足,加上放射线之火热毒邪外侵,腑气不通,健运失司,食谷不化,清浊不分,伏积于肠道,黏液样便,脾虚化源不足,不能濡养四肢,面色萎黄,形体消瘦,纳呆乏力,中气下陷则里急后重。舌质胖嫩,苔厚腻,脉缓弱,为脾胃虚弱兼湿浊之象。方中黄芪为君,配太子参、白术、炙甘草补气健脾,增强补中益气之功;当归养血和营;陈皮理气和胃,补而不滞,且通络祛积;山药归脾、肺、肾经,益气养阴;脾健,元气内充,清阳得升,正能胜邪,伏邪积垢得除,则病自愈。灌肠是中药外治放射性肠炎的主要手段。应用中药灌肠可直接作用于肠黏膜局部发挥作用,易于达到病变部位的高浓度而无相应的血浆高水平,有利于发挥最大疗效而降低不良反应,迅速消除或缓解症状[2],值得临床医师们大力推广、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