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孙某,男,55岁,2020年2月12日初诊

4.患者孙某,男,55岁,2020年2月12日初诊

主诉:肝癌术后2月余,右胁肋部隐痛1周。

现病史:患者于2019年11月体检时腹部B超示:肝硬化,肝S6段实性占位,符合肝癌声像表现。胸片示:左上肺结节(约1.5cm×1.5cm),考虑转移瘤。2019年12月2日于当地肿瘤医院行肝S8段肿物切除术,肿物大小约4.0cm×3.8cm×3.5cm,术后病理示:肝细胞性肝癌Ⅱ级(梁索型),癌旁组织门脉性肝硬化,切缘组织形态符合门脉性硬化。术后患者行4个疗程CIK生物治疗。2019年12月9日CT示:左上肺结节灶与旧片相似,其邻近增加2个新病灶,怀疑转移瘤;肝癌术后复查,肝左叶部分缺如,余肝实质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近1周来右胁肋部隐痛加重,现为求中医治疗来我院门诊就诊。

既往史:否认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等慢性病病史。否认肝炎、结核、伤寒等传染病病史。否认外伤史。否认输血史。

刻下症:右胁肋部隐痛,消瘦,神疲乏力,头晕肢软,耳鸣目眩,五心烦热,夜间盗汗,纳食少,大便秘结,小便短赤,舌红少苔(详见彩插1-6),脉细数。

图1-6

专科检查:一般情况稍差,神志清楚,精神稍差,慢性病面容,查体合作,对答切题。全身皮肤黏膜无黄染,无皮疹及皮下出血点,无肝掌、蜘蛛痣。全身浅表淋巴结无肿大。心肺查体未见明显异常。腹平软,未见肠型及蠕动波,腹壁未见静脉曲张,未扪及明显包块,肝脾肋下未触及,肝区轻压痛,叩击痛(+),腹部叩诊鼓音,移动性浊音性(+),肠鸣音4次/分。

辅助检查:2019年11月20日腹部B超示:肝硬化,肝S6段实性占位,符合肝癌声像表现。胸片示:左上肺结节(约1.5cm×1.5cm),考虑转移瘤。2019年12月7日术后病理示:肝细胞性肝癌Ⅱ级(梁索型),癌旁组织门脉性肝硬化,切缘组织形态符合门脉性硬化。2019年12月9日CT示:左上肺结节灶与旧片相似,其邻近增加2个新病灶,怀疑转移瘤;肝癌术后复查,肝左叶部分缺如,余肝实质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

辨证分析:患者久病,肝肾亏虚,故见胁肋下隐痛、消瘦、神疲乏力、头晕肢软、耳鸣目眩;久病伤津耗气,以致阴虚,故见五心烦热、夜间盗汗、大便秘结、小便短赤等症状,证属肝肾阴虚,舌脉象亦为佐证。

诊断:

中医:肝积-肝肾阴虚证。

西医:肝细胞性肝癌。

肺部继发恶性肿瘤。

治法:滋阴柔肝,凉血软坚。

方药:一贯煎加减。

方药组成:生地黄15g、鳖甲20g(先煎半小时)、龟甲20g(先煎半小时)、北沙参20g、麦冬30g、枸杞子30g、牡丹皮10g、女贞子10g、旱莲草10g、当归20g、川楝子5g、甘草5g。7剂,水煎,饭后温服,2日/剂,3次/日

2020年2月26日复诊:服上方7剂后诸症稍减,胁肋部隐痛有所好转,已无五心烦热及盗汗症状,纳眠尚可,二便调,但仍有神疲乏力,偶有头晕耳鸣,腰膝酸软。于上方基础上加黄芪30g、党参20g健脾益气,加熟地黄30g、仙茅10g、淫羊藿10g补益肝肾。

此后患者坚持门诊随诊,以滋阴柔肝为法继服中药30余剂。

2020年6月3日复诊:复查腹部CT示:肝癌术后复查,肝左叶部分缺如,余肝未见明显占位,左上肺病灶(大小约10mm×11mm)较前缩小。现患者仍感神疲乏力,余无特殊不适,予四君子汤加减口服7剂后乏力改善。

此后患者多次复查均未见肿瘤复发及转移,生活质量可。

案语

患者久病,气血阴阳耗伤,肝肾亏虚,治以滋阴疏肝,大力滋补肝肾阴血,兼以调达肝气,方选一贯煎,方中生地滋肝肾之阴,也能清虚热。阴虚之热,通过它能养阴清热。当归、枸杞为臣药,既滋养肝肾阴血,又有活血之用。沙参、麦冬养肺胃之阴,达到清金制木的作用。龟甲、鳖甲滋阴潜阳,滋补肝肾之阴;川楝子为佐药,能够使得在养阴药当中,配少量的行气疏肝之品,使全方滋而不腻。川楝子还有疏肝理气之功,配伍特点从整体观念(五脏相互联系)出发,针对肝阴不足证,采取滋水涵木,佐金制木,培土益木三法。养阴药配少量行气药,既体用并调,又补而不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