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唐某某,男,47岁,2015年4月10日初诊

1.患者唐某某,男,47岁,2015年4月10日初诊

主诉:腹胀,大便干结。

现病史:患者1年前在无明显诱因下出现大便带血,多为血丝,大便3~4次/d,后患者腹泻渐频,多为不成形黑便,8~9次/d,于当地医院查肠镜,病理示“直肠-乙状结肠交界处中低分化腺癌”;2015年3月13日行“直肠癌根治术”,术后病理:直肠上段切除标本:腺癌,Ⅱ级,部分为黏液腺癌,溃疡型,肿块大小6.5cm×5.5cm×3cm,肿瘤浸润肠壁全层达浆膜外纤维脂肪结缔组织,肠系膜内见癌结节一枚,直径1.5cm,TNM分期:T4bN1cM0;2015年3月25日始予FOLFOX4方案化疗1周期。

刻下症:腹胀,大便偏干,脉细,舌苔淡黄腻,边尖暗红有齿印,舌体胖大(详见彩插12-1)。辨证属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

图12-1

处方:生黄芪20g、党参12g、白术10g、茯苓10g、炙甘草3g、生薏仁15g、桔梗6g、枳壳10g、法半夏10g、土茯苓30g、仙鹤草15g、蛇舌草20g、半枝莲20g、刺猬皮10g、泽漆15g、鱼腥草20g、冬凌草20g。

2015年5月22日二诊:直肠癌术后化疗2疗程,恶心胃胀,便溏3~4次/d,易汗,食纳开始复苏,脉细,舌苔薄黄质暗,舌体胖大。辨证属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拟方:首诊方加淮山药12g、鸡血藤20g、肿节风20g、木香5g、椿根皮15g、焦楂曲10g。患者2015年6月11日行术后第6周期FOLFOX4方案辅助化疗,2015年6月24日复查CT示病情稳定,2015年6月25日行术后第7周期FOLFOX4方案辅助化疗。

2015年8月14日三诊:直肠癌术后化疗后,有腹泻反应,服用小檗碱可见三四次,大便如糊,食纳尚好,查肝功能谷丙异常升高,易汗。拟方:二诊方去枳壳、泽漆、冬凌草、刺猬皮,加乌梅肉6g、炒白芍10g、黄连3g、败酱草15g、生地榆15g、诃子肉10g、石榴皮10g。患者于2015年10月8日行FOLFOX4方案第12次化疗。

2015年10月23日四诊:直肠癌术后化疗12个疗程结束,大便3~4次/d,成形,脉细滑,舌苔黄薄腻,质暗红,舌体胖大。辨证属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拟方:三诊方淮山药改用15g,加凤尾草15g。

2015年11月20日五诊:自觉康复良好,食纳知味,大便2~3次/d,基本成条。脉细,舌苔黄薄腻,质暗红,舌体胖大,有齿印。辨证属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拟方:四诊方加冬瓜子15g。2016年2月22日查CT示病情稳定。

2016年2月26日六诊:夜晚燥热不舒,口干,食纳良好,大便质黏欠实,每日2~3次,肩膝关节有痛感,手足麻,脉细,舌苔黄薄腻,质暗红,舌体胖大,有齿印。辨证属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拟方:五诊方加桑寄生15g、片姜黄10g。

案语

本案为结直肠腺癌根治术后辅助化疗配合中药综合治疗案,治疗10月余,前后六诊始终辨为脾虚胃弱,肠腑湿热浊瘀互结之证。首诊拟生黄芪、党参、炙甘草、白术、茯苓健脾升清,半夏降胃燥湿,生薏苡仁、土茯苓、鱼腥草清热化浊,仙鹤草、白花蛇舌草、冬凌草、半枝莲、刺猬皮抗癌解毒,桔梗、枳壳宣气畅气,泽漆消痰散结,复诊时患者食纳见苏,遂守方守法击鼓再进,加淮山药补益脾胃,椿根皮清热化浊,焦楂曲消食助运,肿节风抗癌解毒,煨木香理气解郁,鸡血藤活血化瘀,配合同期化疗6个疗程,既减毒增效,又极大地改善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复查CT示病情稳定。后患者再次行化疗,因腹泻反应明显,三诊、四诊时遂去下气之枳壳,伤阴之泽漆,加乌梅、白芍、黄连酸苦泻热、养阴燥湿,诃子肉、石榴皮涩肠止泻,生地榆凉血清肠,击鼓再进加败酱草、凤尾草清热化浊,配合同期第7到12周期化疗。五诊时患者转入化疗后的中药巩固治疗,大便较化疗期间成形,依然守方守法,更加冬瓜子助清热化浊之功。六诊前查CT示病情稳定,因肩膝有关节痛感,遂守方加桑寄生、片姜黄随证治之。整个中药辅助治疗过程,无论化疗期间的综合治疗,还是化疗结束后的巩固治疗,始终谨守“脾虚胃弱、湿热浊瘀”的基本病机,立足复法大方,尤为注重清热化浊法,主次分明,攻补兼施,对有效控制肿瘤的侵袭、转移是极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