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陈遵,严子陵进入书馆学习。是年,他九岁。

书馆是蒙学场所,相当于现今的小学。学童在书馆以识字和学习常识为主,兼学计算。识字念《仓颉篇》,常识学《急就篇》,计算则学《算术书》。

学童在书馆学完字书和常识后,进入乡塾学习。乡塾为基础教育的中级阶段,教学生初读《尔雅》《孝经》和《论语》等书。

学生完成乡塾学业后,大部分谋职从业,运气好的能当个小吏;少部分继续读书深造,进入高一级学府,或上太学做“博士弟子”,或上精舍做“文学弟子”,开始专研一经或数经。

严子陵仅用三年光景,就完成了书馆和乡塾的学业,比一般学童省去五六个学年。

邻里乡亲都称严子陵为神童。

严子陵的父母因此而沾光。有的说严家风脉好,代代出人才;有的说儿子像娘,是严家媳妇的娘家“种气好”。

最得意的当数严子陵的祖父。严景仁上街闲逛遇上熟人,人们都老远跟他打招呼,夸赞神童背后有高人,严公上过太学,当过博士弟子,学问就是厚实,孙儿在家温习功课,有求必有应,有问必有答,家学条件哪家可及?

这时的严景仁捋一把胡须,笑眯了眼,说过奖过奖,其实我就走对了一步棋,让孙儿先习武、后习文,涵养他的吃苦心,想那习字读书的苦,与练剑比能算什么?先生们都说光儿在乡塾最用功刻苦,而光儿自己并不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