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2025年09月26日
七
都尉任延一行快马赶到富春山下,找到桐庐燕子洞村严家。严伦告知任延,父亲进山挖野笋去了。任延一行就在屋外耐心等候。
晚霞飞天时,严子陵背着笋篓回家来了。都尉毕恭毕敬迎上前去,一面自我介绍,一面说明来由。
谁知严子陵只睨了他一眼,自言自语嘟哝一句,这是都尉干的事吗?多此一举。然后顾自走进屋院,哐当一声,把任延关在院外。
任延遭此冷落和挖苦,尴尬至及。但他冷静一想,觉得严子陵之言,话糙理不糙,寻人我已尽职,请人那是太守之事,何必灰了自己的脸呢?于是,他在院外高声说,先生,任延告辞。
任延走后,严子陵料想不日就该太守来了,他特意去了一趟桐庐牛市,买来一头老牛,养在自家院里,专等太守到来。
几天后,太守黄谠坐船赶到富春山,他走进严家小院,看见严子陵正在院子里喂一头老牛。黄谠一看老牛模样,说,这头牛太老不中用了,先生还要养他耕地吗?该换一头壮的。
严子陵说,太守真是与众不同,一眼就能看准这牛老了,不中用了,应当另换一头。说完,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哎呀,老了,不中用了,呜呜——
黄谠手足无措,原本想好要说的话,这下都没机会说了。黄谠自知出言不慎,钻进了严子陵下的圈套,懊悔不已。如若往日,面对他人,黄谠早已脾性发作,可今日,他面前的这位是皇帝的同学,到了洛阳立等就成朝中重臣,哪敢得罪。让黄谠想不透的是,严子陵这等狂人,皇上为何如此青睐敬重。
黄谠含垢忍辱,打道回府后,据实向朝廷如实禀报一切。